兩人狎昵了一天一夜,相裹相擁著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這一夜,好似無數的繁花盛開,無數的星光閃耀,環繞四周的香燭早已燃盡,落下粉嫩的燭淚,靜靜迎接灑進來的清晨之光。
院門外,守了一夜的陸九、千溯與高氏兄弟不是打著哈欠就是打著瞌睡
沒有主子的吩咐,他們誰也不敢往院內探望,但是一天一夜過去了,就算他們不餓,主子們應該也餓了。
“陸九,要不你去看看?”高一試探問著。
“嗯嗯嗯!”陸九拼命搖頭,晃得殘影呼呼作響!他太了解王爺的脾性了,給他十個膽兒也不敢啊!
最后,大家齊齊瞄著,將視線轉移到了悶葫蘆千溯身上.
千溯還打著瞌睡,殊不知一群兄弟趁人之危,將迷迷糊糊的他拖拉搖拽地送進了院內!
“嗯?!”他忽然一個驚醒,才發現面前是主屋,身后是“狼心狗肺”的兄弟
陸九和高氏兄弟個個笑得諂媚,揮手示意千溯趕緊行動!
“.”千溯默默鄙視了一眼,這才沉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邁開步伐。
然而只一步的動靜就已經讓屋內的奇銘緩緩睜眼。
“咳咳。”
“!”聽到輕微的清嗓聲,千溯頓時定在原地不敢動.
院門外的一眾護衛齊齊捂嘴,大氣都不敢喘!
奇銘見門扉上干干凈凈沒有人影,這才垂眸觀察著懷中人。
言漠呼吸沉穩,睡得還很香。
原本歲月無限靜好,然而.
咕嚕嚕——
是言漠餓得不行了,肚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抗議!
“呵”奇銘見對方連眉頭都不蹙一下,就知道言兒早就醒了,他蕩開淺笑,“昨日消耗太多,愛妃辛苦了”說完他用下顎輕抵言漠的額頭閉上眼假寐。
言漠被被褥裹著,又被奇銘的手臂環著,腳也被對方的腳掌捂著,完完全全隔去了地板的涼意,但就是動不了,一動,身下墊著的被褥就會歪斜走位,進而接觸到冰涼的地面。
難得抓到言兒如此“乖巧”的時候,奇銘加緊懷抱,趁機輕啄對方,任何露出來的肌膚都不放過,當他碰到對方耳垂上的星月花草耳墜,一陣冰涼在唇間散開,綻開的笑意卻很溫暖,他滿意地耳鬢廝磨著,高高翹起的唇角怎么也下不來
“臭狐貍,你夠了!”言漠一掌推開對方,裹著被褥坐起來,因為奇銘沒有拉著被褥,她的動作余地很大,但是,感覺到寒意的奇銘迅捷一起身,躲進被褥靠上后背就攬過了她的腰肢。
“愛妃,本王冷。”
言漠默默白了一眼,從被褥下伸出一只光潔的手臂到處尋找剩下的衣袍,她提起就近的一件上下看著,可惜,除了奇銘的衣袍,剩下的全是破碎的布料
奇銘乜著那些布料,涌上心頭的回味似是意猶未盡,他抱著言漠還想再來一場攻城略地,誰料!
言漠換手拿起他的衣袍,動作迅捷,嗖的一鉆,脫離了危險的曖昧!
奇銘低低笑開,裹著被褥拉住了正要攀爬開鎖的言漠:“愛妃何必這般著急?”說著,他走到角落,伸手越過鐵欄柵拉過一只木箱,打開蓋子后,里面都是備好的新衣袍。
他挑了一件月白衫裙,袖口領口繡有金色暗紋,典雅又不失華貴。
“愛妃,本王親自給你穿衣可好?”
言漠恨恨斜睨了一眼,甩開對方的手掌還想攀爬,誰知
一陣釘釘鐺鐺的聲響后,她發現鐵籠側面的棱柱外頭似有開關!
