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美美是在長途汽車站見到季先生的。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豐神俊朗的季先生。
這個男人真是上天的寵兒,自帶光環,不管出現在哪,都是最耀眼的。
如果能成為他的女人,站在他的身旁,那她也同樣令人仰望。
葉美美垂眸,壓下心底雜亂的思緒,向他走過去。
季先生眨著桃花眼,笑吟吟的問,“怎么了?為什么非要見我?舍不得我?恩?”
聲線溫柔撩人,讓葉美美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
她紅了臉,輕輕搖頭,“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忙?”季先生微笑著問。
“我……”葉美美紅唇輕啟但又合上,因為要說的話實在是難以啟齒。
可要是不說,那就是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毀了她,實在是不得以才來求他的。
季先生也不催,就那么看著她。
猶豫了一會,葉美美咬咬牙,說道,“我被人拍了一些不好的照片,我想求您幫我要回來。”
“什么不好的照片?”季先生輕輕挑眉,故意問。
葉美美想到那些照片的內容,眼神一暗,眼底深處涌動著濃濃的恨意,“就是……就是那種照片,我被人算計打暈了,他們偷拍的。”
她難堪的臉紅似血,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
偏偏這事對她很重要,不然她也不會跑來求他。
“是誰?”季先生面上神色不變的問。
“張文,巨龍房產公司董事長張積德的兒子。”葉美美咬著牙應。
“哦,是那個二世祖啊。”季先生了然的點點頭,“行,這事我幫你,你安心去拍戲吧,好好拍,別給我丟人就行。”
有了他的保證,葉美美暗松一口氣,“謝謝您。”
季先生溫和一笑,“就這事嗎?沒有其他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的話給了葉美美勇氣。
她看著他,說道,“有,我想要葉寧生不如死,我想要韓文宇身敗名裂,被趕出恩澤永世找不到工作,想要馮婉被開除出劇團,然后出車禍半身不遂,想要桃花源這部劇拍不成……”
季先生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葉美美光滑的面頰,“小美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哦。”
他的指尖很涼,涼意透過肌膚滲入骨子里,葉美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垂眸,抿抿唇,“我就是說說,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嗯。”季先生輕輕點頭,“只要你好好拍戲,乖乖聽話,你的這些愿望我會幫你實現的。”
葉美美眼神一亮,真誠的道謝,“謝謝季先生。”
如果不用她出手就能置葉寧他們于死地,那是最完美的結果。
不過,季先生又說道,“小美美,我這么爽快的幫你,希望將來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也這樣爽快。”
“我會的。”葉美美點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能說不嗎?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不定她運氣好遇上一個比季先生更厲害更有本事的男人,到時她就能甩開他了。
“乖!快去吧!”季先生沖她溫柔的揮揮手。
葉美美拿著行李箱和助理進了車站。
季先生臉上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容,但笑意未達眼底,眼底最深處涌動著寒涼的冷意。
他答應了葉美美取回那些照片,沒有食言,下午張文在工地下班后被人堵住了去路。
堵路的是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看幾人那結實鼓突的肌肉,就知道他們個個身手很厲害,是張文這花拳繡腿根本沒辦法比的。
他眼一瞇,反問,“你們是誰?堵我路干什么?”
“交出來。”當頭一個方臉漢子向張文伸出蒲扇大的手掌。
“交什么?”張文不解。
“葉美美的照片。”方臉漢子面無表情的答。
張文眼珠子轉了轉。
原來是葉美美那個賤人請來的人。
他當然否認,“我雖然認識她,可她并沒有送過照片給我。”
方臉漢子冷聲說道,“張文,別跟我們耍花樣,老實將照片交出來,少受點皮肉之苦。”
看著鐵塔般的四人,張文心里在發憷。
但做為混跡江湖這么多年的‘魔王’,他當然不能因為幾句話就嚇破了膽子,然后乖乖將照片交出來。
要是傳出去,他的臉往哪擱,以后還怎么出來混?
