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哪里?”上官鈴似乎也覺得自己直接問辰廉的機遇有些不好,趕緊轉移話題。
辰廉摸了摸懷里安悅悅的頭,對他道:“我要去凡間一趟。”帶安悅悅回那個破廟一趟,說不定能夠讓她想起什么。
“我也去。”于閔月走過來,道。
如今差不多離開人類世界五年,于閔月甚至當了許久的阿飄,她很想念疼愛他的父親。
安悅悅聳了聳鼻子,似乎特別不開心,不過辰廉只看了她一眼,她就不說話了。
“顏姑娘不在。”那邊上官軒有些難過的道。
他剛才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顏辭,在他看來,顏辭多半已經葬在那道宮了。
辰廉看到他這樣,也沒有好心提醒他顏辭多半很安全。
畢竟修真界的殘酷,上官軒說不定比他更清楚。
“幾位,我要回道門了。”趙風箏走過來,淡淡道,不等眾人回答,她又看向辰廉,“下一次,我和你,只能活一個。”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對我哥哥不利嗎?”
辰廉還沒有說什么,哥控安悅悅直接炸毛了。
她年紀雖然小,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到趙風箏對辰廉不懷好意。
“風箏,快走,這個小妖怪法力高深,你還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你如果能夠把我交給你的斬情劍法修煉到第九重,一定可以除掉這個小妖怪。”
趙風箏聽著隱藏在脖子上掛著的玉墜里的道宮前輩的話,輕輕嗯了一聲,就對辰廉等人抱拳,直接離開了這里。
辰廉對趙風箏的態度有點好奇,傳音問于閔月:“莫非她已經知道我們把她的父親殺了?”
“應該沒有吧。”于閔月也沒有覺得趙風箏對她有啥殺意呀,畢竟她才是把她父親給滅得干干凈凈的人。
“需不需要直接把她殺了,她潛力很高,未來一定會是你的大敵。”上官鈴語氣有些冷,似乎只要辰廉點一下頭,她就會立刻去殺趙風箏。
“葉為我都沒殺,殺她干什么?再說,我的敵人從來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這話聽得上官鈴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是同樣聽過顏辭那一番言論的上官軒卻明白辰廉的意思。
那些萬年前的天驕,才是辰廉的目標。
上官鈴道:“那我跟你去凡間走一趟。”
她還是不放心辰廉。
辰廉知他好意,卻沒興趣帶這么多拖油瓶,他只是朝著上官鈴打出輕飄飄的一掌,上官鈴就不說話了。
因為她能夠感受到,那一掌的威力,已經不是她能夠抵擋的——哪怕她在道宮秘境之中,也有屬于自己的機遇。
辰廉把安悅悅塞到了于閔月懷里,兩個人相看兩相厭,但是卻都聽辰廉的。
三人離開的時候,辰廉感受到了兩道目光,往下一看,就看到葉為正帶著冷笑看著他。
掃一眼發現,葉為體內似乎還有一道魂體……嘖嘖,這就是典型的我又行了嗎?
辰廉想,那道魂體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于閔月吃嗎?
葉為和于閔月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于閔月看了一眼懷里的安悅悅:果然,抱著這樣一個小怪物,心里很不安穩呀。
葉為在心里道:“前輩,我有機會殺了那個人嗎?”
一個仿佛來自亙古的蒼老聲音道:“你放心,只要能繼承老夫的衣缽,這個世界你將無敵。”
葉為心中一定,隨即歡喜。
辰廉,你看不起我,我總會讓你知道,讓我活著,是你最大的失策!
時隔五年,大梁和草原部落早就已經開戰,戰況一度是大梁處于下風。
大梁三百年的基業早就被蛀蟲給啃食得差不多了。
皇帝一心為自己的皇權,皇子們勾心斗角。
上行下效,官員也都是一些占著位置不為百姓著想的貪官。
而草原部落雖然物資匱乏,但是游牧民族天生就有戰斗意識,無論是女人還是孩子,都是如此。
兩相比較,大梁哪怕人口是草原各部落總和的十倍,也只能節節敗退。
不過這種情況在三年前,也就是辰廉等人進入道宮之時有了改變。
聽說大梁有新國師出現,辰廉想,那新國師絕對不是道門的人。
那個時候道門所有人都在為道宮秘境的出現而興奮,誰還有那個心思來人類世界當國師呀。
既然不是道門,那么這所謂的國師就有些意思了。
要么就是坑蒙拐騙之輩——這種可能性很小,畢竟在那國師出現之后,大梁的確取得了久違的勝利。
要么就是有大陰謀的修仙者——畢竟哪怕有了那位國師出現,大梁和草原部落這場戰爭,大梁也不是完勝,甚至還在僵持。
能夠抵抗住道宮秘境的誘惑力,那么辰廉可不可以猜想,那人知道道宮秘境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陰謀。
沒錯,在辰廉心中,道宮秘境就是針對修仙界的陰謀。
出來的修仙者,哪怕都有得到傳承,但是活著的不過百一。
修仙界經此一劫,絕對是遭受了大難。
那些活著的人,辰廉粗略掃過,資質都很不錯。
辰廉對那國師所出的門派有所猜測,他覺得去了破廟之后,還得去一趟大梁的國都,會一會這位國師。
“我回家一趟。”于閔月表面淡定,但是心里肯定不平靜。
辰廉接過安悅悅,就點了點頭,兩人就這么分開了。
時隔多年,再次來到當初醒來的破廟,辰廉心里毫無波動。
畢竟他在這里,沒呆多久就換地兒了。
安悅悅卻十分興奮:“哥哥,家,回家了!”
安悅悅笑著下地,直接跑了進去。
看著安悅悅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辰廉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法寶制成的衣服,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比起他接下來要做的更不好意思的事情,他還是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
“哎呀!”沖進破廟的安悅悅叫了一聲,辰廉慢吞吞的走過去,就發現安悅悅滿臉滿手是血的站在門口。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單純:“哥哥,那些阿嬸阿伯都死了。”
辰廉盯了她好一會兒,終于確定。
安悅悅這個小姑娘,沒有同理心。
或者說,只對他這個親生哥哥有同理心。
單獨往凡間跑這一趟,以及設置的這個所有人死狀凄慘的幻境,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如今也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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