沒想到!狐貍雞賊到早早準備了后手!
要不是昨日狐貍死守頂面,她一定能夠注意到的!
這肯定不是她色令智昏,而是狐貍太狡猾!
奇銘撥弄著隱藏的開關鎖扣吸引著注意力,見對方投來勢在必得的目光,他一展月白衫裙似是在說,想出去,就由他親自換新衣。
對于這種華貴的衣袍,說實在的,言漠不善應對,然而,與其穿著狐貍的衣袍出去,她還是更“愿意”被對方擺弄一次。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穿衣的這一刻堪比羞恥心大挑戰!
因為奇銘總在不經意間會用指腹劃過她的肌膚,自從對方繞到自己身后,那若即若離的溫熱總是撥動著她的心弦。
“言兒,抬手。”
縈繞在耳邊的嘶啞讓人心神酥麻。
奇銘繞過言漠的腰線,將里里外外的衣衫給對方層層裹上,從無到有!期間,他還用淺含笑意的目光火辣辣地勾勒著,一寸一厘都不放過.
這份“大方”,言漠裝得極為困難,直到對方發出滿足的輕笑聲,她才平復著又羞又惱的心境壓制住雜念,想要盡快逃離!
“本王還一絲不掛呢,”奇銘半裹著被褥,轉身攔在鐵欄柵前,垂著星眸滿含期待道,“愛妃應當如何?”
“!”言漠忍無可忍,一記目光射過去,一字一句道,“昨晚還—沒—玩—夠—么?!”
“呵和愛妃縱情聲色,一個晚上怎么夠呢?”
“臭狐貍!你還要臉嗎?!”
“.”奇銘抬抬雙眉,顯得極為無辜,“本王哪里不要臉了?還是說.”他一邊彎腰靠近一邊耳語道,“如今愛妃的臉皮變薄了?不知道以前都是誰主動的?”
“明明是你欲求不滿!別把鍋甩到我身上!”
“呵”奇銘聽及此,不由雙眼一亮,將錯就錯道,“既然愛妃如此了解本王,不如就滿足了我罷?嗯?”他展開雙臂彰顯著自己的胸肌,嗯得好聽
“這是白天!自·己·穿!!”見到健碩的胸膛,想起昨晚的種種,言漠立馬騷紅了雙頰!她暴跳著青筋,不禁惡狠狠地掄起一只拳頭,一拳錘開了鐵欄柵!!
砰!!!
還在門外定格的千溯捂著耳朵都能聽到,驚得他差點跳起來!
屋內,鐵欄柵因為池魚遭殃正在絲絲冒煙,咔噠一聲,松動的開關終于脫離,整面鐵欄柵悠悠移動,默默打開了出口.
言漠一邊白著對方一邊緩緩退著,正當她一身氣勢轉身即將離開之際,不料奇銘一個殘影行動,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好幾下,硬生生將她的抗議堵了回去!
除了嘴上的,還有拳頭上的!
奇銘早早抓住對方的手腕直接放在自己胸前,一半是為了鉗制對方,另一半是為了取暖,畢竟此時此刻的言兒早已熱流遍身,火燙得不行,正好暖暖他冰涼的胸膛。
“臭嗯.狐貍!”言漠好不容易拉開一點距離,“哈哈.再無節制,我絕不手下留情!”說著,她五指一并,開始凝聚微紅劍氣!
“不伺候本王穿衣,”奇銘松開了對方,抹著唇角的甜意,星月花草尾戒因此熠熠生輝,“自然要用其他東西來換。”說完,他綻放了一個魅力無限有暖人心窩的淺笑,讓屋內充滿了柔軟的氣氛
“.”言漠愣了一下神,繼而十分懊惱自己的定力,她狠狠推開對方,徑直出了房門!