他梗著脖子說道,“小爺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少在這里跟小爺我充大尾巴狼。”
方臉漢子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對著身后那三人輕輕一揮手,幾人一涌而上,揮拳抬腳,將張文揍的鼻青腫臉,連親媽都不認識。
張文也想反抗啊,可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渾身的骨頭都差點被打散了。
幾人的拳頭還準備往下落之時,張文忍痛求饒,“別打了,我交就是,我交!”
方臉漢子等四人不屑的諷笑一聲。
真是不自量力,活受這么多罪。
張文帶著四人去了住處。
這里是張積德給他買的房子,是他平時和狐朋狗友們胡鬧的重要場所,里面亂糟糟的,像狗窩一樣。
自從他決定痛改前非后,很少帶人回來鬼混了,就是偶爾帶葉美美回來折磨一番。
屋子里也沒人打掃,味道不太好聞。
那四人皺了皺,踹了張文一腳踹,“快點拿照片,少磨蹭。”
張文咬咬牙,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向方臉漢子。
方臉漢子往信封里瞄了瞄,是照片。
他隨手從中抽出一張照片看了看,香艷的照片讓他眼神一暗,喉嚨滾動了一下。
將照片重新塞進信封,他又向張文伸手,“膠卷。”
張文抿抿唇,不情不愿的將另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卷膠卷。
方臉漢子接過膠卷,又問,“還有沒有其他的照片?”
“沒有了,全都在這里。”張文答道。
“老實交待,別逼我們動粗。”方臉漢子陰惻惻的威脅,其他三人將手指捏得嘎嘎響。
“真的沒有。”張文肯定的說道。
方臉漢子并不信,冷笑一聲再次揮手。
那三人上前再將張文一番毒打,“老實交出來,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但這回不管幾人怎么打,張文不是一口咬定了沒有了,全在這里了。
見他這么堅持,方臉漢子相信他手上真的沒照片了。
于是,四人拿著照片膠卷走了。
張文被打的皮開肉綻,一個人躺在那里好半天才緩過勁。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跑去關上門,然后打電話讓狐朋狗友過來。
他要去醫院看傷,他不想死。
葉美美這個該死的小賤人,竟然跟他來這一招。
幾天沒見,小賤人本事長了不少!
那四人聽口音不是青寧市人,是外地來的,看他們的穿著,也不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
小賤人是怎么認識那些人的?
張文百思不得其解,眼底滿是陰霾。
在外面混了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給陰了。
不對,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葉寧。
只是葉寧是和他正面剛,剛的光明正大,葉美美這賤人卻是私下里陰。
嗬,葉美美,賤人,以為讓人拿走了那些照片和膠卷就完事了,就萬事大吉了嗎?
他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
想跟他玩心眼耍花樣,還嫩著點呢。
葉美美,賤人,你等著,到合適的時候,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的!
張文也陰惻惻的笑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春風得意樓明天就要正式開業了。
今晚在做開業前的最后準備工作。
重新裝修過的得意樓窗明幾凈,地磚清洗的干干凈凈,不見絲毫油污。
桌椅擺放也和之前大不相同,每桌之間都加做了隔板,增強了隱私性。
大堂內還新增添了許多綠植,全被葉寧用異能提升了品質,不僅能養眼讓店堂看起來更有活力,還能凈化空氣。
葉寧此刻在廚房里,驗收這幾日廚師們努力學藝的結果。
這幾位廚師表面上看起來都經過廚師學校培訓的,可做的菜味道真的不盡如人意。
難怪先前生意不好。
余娟的意思是幾人雖然菜做的不怎么樣,但平時也還很算認真負責,也挺服管束的,算是中規中矩的員工。
見她舍不得辭幾人,葉寧就決定親自教幾人做菜。
幸好幾人都還算聰明,上手比較快,經過幾天的強訓,做菜的水平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雖然還不能和她的相提并論,但已經能拿出去見人了。
葉寧一一嘗著幾人剛做的菜,并提出改進意見,幾人虛心的聽著,迅速去重做。
其實最開始葉寧說要教他們做菜時,他們還是不服氣的。
嗬,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黃毛丫頭還想教他們做菜,開什么玩笑呢。
雖然他們也吃過余娟買回來的龍蝦,可他們認為不能光憑一道兩道菜就判定葉寧厲害的能做他們的師傅。
葉寧也不多話,直接用技術說話,最后將幾人‘吃服了’。
吃過她做的菜之后,他們發現自己以前做的真是豬食!
