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婆子說,金大夫原先是宮中的御醫。
給陛下看過診,后來不知道說錯了什么,得罪了陛下,才被貶出宮,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走方醫者的。
金大夫打量了幾眼這突然造訪的來客,見和趙氏的穿著不一樣,看模樣應該是這群人的主子。
金大夫叫小童把和趙氏請到了屋里,開口就問了她們的來意。
“敢問夫人和姑娘,今日來拜訪我,到底是做什么是想要請我給家中的病患治病,還是什么”
沒想到,這金大夫一開口便問了她們今日為何而來。
既然這樣,她就不與他客套了,直接回道。
“金大夫,我和我娘今日之所以不辭辛苦,從京師來保定拜訪金大夫,實在是有要事相求與金大夫。我家嫂嫂患了婦科疾病,京城里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知道金大夫是有名的婦科圣手,打算請了金大夫回去,為我家嫂嫂看診。”
“至于酬勞,若是我家嫂嫂能順利有了身孕,我們一定會重金酬謝金大夫的。”
小童端了茶水上來,擱在了金大夫和面前的小幾上,就對著做了個鬼臉。
“想必夫人和姑娘都聽過,我給窮苦人家看病,素來是不收取銀子的。不過我看著夫人和姑娘的穿著打扮,不像是什么窮苦人家。既然是大戶人家,我的診金,可是高過其他大夫的。不知姑娘和夫人可考慮好了”
還沒等開口,趙氏就搶先一步,答應下來。
“金大夫,只要你能叫我家媳婦懷上孩子,我們家一定會以重金酬謝的。”
見趙氏一口答應,金大夫叫小童準備準備,他就準備陪著趙氏和回京師了。
“金大夫,我看著那個姑娘,不像什么好人!金大夫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小云在這院里,等著你回來。”小童幫金大夫收拾好了東西,遞給了金大夫,準備送著金大夫和等人出小院了。
金大夫實在是不放心讓小藥童一個人守在院里,想要拜托,讓小藥童陪著他一起去京師。
“姑娘,小云是我從外頭撿回來的孤兒,這些年一直陪著我,與我情同父子。這次我入京,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讓小云一個人待在這院里,我實在是不放心,想要請姑娘若方便的話,就帶上他吧!”
在心里想了想,腦中又浮現了那小童對著自己做出鬼臉的模樣,甚是可愛。
和趙氏說了之后,就讓小童上了她們的馬車。而李婆子和白荷,則是坐在外面,守著放在外頭的行李。
車輪轱轆轱轆轉了幾個時辰,終于從保定城外的小村子,轉到了保定城里。
瞧著天色漸晚,夜里行車不大安全,和車夫商量過后,趙氏決定去附近的一家客棧投宿一夜,次日再出發。
在客棧住了一夜之后,讓車夫加快了速度,當天夜里就到了京師,在外頭用過晚飯之后,她們便回了宋府。
趙氏讓李婆子給金大夫和跟著一起過來的小童收拾了住處,讓他們住在前院的一個偏院之中。
回到翠微居,剛進屋,連鞋也不脫,就躺在自己榻上。
在路上顛簸著幾天,她覺都沒有睡好。
白日忙著趕路,夜里還要提防盜賊,把她弄得差點精神失常了。
不過好在順利回到了府里,她終于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還沒有睡上多久,趙氏那邊就又喊了李婆子過來了,說讓去安心齋一趟,讓金大夫看看她身上那股子暫時壓制住的異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這股異味完全祛除的。
進了安心齋,金大夫已經坐在屋里,趙氏坐在屋里的軟榻上,陪著金大夫有說有笑地。
行禮問安后,丫鬟就搬了凳椅過來,擺在了金大夫的身邊,剛坐上去,金大夫就開了口。
“姑娘,夫人方才已經同我說了,姑娘身上那股子難以祛除的異味,是打從娘胎出來,便有的。所以小人敢斷言,那異味的源頭,一定是在姑娘的內里,絕不再表里。若是用我祖傳的梅花十三針,扎準了穴位,說不定就能把這股異味徹底給祛除了。”
“只是小人畢竟沒有經驗,若是一不小心扎錯了穴位,到時候便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還請姑娘諒解。”
身為大夫,還會扎錯穴位
這是什么意思
正當心中納悶的時候,金大夫這才解釋道。
“姑娘,那些穴位主要集中在姑娘的背部,需要姑娘褪去了衣裳,小人才能扎準。若姑娘沒褪去衣裳,小人一時扎錯了穴位,那就不得了了。”
金大夫這么解釋了一通,才知道金大夫為何會說扎錯穴位了。
“錦兒,就讓金大夫試試吧!若你身上那股子異味徹底祛除了,你就可以嫁人了,到時候嫁去別家,別人也不會嫌棄你身上那股子異味了。”趙氏看著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開口幫她拿了主意。
既然趙氏都開口幫她拿了主意,她再猶豫下去,只怕就說不過去了。
就讓金大夫試試吧!
只希望一次就能成功。
要疼也就只疼這一次吧!
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趙氏又讓李婆子守好了屋門,趙氏就領著進了安心齋的里屋。
為了不讓人把這件事傳出去,如今留在屋里伺候的,都是趙氏和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
為了不讓金大夫看見的后背,迫不得已,趙氏只能叫金大夫蒙上了雙眼,不過蒙上了金大夫的雙眼,也就意味著,金大夫有可能找不準穴位,有可能會扎錯穴位。
但這也是沒用辦法的辦法了,想要徹底祛除掉身上那股子異味,只能用金大夫的梅花十三針試一試。
金大夫一連扎了十針,已經疼得咬牙切齒了,趙氏怕咬了舌頭,趕忙讓白荷用搟面杖包了布,給咬在嘴里。
十三針扎完,當場疼得暈了過去。
金大夫的梅花十三針,扎的是干針,扎進肉里,只感覺連皮帶肉,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好不容易挨過了十三針,趙氏趕忙讓白荷和幾個丫鬟攙著,送著回屋里歇息了。
趙氏則是把金大夫留了下來,她想要問問金大夫,錦兒的異味,到底祛除了沒有有沒有復發的風險。
“金大夫,敢問小女身上那股子異味,有沒有被徹底祛除了有沒有可能還會復發”趙氏并沒有旁的顧忌,直截了當就問了金大夫。
金大夫思慮了片刻,擦了擦額上的汗,這才不急不慢地回了趙氏。
“夫人,姑娘身上的異味,我已經封住大半的穴位了,還有大半沒有封住。要想徹徹底底把姑娘身上的異味祛除,這梅花十三針,還得再扎兩次。只是一次就把姑娘疼成這個模樣,若是再扎兩次,只怕姑娘會疼的受不了的。”
因著方才金大夫在扎針的時候,疼得亂動了幾下,為了找準穴位,金大夫只能一邊止住的亂動,一邊扎針,已經耗費了他許多體力。
想要把錦兒身上的那股子異味祛除,就意味著還得再扎兩次。
看著錦兒疼成那副模樣,趙氏心里的滋味也不大好受,不過為著錦兒著想,再扎兩次就兩次吧!只要能順順利利,把錦兒身上那股子異味完全祛除就行。
白荷和幾個丫鬟把抬回了的翠微居,因著背上扎了針,不能讓直接躺在榻上,只能叫她趴在榻上。
“姑娘,您就忍一會吧!待會灶上伺候的廚娘,就會把姑娘愛吃的飯菜都送過來了。”看著姑娘疼得滿頭白汗的模樣,白荷心里既是心疼,又是無奈的。
為了能把姑娘身上那股子異味完全祛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實在是太苦了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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