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開始,皇帝動了筷子,眾人也皆招呼左右,一同動筷,在旁伺候的宮女太監,上前給自家主子布菜,有專門的宮人舉壺斟酒。
像溶桑桑這樣的小孩,卻是沒有酒喝,杯中倒的是只有淡淡酒呢味,喝著酸甜可口的果蜜。
眾皇子王爺卻皆看著興致不錯,杯中桂花酒更是香氣四溢。一時間,這殿內觥籌交錯。
端淑皇貴妃端了酒杯起身,笑吟吟與皇帝道:“今日中秋佳節,臣妾祝愿陛下福泰安康,祝愿咱們西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溶桑桑端了面前銀杯,湊到鼻前聞了聞,一股甜香味入鼻,眾人只聚焦正給皇帝敬酒的端淑皇貴妃,似乎無人察覺她的舉動。
溶桑桑聞了聞,便放下手中杯子,她身后站著的心梅,面色如常,卻是提著一口氣不敢落下。
皇帝喝下了端淑皇貴妃敬的酒,朗聲笑著,壓手示意端淑皇貴妃落座。
韓妍汐坐下,眼角余暉瞟了瞟下首隔了兩人的溶桑桑,嘴角始終噙著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下首的越貴妃抬手端了酒杯,笑著對端淑皇貴妃道:“今日中秋佳節,妹妹敬姐姐一杯。”
越貴妃手中酒杯湛湛擋住了韓妍汐的目光。這韓妍汐笑吟吟也端了已又斟滿的酒杯,收回視線,兩個女人笑容可掬一同掩面,喝下杯中美酒。
皇帝卻是望向越貴妃,眸光含情,不似年近花甲的帝王,卻似個含情脈脈的情郎。
皇帝身旁侍者給他酒杯斟滿酒,他抬起酒杯,溫聲道:“這是越貴妃入宮第一個中秋,朕敬愛妃一杯。”
越貴妃一臉受寵若驚忙端了酒杯起身,道:“臣妾敬陛下!”
說完,帝妃二人皆含笑寬袖掩面,飲盡杯中酒。
越貴妃飲完酒,卻未坐下,笑著看了溶桑桑一眼,又回頭看著皇帝,開口說道:“陛下,這中秋佳節,可不是只有臣妾一人第一次在宮中過。”
眾人聞言,除了賀蘭翼,皆看向溶桑桑,溶桑桑咧嘴朝眾人笑笑,一臉天真無邪,卻不開口說話。
越貴妃皆著說道:“陛下仁德,溶家忠烈,這無憂郡主如今也與皇室中人無異。”
皇帝看著越貴妃,含笑點頭,道:“貴妃所言甚是!”
越貴妃神秘一笑,道:“如此,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
皇帝面露為難之色,道:“郡主年幼,尚不能飲酒…”
越貴妃嬌笑,一臉無奈看著皇帝道:“能得陛下賜酒,自然是福澤無限,可郡主不能飲酒,陛下自然也可以另行賞賜呀!”
皇帝沉思,今日他也沒甚準備。他身旁端淑貴妃卻是起身,道:“陛下連日操勞國事,無瑕照拂郡主,也是臣妾失職,求陛下給臣妾個機會將功贖罪吧?”
說著,她竟真跪蹲請罪。
越貴妃也跟著跪蹲,道:“端淑皇貴妃姐姐初理后宮之事,若有思慮不周之處,也是情有可原,請陛下寬恕姐姐吧!”
皇帝抬手,示意端淑皇貴妃和越貴妃起身,道:“兩位愛妃,快起身吧,朕也未曾怪罪。”
兩個女人這才起身,端淑皇貴妃卻還是一臉愧疚之色,她從袖里取出一血玉鏤空雕花手鐲,行至溶桑桑身側道:“無憂郡主莫怪,我把這手鐲當作禮物送與郡主可好?”
