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個人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窗外天氣晴朗,陽光照進窗內,格外溫柔。
蘇樸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看電視。
余燃則是一會兒電視,一會兒看她。
他的目光飄忽不定,最后終于定下來,像是下定決心般問道:“學姐,你之后的打算是什么?”
蘇樸沒看他,眼睛盯著手機,心不在焉地問:“什么打算?”
“就是……”余燃斟酌了一下措辭,“人生的計劃吧。”
蘇樸移開手機,看向余燃,隨后眼珠輕輕一轉,看著窗外灰藍色的天空,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我以為你很清楚我人生的計劃。”
余燃微微一愣,又聽到她說:
“我以前告訴過你的——成為一流的演員,拿獎,在影史下留下自己的名字。”
“那之后呢?”
蘇樸回過頭來,看著他深褐色的眼睛,疑惑地“嗯”了一聲。
“在你實現你事業上的理想之后呢?”余燃說得更清楚了些,“我是說,個人生活上。”
聞言,蘇樸的目光在余燃身上多停留了兩秒,看得他莫名心虛起來。
蘇樸抿唇笑了:“問我這個話題前,你是不是應該多想想自己?”
完了完了,這話題轉移到他身上,又是新的一輪催婚。
余燃有種火燒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他本想干咳兩聲把話題轉回去,大腦中卻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其實我挺想結婚的。”
“想有什么用?”蘇樸的眉梢也帶上笑意,“你要行動啊,主動出擊。相親其實也挺不錯的,一個好的認識人的途徑嘛。”
“可是遇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總是很難。”余燃盯著她說。
蘇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真命天子真命天女這樣的東西當然很難得。”
“學姐,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愿意將就的人。”不知不覺間,余燃坐得離她近了些,語氣清淡,問,“如果我永遠等不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呢?”
“生活不是童話——”
蘇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燃打斷:“我知道。所以與其等待那充滿不確定性的真命天女,還不如吃窩邊草。”
蘇樸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余燃用半真半假的語氣道:“如果結婚對象是學姐的話,我覺得就很好了。”
蘇樸一愣,隨后無奈地看著他:“就算你不想被我催婚,也不用開這樣的玩笑吧。”
就知道會這樣。
余燃垂眼,眼底的苦澀一閃而過,再抬頭時臉上帶笑,玩笑般責怪道:“誰讓你就想著催我結婚,明明是在聊你以后的打算!”
蘇樸微微嘆一口氣:“也許實現理想之后,我也會和大多數人一樣,選擇結婚生子吧。”
聽到這句話,余燃的瞳孔稍稍放大,喜悅從心臟蔓延至嘴角。
他正要說話,蘇樸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去飯店。”
去飯店,見蘇堯,和他面談。
余燃深呼吸一口,把到嘴邊的話憋回去,起身理了理略有褶皺的衣服,跟著蘇樸去飯店。
他們訂的是羊肉湯鍋,到店的時候店里已經很熱鬧了,店員帶著他們走進訂好的包間,又給他們倒茶、詢問何時上菜等等。
蘇堯遲到了十分鐘。
他懶懶散散的,穿了件黑色的外套,進了開有空調的包間就把外套脫了,而里面只有一件單薄的黑色T恤。
“為什么吃湯鍋?味道太淡了,沒滋沒味的……”抱怨的話還沒說完,他便注意到了坐在蘇樸身邊的余燃,眉頭一皺,十分不禮貌地問,“這誰?”
“我朋友,叫余燃。”蘇樸平靜道。
“朋友?”蘇堯用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余燃,不相信地說,“什么朋友啊?大大一起吃飯,還帶來見我。”
“我說蘇樸,你真是夠可以的,前有洛寒這個未來姐夫,現在又來……”
“洛寒?未來姐夫?”蘇樸眉頭一皺,“你在說什么東西?”
蘇堯嗤笑一聲,譏嘲地看著蘇樸:“洛寒難道不是我未來姐夫?反正他是這么自稱的。”
蘇樸還沒說什么,余燃先變了臉色。
他就知道這個洛寒心懷不軌!
蘇樸無語凝噎,挑眉看他:“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說他是你爹你也信?”
蘇堯瞪她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這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動作十分麻利。
蘇樸移動了一下碗碟,終于把話題移到正軌上,她不甚在意般,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既往不咎。說說吧,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就這么辦咯。”蘇堯心不在焉地回答。
蘇樸搖了搖頭,淡淡道:“你現在年齡還不大,未來還很長,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讀書,多讀點書總有好處的。”
蘇堯把筷子往碗上一放,煩躁道:“你能不能別整天叫我去讀書?這么喜歡讀書,你自己怎么不去讀!”
蘇樸定定地看著他:“難道你想在酒吧里過一輩子?”
她的目光里泛著涼意,看得蘇堯心慌,他移開視線,不看她,嘴硬道:“那又怎么樣?不行嗎?”
“絕了。”沉默許久的余燃終于無比淡定地開口。
蘇堯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余燃冷眼以對:“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要挨打的時候說的話你才聽得進去?”
被說中的蘇堯惱羞成怒,站起來指著余燃道:“你又算什么東西?有什么教育我的資格!”
“沒資格。”余燃看著他,目光很輕,輕得就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看不下去你對你姐大呼小叫。她沒有責怪你,一直在為你著想,你呢?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你!”
蘇堯咬咬牙,看一眼余燃,又恨恨地看一眼蘇樸,拿起自己的外套,直接跑出了這個包間。
蘇樸聽著關門的聲響,扶住自己的額頭,幽幽地嘆了口氣。
“學姐……”余燃欲言又止。
“燃燃,謝謝你說的那些話。”蘇樸的嗓音里透出疲倦,“他的心智好像是剛進入青春期的小孩子,很叛逆,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他溝通。”
余燃輕輕搖頭:“你盡力了,管教他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做到自己該做的,更多的又何必去過問。”
蘇樸垂下頭,輕聲道:“你說得對。”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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