“呵”奇銘目送對方離開,唇角依舊翹得高高的,這一宿的溫存讓人難以抗拒,不由貪戀著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嗚嗚嗚”
院子大門外,看著王妃氣鼓鼓地穿著新衣出來,陸九咬著一塊白帕,含糊哭道,“王夜叟聲汝玉二思年,可酸有回爆了!”
“嗚嗚.嗯嗯嗯!!”
高氏兄弟見此,齊刷刷掏出同款白帕,和陸九一樣咬著,露出期盼已久的感動淚光!
真不知道那些帕巾是從那兒掏出來的!
言漠一臉黑沉,怒白著護衛們!就連跟出來的無辜千溯都不放過!
因為昨日奇銘早早回府,宮中的事物就此停滯,正逢此時,有人前來通報,說是宮中有請王爺。
奇銘怕言漠逃跑,自是不愿,誰知,陛下早有意料,將昨日積壓的公文又一車一車地往益安王府送!
這個輔政王著實不好當!
一個時辰后,被關在書房里難以出門的奇銘看著處理不完的公務,心中不禁嘆息
然而,陸九忽然跑進副屋的通報才讓他真正暴跳如雷!
“不好了!王爺!王妃她跑了!!”
“昨晚都那般折磨她了,”奇銘眉頭一皺!起身冷言自語,“她還有力氣逃跑?!將這些文書送回宮中!!”他水袖一拂,甩手不干了!
“送回宮中?主子,這可是陛下吩咐的!”
“他也該學著自己處理政務了,正好趁此,鍛煉鍛煉陛下!”說到弟弟,奇銘面色澹然,想到言漠,他實則心急如焚,“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陸九:“出了王府往北去了。”
“走!!!”
隨著駕馬聲響亮傳出,奇銘上了馬便是一騎絕塵!
“王爺!等等屬下——”陸九著急忙慌地爬上馬背,一拉韁繩趕緊追上!!
“王爺!王爺何去呀?”內侍總管一見輔政王離開王府立馬招呼著內官想追上,奈何,他們那點體力哪里夠!
“公公!”高一趕緊出來周旋,“王爺有交代,尋著王妃了,要與王妃私奔,讓陛下不用擔心。”
“什么?!私奔?!”內侍總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私奔可是有損皇室顏面的呀!
但,權傾朝野的輔政王他給得罪不起,只好帶著小內官們立刻回宮稟告!
風吹卷葉,隨著人馬離去,王府大門前只剩一片寂靜.
幾息后,府內一處隱蔽的轉角之后悄悄探出一個身影.
而此時的皇宮大殿上,一眾大臣正吵得不可開交!
連著月余都是輔政王把持朝政,忌憚者早早聯名上書,就想把益安王彈劾下來!
不想,當事者今日沒來!
“陛下,陛下——輔政王跑了!”內侍總管急匆匆跑進大殿,趕忙剎住腳步,又退了出去跪伏在地,補充道,“哈聽說是追王妃去了!輔政王說,尋著王妃了,要與王妃私奔!”
吵翻天的一眾大臣一聽,個個啞口無言殿內從未如此安靜過.
“明媒正娶何來私奔一說!”
然而!原本還嫌耳朵不夠清凈的正興帝一聽,氣急敗壞到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嘟嘴,他看著朝臣們氣憤大喊,“這下可好,誰來幫朕處理這些奏疏?!你嗎?你嗎?!你嗎?!!”他指著那些鬧騰得最厲害的大臣們一一問道!
然,無人敢回答.
而奇銘與陸九追出北城門后,好不容易追到了騎馬的月白衫裙,抓住一看,竟是竹水!!!
“王爺饒命!”竹水趕忙下馬求饒道,“姐姐讓屬下給王爺帶話.”
“她說什么了?!”
竹水:“姐姐說出門游歷一段時間自會回來,讓主子不用掛心,莫家少爺與二叔,還有別院中人就拜托王爺了。”
“她不說本王也會好好照顧!”奇銘越想越氣,“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竹水:“屬下.屬下不知”
奇銘轉念一想,言兒想離開,定是讓竹水引了個錯誤的方向!也就是說,除了北方,東西南方都有可能!