眾人看著那手鐲,知道其中因緣的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不明其中原委的,也是驚嘆這皇貴妃好大手筆。
卻是坐在溶桑桑斜對面的隸王見那手鐲,不禁竟變了臉色。
他眸光直直看著那鐲子,有些移不開眼,臉色不知何故,竟有些微微泛紅。
端淑皇貴妃將隸王反應收入眸中,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愈發懇切,她把手鐲親自捧到溶桑桑面前。
溶桑桑在越貴妃無端提及她時,便知定是有人又要拿她,拿溶家作筏子了。
她冷眼看著眼前一切,大腦飛速運轉,眸光把眾人反應皆收入眼底。
“端淑皇貴妃和越貴妃看來是同謀。皇帝看著倒像是不知情,其他人里,隸王反應也極是惹眼,隸王向來自信又不羈,怎的今日會這般失態?”
溶桑桑思忖著,她頭腦冷靜,無半點慌張。她眼神清澈,看著端淑皇貴妃手里的血玉鏤空手鐲,恍然:“是這鐲子,隸王失態,是為著這鐲子。”
再看周邊眾人,年紀小的一臉艷羨驚嘆,年紀大的卻是眼里皆是晦暗不明。
這鐲子,定有蹊蹺。
溶桑桑臉上揚起純真的笑容,開口道:“娘娘,我能入宮過節,便是皇帝伯伯記著我呢,這于我,于溶家皆已是莫大的恩典,我可不能要這鐲子。”
她端淑皇貴妃聞言,有些訝異,普通人見這寶物,哪里還能拒絕?她正欲開口說話,卻見溶桑桑從領口掏出一金龍玉佩,看看玉佩,又看看她手中的血玉手鐲。
“皇貴妃娘娘,這玉佩和這手鐲,哪個更好些?”
席間眾人見溶桑桑從領口掏出金龍玉佩,皆是愕然。端淑皇貴妃聽了溶桑桑那無輕無重的童言,一時也是無語,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道:“本宮這禮物,自然不能與陛下的相提并論。”
頓了頓,她又開口道:“可本宮這血玉手鐲也絕非凡品。這是已仙逝的惠妃娘娘生前送與本宮的。這是惠妃姐姐生前最鐘愛之物…”
她說著一臉緬懷,皇帝臉上也露出懷念之色,隸王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他雙目緊緊盯著那手鐲,袖袍之中,他雙手握拳,手臂已在微微顫抖。
溶桑桑聽著這端淑皇貴妃之言,心內不解,看隸王臉色,這手鐲絕不簡單。
溶桑桑踟躕道:“可我已經有皇帝伯伯給的最好的禮物了,這宮中之物,不都是皇帝伯伯的,我怎好再無功受祿?”
端淑皇貴妃卻是堅持道:“今日中秋,郡主第一次參加宮宴,從今往后可說得郡主也是咱們皇室之人了,這區區薄禮,郡主便收下吧,本宮照顧不周之處,請郡主見諒。”
席間眾人看著眼前大戲,皆是冷眼旁觀,這賠罪是假,要不擇手段把這手鐲給溶桑桑是真。
溶桑桑也嗅出這其中的不尋常味道,可越貴妃卻堅持…
溶桑桑心內嘆氣,忽的一笑,接過端淑皇貴妃手中手鐲,對她恭敬福身一禮,道:“皇帝伯伯厚愛,那我便收下吧。”
端淑皇貴妃聽溶桑桑不謝自己,卻說這手鐲是皇帝給的,心中有些不快,可轉念一想,如此甚好。
于是她笑笑,道:“郡主客氣!”
說罷,她便轉身回席。
待端淑皇貴妃坐下,溶桑桑卻是起身,行至隸王身后,道:“隸王哥哥,這是你母妃遺物,給你。”
溶桑桑一臉淡定,把手鐲遞給隸王。
隸王一愣,不可置信。
溶桑桑卻是把手鐲塞進他手里,轉身便回了席。
端淑皇貴妃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還未等她開口發難,溶桑桑上首的昭玥公主卻開口道:“這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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