如今幾人廚藝大長,屁顛屁顛的跟在葉寧后面,恨不得她將所有本事都教給他們。
這邊葉寧他們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那邊余娟在大堂內給服務員們訓話。
余娟以前對服務員管理的比較松散,并沒有要求她們對顧客如何,只要她們能招呼客人,能點菜上菜結賬,不出差錯就行了。
這幾日被葉寧灌輸了很多服務理念之后,她也正視起服務態度的問題了。
而且她也認真想了想這條街其他店里的服務員,發現別人家的服務員態度是親切和善些。
葉寧忙完廚房的事又和余娟商量食材的事。
優質的食材是做出美味的關鍵,泥鰍黃鱔她有野生的,豆芽她有養生的,其他買回來的食材她可以提升品質。
幾位廚師用普通食材做出來的菜已經可圈可點,明天用提升過品質的食材,相信味道會更好。
她明天主要負責燒烤這一塊。
其他人沒做過,暫時把握不好火候,烤久了食材會變老,不好吃,烤的時間太短有的食材還沒熟,不能吃。
她在這邊忙,許奶奶在家不停的看表,“都九點了,寧丫頭怎么還沒回來。天這么晚了,寧丫頭一個小姑娘回家可不安全啊。”
其實葉寧下午出門時和她說了,晚上肯定要回來的遲點,可能要到十一二點鐘左右。
她現在說這話是故意說給陸丞聽的。
陸丞想到葉寧那變態的身手,嘴角抽了抽,“外婆,您不用擔心,誰要是敢惹她,不安全的是別人。”
“混小子,你怎么說話呢?”許奶奶狠狠瞪了他一眼。
“事實!”陸丞攤了攤好看的雙手,一臉的忠厚相。
許奶奶抬手輕輕揪了下他的耳朵,嗔罵道,“你這臭小子,寧丫頭連初吻都給你了,你怎么對她一點都不關心?你對得起她對你的一番心意嗎?”
初吻?
咳咳!
陸丞正喝了一口水,差點被嗆到。
想到那天葉寧救他時的場景,這耳朵不受控制的紅了。
心跳陡然加快。
他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外婆,那叫人工呼吸,醫生常對病人使用,是正常的救人方法。”
可他腦子里卻滿是旖旎的問號。
那是毒姑娘的初吻嗎?
外婆怎么知道?
毒姑娘說的?
她為什么要特意告訴外婆這件事?
哼,她果然是肖想他!
外婆都知道她和他這樣了,肯定會逼著他承認她當女朋友的!
絕對不可能!
他不需要女朋友!
許奶奶一直注意著他,見他臉上表情不停變幻,不知道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反正他沒有按她料想的去行動,又抬手拍了他一下,“臭小子,少跟我說那些,我聽不懂。我只知道寧丫頭為了救你而親了你,她的清白已經被你毀了,你要負責!”
咳咳!
陸丞真的被嚇壞了,額上青筋直突突,“外婆,您別亂說,我沒有。”
“哼!”許奶奶冷哼,“你要是不去接她,那我去,反正我是不放心寧丫頭這么晚一個人回來。”
“唉,寧丫頭小小年紀,為了生存天天忙的像個小陀螺一樣,沒有一刻不停。她為了救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老人家唉聲嘆氣的說,還抬手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陸丞知道她老人家在演戲,卻偏偏拿她沒辦法。
他無奈的說道,“我去接她。”
不然他一晚上耳根子也沒法清靜。
“喛,這才乖嘛。”許奶奶立即眉開眼笑,還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這錢你拿著,接上寧丫頭后別急著回來,帶她去外面轉轉,好好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看著襯衫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小錢錢,陸丞眼角抽了抽。
外婆給這錢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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