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付錢的機會,問白遠光“你口中的小姑娘,是叫白淑慧嗎?”
“是呀,先生認識淑慧嗎?”白遠光覺得辰廉長這么好看,應該不是壞人,所以沒有隱瞞。
辰廉微笑道“認識,我租了她奶奶的院子,就在那邊不遠處。”
“那里呀,那你以后多來吃飯。”白遠光笑得十分憨厚。
這年代的人民大多都如同白遠光一樣淳樸。
時代越來越好,大家有了自己的土地,能夠開店當個體戶。
辰廉走出這家店,突然笑了一下,原身,這就是你父親戎馬半生打下的錦繡山河。
現在我會替你看“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之景;看“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之景;秋的“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凄涼與壯闊。
至于吃飽喝足后,他只覺得此地“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他心情很好的又在街上走了半天,卻再也沒找到能讓系統激動的店。
他只能遺憾的回了院子,等到了院子,看著忙著大掃除的時令,他才想起他只顧著自己吃,忘記給時令打包飯菜了。
第二天辰廉一大早就聞到了冬梅的味道。
他起床穿戴洗漱好,就看到院子里的時令正用昨日搭好的簡易土灶煮茶。
“老爺。”時令一看到他就咧嘴笑,去廚房端出一碟子馬蹄糕,“我剛剛上街,就聞到這股子香味了,我特意問了有沒有少糖的,所以這個不甜,老爺快嘗嘗。”
辰廉坐在躺椅邊,拿起這馬蹄糕咬了一口,并沒有特別驚艷,反倒是隨后喝的加入冬梅煮的茶水,愜意的瞇了瞇眼。
“馬蹄糕普通,但是配上這冬梅茶,倒是解了糕點的膩味。”
“老爺嘴可真是刁。”時令吐槽。
在他吃來,這馬蹄糕真的算很不錯了。
“時大哥。”
辰廉站起身,挑了挑眉“阮詩詩來了,我今天跟她去趟鄉下,你留下來好好打理一下這院子。”
“那老爺你自己小心。”
辰廉打開院子,就看到阮詩詩穿著紅棉襖和紅棉褲,充滿了年代感,臉上似乎還描了妝容,看上去有點辣眼睛。
阮詩詩自然不知道自己特意打扮后被辰廉覺得辣眼睛,她此時十分自信的對辰廉笑了笑“時大哥我們快走吧,還能趕上第一趟車。”
辰廉點了點頭,跟阮詩詩一起去鎮上的車站。
一路上汽車都挺顛的,開得也不是很快,他們七點多出發,到達白家村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了。
辰廉這身體挺弱的,也沒有坐過這么顛的車,一下車差點兒吐了,總之臉白得嚇了阮詩詩一跳。
“時大哥,你沒事兒吧?”阮詩詩想要伸手扶他,辰廉卻避開了她的手。
“我沒事。”
他的確沒什么事,一下車,看到面前幾近原始的林木,撲面而來的靈氣讓他整個人身體一震,那種因為剛才封閉的汽車而產生的不適感已經慢慢消散了。
“那就好。”阮詩詩還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辰廉,“要不,我能去衛生所看看?好像就在這不遠處。”
“我真的沒事了。”辰廉往前走了兩步,“這田園風光可真不錯。”
阮詩詩無奈,只能跟上去,同時跟著夸“是呀,現在農村的人。拼命想要鎮上的戶口,之前還有人花了五千塊,弄了一個城鎮戶口。我的天,五千塊呀,這可是我爸工作一年賺的錢。”
辰廉聽著阮詩詩的話,明白她說的沒錯。
自從七七年恢復高考之后,不少知青都已經回城,留下來的少部分也是因為結婚生子了。
“詩詩,你和白淑慧讀幾年級?”
阮詩詩一聽辰廉叫她詩詩,這臉一下子就紅了,“那個,我們都是初二的學生。話說時大哥你多大了?”
辰廉道“三十了。”
時大帥和時夫人是晚生晚育的,原身出生的時候,兩人都快五十了。
“不會吧,你看起來好像還沒二十。”
辰廉挑眉,沒有回答。
而阮詩詩也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接下來去白淑慧家的時候,都沒有怎么說話。
“好難受……”白芝覺得自己的頭很疼,身上也沒有力氣。
“白建樹,我們還是把淑慧送到鎮上醫院去看看吧,她都昏了好幾天了,再這么拖下去,我怕她就沒命了。”
“你個臭婆娘胡說什么?你知道鎮上的醫院多貴嗎?哪有那么金貴,我看這丫頭快醒了!”
“呵,你就嘴硬吧,你還不是很擔心她!再等一天,要是再不醒還是要送淑慧到醫院。她是我的女兒,怎么都得治好她!”
“好好好!你兇什么兇,女娃娃都是賠錢貨,你要是給我生個兒子,我那時候和大哥吵架能把她這個丫頭片子叫上?大哥有三個兒子,我就兩個丫頭片子。”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
爭吵聲讓白芝的頭更疼了,但是隨著這些聲音,白芝有了另外一個叫白淑慧的人的記憶。
白淑慧生在白家村,今年十二歲,她爸叫白建樹,母親趙二丫,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親姐姐叫白淑賢,嫁到了隔壁蒲家村的一戶人家。
她還有一個大伯叫白建國,另外本來還有一個奶奶,對她特別好。
但是就在幾天前,白建樹和白建國吵嚷著要分家,甚至還當著她奶奶的面瓜分家產,這還不夠,兩個人都把奶奶當成皮球踢來踢去,誰家都不愿意贍養奶奶。
那個在白淑慧看來,和整個小鎮格格不入的奶奶,氣到呼吸困難。
偏偏這時候白建國和白建樹兩個人打了起來,波及到在旁邊的白淑慧,白淑慧當即腦袋破了個洞,血流不止。
奶奶向來疼白淑慧,見狀驚嚇之下,就心臟病發去世了。
白芝在夢里看到這一幕幕,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么畜牲的兒女。
最可怕的是,她認識這些人!
按照輩分,白建樹應該是她的祖父,而白淑慧是她那位早就死了的姑姑。
所以……她穿到了她的親姑姑身上,而她那位養小三,拋妻棄子的親爹白遠飛還沒出生???
白芝只覺得天雷轟頂,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是她腦袋的疼痛刺激得她的神智越來越清晰。
睜開眼睛,看著黑黢黢的房梁,以及四周陌生的環境,她不得不信,她從二零三五年,穿到了一九八五年。
還是穿到了早逝的親姑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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