賀州在西邊,天幕山在南邊,牡丹嬸與玉凌州還在天幕山上,東邊是海,可以南下明州,前往南境,言兒會去哪兒呢?
“走!”
“主子去哪兒?”陸九給竹水使眼色讓其趕緊回府,一上馬趕緊追上王爺!
奇銘調轉韁繩,直往南城門而去,準備前往天幕山!
京城外的官道上積雪融化,剩下塊塊零星的白點,有的地方已經發了春芽,能夠見到一星半點的嫩綠色。
“駕!駕!!”言漠駕馬馳騁,只帶著必要行囊直往西邊而去!
因為只有西邊是奇銘最無可能追過來的方向。
莫家已敗,二叔為了洗脫殺手世家的累贅以及遠離過去的傷痛,決定放棄旗山據點,讓小輩們另擇清幽寶地重建棲息之府。
而言漠想再次回到旗山是為了刻剎。
經過幾天清凈的趕路,當言漠抵達賀州時,已是十日后的凌晨。
言漠一身暗紅衣袍,外加一件純白輕裘,迎著初升的太陽進城,讓幾名剛上崗的守衛覺得眼前一亮。
言漠對著守衛拱手示意,一身江湖氣場盡顯無疑,通過城門后,她騰步上馬,直奔旗山!
山高環云,晨間的霧氣將旗山彰顯得神秘莫測又巍峨屹立。
言漠懷揣著復雜的心境,一邊上山一邊回憶小時候的事情,時過境遷,得知身世后再踏祖先之地,她似乎有種錯覺,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來到后山,她先祭拜了立伯的碑墓,才拿著斷裂的刻剎進入禁地,不過幾月時間而已,禁地之內已經頹敗不堪,那些死人煞曾留下的蹤跡已經被灰塵蒙蔽,好似一切早已沉入過往,不再浮出水面。
言漠將刻剎插回了當初拔出來的地方,禁地中的機關與奇陣早已老化,只剩陣眼一個缺口而已。
死人煞被一般武器砍斷還能靠著煞氣恢復,但刻剎本身斷裂,煞氣離體后便成了廢銅爛鐵,連一般的刀劍都比不上。
言漠不禁唏噓,往日讓人見了就瘆得慌的邪劍,沒想到說斷就斷,說廢就廢.
隨著使命終結,插入陣眼的黑劍顯得莫名寂靜,再無共鳴.
“與過去恩怨,一刀兩斷。”
幽幽洞府中,回蕩著言漠臨走前唯一留下的一句話,隨著禁地大門徐徐關閉,照進洞內的那一絲絲光線劃過黯淡的刻剎與幽深的小洞,最終堙滅在一線之間.
日光散漫,照拂山體與大地,牽著馬徐徐下山的言漠一邊眺望一邊放空,想著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去.
也許她該折回葵州將冷面一行人接出來,再悄悄前往天幕山去見牡丹嬸與凌州.順道還能見見錦哥哥,關鍵是要怎么避開狐貍呢?說不定為了“抓”她,狐貍早在天幕山中布下了天羅地網
霧海幽幽,樹影婆娑,言漠想著有的沒的,在不知不覺中下了旗山,見到那個隕石坑,想起宮變當日,他們綁架了興王后藏身在南晟門附近,而隕石機在命令下依舊隱身自動續航,飛到了離皇宮不遠的避暑山莊中,暫停于那。
初春的風帶著一絲寒意吹拂而過,言漠最后望了一眼旗山,縱身上了馬背準備踏上旅途。
“駕!”
“!”言漠剛要甩動韁繩,忽聞遠處傳來的駕馬聲,就怕是奇銘追來,她正想躲開卻發現來人一身青衣,一頭淺色發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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