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明白趙氏同她說了這許多,是為著她好。
可她心里一來對那張小公子毫無感覺,更沒什么感情,如何能就這樣嫁過去
再說了,她如今還有諸多事情等待著她去做,哪里有時間去嫁人
若真的嫁入了英國公府,被拘在府里,她哪里還能抽出功夫來做自己想做之事
抬眸看著面前的趙氏,見她同樣望著自己,等著自己的答復。
她在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疾不徐地就開了口。
“娘親,女兒的婚事,想要自己拿主意。女兒不想嫁去什么英國公府,還請娘親為著女兒著想,莫要逼迫女兒。”
對于的答復,趙氏并沒有分毫的意外。
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還是嘆了一口氣,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的手,溫聲回道。
“錦兒,既然你不愿嫁去英國公府,娘親也不逼著你,我的錦兒,娘親只盼著你日后能找到真心待你,對你好的如意郎君。”說著,趙氏朝著身邊的李婆子使了眼色。
李婆子點了點頭,走到了面前,欲要送著她出去。
“姑娘,夫人累了,就讓老奴送著你回去吧!”
回過頭看了趙氏一眼,就由李婆子伺候著,出了安心齋。
李婆子打了燈籠,走在了身前,給身后的照亮著前行的路。
“姑娘,其實夫人之所以說這么多,和英國公夫人交好,也是為著姑娘的終身大事著想。夫人的心里,終究是裝著姑娘,為姑娘好的。”
“英國公府是高門大戶,若姑娘嫁過去,便是高嫁,日后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姑娘的。”
李婆子絮叨了幾句,卻一句也聽不下去。
送著回了翠微居,李婆子囑咐了白荷幾句,瞧著睡下,李婆子這才安心回了安心齋去交差了。
夜色漸漸濃稠下來,廊下行走的丫鬟婆子,手中皆打了燈籠。
府里負責巡夜的婆子巡視了幾圈后,見沒什么異常后,就熄了廊下掛著的燭火。
在榻上躺了半晌,遲遲無法入睡。
側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著。
聽著外頭越來越大的蟬鳴聲,還是醒了,坐在榻上,打算喊了白荷進來。
朝著隔壁的耳房喊了幾聲,遲遲不見有人回應,很明顯白荷這個小丫頭已經睡死了。
把天青色的青紗帳掛到了一旁的金勾上,就下了榻,走到屋里的茶幾旁,親自倒了一盞茶水出來,咕嚕咕嚕喝下了幾盅。
推開靠近蓮池的窗戶,湖面上吹來的水汽,打在了面上,又夾雜著一陣陣湖風,一下子冷得打了一個冷戰。
正打算回屋去找衣裳來披著的時候,卻瞧見了有人在湖面上泛起了小舟,手中拿了罐魚食,正在喂著蓮池里的魚。
仔細看了一眼,沒想到此時此刻在那湖面上泛舟的,竟然是護送她回府的張小公子!
這怎么可能
他此刻不是應該在前院的客房休息嗎?
怎么跑到了后院的蓮池來
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泛舟喂魚還真是好雅興!
正打算關了窗,只見那張小公子朝這邊看了過來,看見了站在窗口,忙朝著她喊了幾句。
“宋二姑娘!宋二姑娘!大半夜不睡覺,你站在窗口做什么夜里風大,仔細著了涼!”
嘖嘖,她正想開口問他,沒成想他先開口問了自己!
大晚上在湖上泛舟,不覺得很詭異嗎?
張小公子又喊了幾句,大力揮動著船槳,就朝著這邊駛了過來。
沒過多久,張小公子就把小舟駛到了窗下。
所在的翠微居,有一半的建筑,是在水里打了樁,建立在水面之上的。
如今她所在的屋子,便是有一半建在水面上的。
張小公子看了一眼,當即就轉過身,去了身后的船艙,不知在翻找著什么東西。
見他久久沒有出來,又開了口,問了句。
“張小公子,這么晚了,你不在屋里就寢,跑出來做什么”
聽見了的聲音,張小公子趕忙從船艙里頭鉆了出來,懷中抱著個錦盒,把小舟停靠在窗下后,張小公子把懷中抱著的錦盒,遞給了面前的。
“宋二姑娘,這里頭裝著我方才在蓮池上摘的菱角,可甜了。宋二姑娘快些嘗嘗吧!”
張小公子說著,像個半大的孩童一般,靜靜地望著,似是想要嘗嘗。
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先接過了他遞來的錦盒。
打開錦盒一看,里頭裝了滿滿當當的菱角,新鮮的菱角還夾雜著一股刺鼻的魚腥味,看著這么多的菱角,抬眸又看了張小公子一眼,只見他低著頭,不敢抬起頭來,可見是害羞了。
他到底是什么時辰出來的
不然也不會摘得這么多的菱角
“東西我收下了!時候不早了,張小公子還是快些回去就寢吧!府里巡夜的婆子該都睡下了,二門想必也落了鑰,張小公子走了回廊,從側門那邊回去吧!”
話罷,放下錦盒,去了屋里一趟。
把側門的備用鑰匙,遞給了站在小舟之上的張小公子。
“這是側門的鑰匙,你拿著,明日再拿過來還我!”
接過鑰匙,張小公子想要和再說幾句,只見她已經關了窗,進屋去了。
次日一早,洗漱過后,又換了衣裳,要去安心齋那邊陪著趙氏用早飯了。
還沒進安心齋,只見李婆子已經守在了屋外,似是在等著過來。
“姑娘,張小公子今日一大早就回來國公府,讓我把這鑰匙,交給姑娘。”
趁著周遭伺候的丫鬟仆婦沒注意,李婆子就把鑰匙,塞到了手里。
“姑娘,若我所猜不錯的話,這鑰匙,該是側門的備用鑰匙才是。怎么會到了張小公子手里”
說到這里,李婆子頓了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李媽媽,這鑰匙的確是側門的備用鑰匙。或許是我昨日一時沒注意,不小心掉了,被張小公子給撿到罷了。李媽媽既知道這鑰匙是我的,還請李媽媽莫要宣揚出去才是。”
李婆子心里自然明白,二姑娘是主,她是仆。
既是主子間的事,她還是少問為妙。
用過早飯后,趙家老夫人差人來請了趙氏過去,就呆在自己的小院里,繡著宋蕓喊了人遞話出來,叫她繡的送子觀音繡像。
太孫妃和太孫嬪嫁與太孫多年,一直無所出。
前些日子太孫妃陪著太子妃去宮外的法華寺進香,看了法師,法師說太孫妃的女兒情緣極薄,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所處。
若是日日供奉觀音,乞求觀音賜子,或許還能得個一男半女。
自見過她送與英國公夫人那幅漁籃觀音的繡像后,太孫妃特地托了宋蕓,來向她求一副送子觀音的繡像。
掛在了寢殿之中,日日進香祈福,只盼得送子觀音,真的能誕下一男半女給她。
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位太孫妃胡氏,這輩子都不會有所出。
否則也不會因無后,被后來登基的太孫親自廢掉。
這可是大明朝第一次廢后。
雖說后來皇帝每每憶起,都說自己年少氣盛,后悔不已,但卻無法挽回了。
仿真繡的觀音繡像,可比繡普普通通的貓兒狗兒,要難得多。
需得細心和耗時,一旦繡錯一針一線,若是拆開來,整幅繡像就這樣毀了。
更何況是送子觀音這樣的法像,更是一針一線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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