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具鋪子后,林美麗就讓丁小匠拿出了在玻璃作坊問那小孩討要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玻璃片。
“二丫,你去打一盆清水來。”林美麗吩咐道。
丁小匠就站在一旁看著林美麗小心翼翼取出了那塊玻璃片,用剛打來的清水仔細沖洗正反兩面后,再拿了塊干凈的棉布反復來回擦著玻璃表面,又拿出一瓶奇怪的藥水涂滿玻璃的另一面,最后烘干放置在一邊。
“美麗姐,你往那玻璃片上涂了層啥藥水?”丁小匠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是藥水,是我自制的銀粉稀釋液,可做成最簡單的鏡子,這個工藝其實很粗糙,但效果應該還不錯。”林美麗也感嘆這古代的條件畢竟有限,自己又弄不到硝酸銀和氨水,只想到了這個最粗糙的方法,但效果肯定比目前銅鏡的效果強上百倍也不止。№Ⅰ№Ⅰ
而外面馬師傅他們幾個木匠的活計也已經做了好些日子了,自從榮國公府那場盛大的及笄禮后,輪椅也在京中迅速火了一把,家具店還沒正式開張就已經接了好些個輪椅的訂單。
現在又有移門衣櫥,床,多功能書架,書桌,茶幾,立柜、八仙桌、椅子、梳妝臺、衣架、臉盆架,還有大浴桶,滿滿當當地都擺了大半個屋子,每樣東西一看就都非常厚重結實,一個釘子也不用,全部用榫卯,眼下還只是原木色。
林美麗摸著這些木紋,不禁贊嘆道:“返璞歸真,原汁原味,我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好看了呢!”
馬師傅聽后就笑著道:“這離交貨還早著呢!先要將表面擦凈磨平后上好幾遍漆才行。上好了頭一道漆,待漆干了再回來漆第二遍,一共要漆三遍以上,家具表面才能光亮。”№Ⅰ№Ⅰ
正說著起勁時,外面又來了幾個住在這附近的居民,說是專門來為家中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訂做輪椅的。當看到這滿屋的家具時也忍不住贊嘆道:“掌柜,我大兒子準備下個月成親了,我們也想打些這樣的家具。”
馬師傅便替他們排了日子,“恐怕這個月里是做不完了,其余單子只能等到下月十五過完后再接著做。”
這家人聽到這個回答后便都有些遺憾就說道:“哎,我們也是直到昨天才剛知道這里開了家具店,看來下個月成親是用不上這些新家具了。”
馬師傅好心安慰道:“做家具還要上漆本來就沒那么快的,每一次上漆之后都要等著干透,最后還要刮平拋光,比打家具還要費時間呢。”
如此一說,這家人也就都釋懷了:“那就等吧,慢工出細活,只要家具做得好就行,那我們今天干脆先訂下幾件吧。”№Ⅰ№Ⅰ
林美麗感慨親眼看著從最尋常的木頭到如今成形的家具,這個過程實在是神奇,馬師傅那雙看著粗糙的大手,卻異常的靈巧。他能將榫頭、榫窩做得分毫不差,木端之入孔時嚴絲合縫,整塊木板平滑如鏡。
現在經過他的打磨,家具更加光滑,馬師傅便拿出了用蓖麻油調的漆,他事先問過這家人喜歡的顏色,剛才進屋調好后,用絲頭蘸了用力在木頭上一搓,那原色的木頭花紋里便帶了深紅。
林美麗看著這顏色貴重又不失自然,心里想著這位馬師傅現場活廣告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也在旁忙附和道:“這顏色調得可真好看!”
大家也都跟著說好,還有人忍不住問:“這顏色是怎么調的啊?”
丁小匠在一旁得意道:“這是我爹的秘方,只告訴了馬師傅,連我也還沒教呢。”№Ⅰ№Ⅰ
不知不覺又來了幾個想打家具的客人也忍不住問道:“還能調出其他的顏色嗎?”
“白色,黑色,黃色、棕紅,深綠都行。”馬師傅耐心的說道。
“那會不會掉漆?”還有人好奇的問道。
馬師傅就拿著手里的絲頭給大家看,并說道:“我用它們加大力氣把漆搓進木頭里,反復搓上好幾遍之后,油漆的色就重了,再拿豬鬃編的片將油漆刮平,確保幾十年都不會掉漆!”
大家聽了馬師傅的這番話后都心悅誠服的點頭說道:“以后我們要做家具就來你們這家了!”
林美麗在旁聽著也很開心,畢竟家具店都還沒正式開張就迎來了第一位正式的客人。
正在這時就看到二丫急匆匆跑了過來,手上居然拿著自己之前帶回來的那塊玻璃。№Ⅰ№Ⅰ
“小姐,您快看看,奴婢剛才好奇看了一眼,這東西居然比銅鏡都照的清楚。”二丫一臉興奮的說著。
得!又來了一個做活廣告的,林美麗配合著接過一看,效果還真的不錯,看來到是可以用那方法制作更多的鏡子了。
馬師傅干這一行這么多年,嗅覺向來敏銳道:“小姐,你早上特意帶我們去那家玻璃作坊,是不是就是為了做這東西出來?”
“是啊,這東西叫鏡子,可以將它安裝在梳妝臺甚至是衣櫥上。”
大家伙都圍了上來,拿著鏡子開始研究了起來,還在那熱烈的議論著。
“我這臉上怎么都是黑痣!以前怎么沒發現自己居然是個滿天星。”有人自我調侃道。
“你照好了嗎?是不是該輪到我了。”有人急切道。
“你起開,你那臉還是不要照了,免得晚上做噩夢。”
“幾個意思?”
“意思就是你那臉還是比較適合朦朧美!”
這時客人中的一個小姑娘怯懦懦的走到了林美麗面前道:“大姐姐,我想買你的那面鏡子。”
昨晚下定決心準備參加科舉的慕容白,在睡醒后就直接去了書店買書,可卻在那兒意外碰到了一個人。
“子聰兄!”
“慕容公子!你怎么也來了京城?”林子聰有些意外居然會在京城遇到了慕容白,雖然一直都知道對方家世必定不凡。
“在下打算參加今年的科考,所以來書店買些參考類的書籍。”慕容白解釋道。
“我記得上次遇到慕容公子時,你并沒有參加科舉的意愿。”林子聰想起那時慕容白說自己少時就已取得秀才功名,但無心做官,所以不會參加科考,當時自己還為對方感到惋惜呢。
“遇到了個讓我想改變自己的人。”慕容白看出了林子聰的疑惑,就含蓄的解釋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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