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孩子他爸,對面那人是不是淑賢呀?”
白建樹聽到趙二丫這句話,就忍不住微微蹙眉。
“怎么可能,那狠心沒心肝的丫頭,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他還是沒忍住往那邊瞧,這一瞧臉就沉了下來。
“還真是那死丫頭,她是不是在哭?”
“就是!”趙二丫把圍腰取了下來,“瑪德,一定是文耀欺負她了!好了好了,今天不賣東西了!”
“怎么回事?這么早就關店了嗎?給我的裝了好不好。”有客人皺著眉頭道。
“不賣了不賣了!老子要去收拾人去了!”
說了這么一句話,他和趙二丫就不管罵罵咧咧的顧客,穿過街道,就來到了白淑賢身邊。
“死丫頭,哭什么哭!丟人現眼的!”趙二丫一巴掌就打到白淑賢頭上,但是這巴掌卻是控制住了力道。
“快給老子起來,要是被別人看到,可別怪老子發火!”
白淑賢身體一僵,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罵罵咧咧的白建樹和趙二丫,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了趙二丫:“爸,媽,我好想你們。”
她想了他們十多年了。
這十多年,無時無刻不再想他們。
后悔像是一條蟲子,啃噬著她的心臟,一步又一步,直至自己整個人都被啃噬。
那是一種比痛更難受的感覺,令她日夜難寐。
趙二丫身體一僵。
白建樹冷哼:“沒用的東西,被文耀那臭小子欺負了吧,只知道哭,快別哭了,要是嚇到你媽肚子里的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趙二丫瞪了白建樹一眼,讓他這時候少說兩句話,就看似粗魯,實際上很細心,絕對不會讓白淑賢摔倒的推開了她,然后拽著她往店里去。
“死丫頭,別哭了,吵得我腦瓜子疼,有什么哭的,我從小就是這么教你的嗎?誰欺負了你,一拳頭過去,就算打不過,也要用指甲抓,欺負我趙二丫的女兒,就算打不死他,也得讓他掉一層皮!”
不遠處,白芝看著這一幕,對時令道:“看來我猜的沒錯,我那個姐夫,絕對欺負我姐姐了,否則以我姐姐那好面子的個性,絕對不會在這種大街上哭的。”
時令沒有說話,他和辰廉想的一樣,白淑賢的事情,和他本身沒有什么關系,更別說和他家老爺了。
過了這么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家老爺就是饞白芝的手藝,除此之外,不管是收拾白家大房一家,還是給了白建樹兩口子那家鋪子,都是因為想要白芝安心給他做吃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可能根本不會多管閑事。
白芝見時令這樣,心里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想讓辰廉幫忙解決白淑賢的事情這法子根本行不通。
她有些擔憂的看著白淑賢,到底是原身的姐姐,她若是袖手旁觀,好像也根本不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淑賢到最后,也沒有跟白建樹兩口子說文耀背著她做的那些事情。
如果說了,說不定他們為了幫她出氣,又會像上輩子一樣慘死。
重活一世,她怎么也不能再讓自己的親人面對那樣的困境。
這一次,她要保護他們!
不過哭了這么一回,雖然白建樹和趙二丫都嫌棄她嫌棄得要緊,但是最后到底父女母女關系破冰了。
當然,到底是冷了好多年,要想完全恢復如初,也沒有那么快。
白淑賢不急,她本來就欠他們良多,這些都是她應該還給他們的。
她在鎮上待了一晚,和白芝睡在一張床,姐妹倆一個芯子換了人,另外一個人的芯子也不算是純粹的原裝,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白芝開始說話的,“姐姐,姐夫是不是欺負你了?”
白淑賢鼻子有些酸,不過今天哭了那么久,這時候倒沒有那么矯情的哭出來。
“淑慧,你好好讀書,姐姐的事情姐姐心里有主意,你不用替姐姐擔心。”
白芝聽到這話,就知道白淑賢不想讓她知道她的事情。
她心里想,一定要好好打聽一下。
“淑慧,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她們兩姐妹實際上很幸福,白淑賢都是讀過初中的人,至于白芝,如今也在讀初中了。
若不是遇到文耀那個渣男,說不定現在白淑賢還可能是大學生。
“我?”白芝一愣,隨即肯定的道,“我想要做一個廚師,我喜歡做菜。”
“好。”白淑賢轉過身,面對著白芝,摸了摸她的頭,“你做的飯菜,特別特別好吃,你以后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廚師。”
無論她的妹妹是怎么活下來的,她都希望她能夠歲歲長安,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要像她一樣,一輩子都毀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謝姐姐,那姐姐呢?你以后準備做什么?”
白淑賢一愣,她怎么做什么?
她現在只有兩個想法,讓渣男賤女痛不欲生,然后好好扶養然然,不要再經歷上輩子母女分離那種人生劇痛。
之后呢?
她根本沒有想那么遠。
“淑慧不用擔心姐姐,姐姐一定會好好的。”
白芝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她也不知道白淑賢和她那位素未謀面的姐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原身是見過文耀的,記憶中只記得文耀那清高的樣子,一點也不尊重白建樹和趙二丫。
一身臭皮囊似乎還不錯,但是也只有這個優點了。
白淑賢第二天一早就準備離開,不過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早起的辰廉。
她面色微微一變,“時先生,早。”
辰廉看了她一眼,“我在等你。”
“什么?”
辰廉悠閑的喝著早茶,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盡可能的不要讓淑慧知道。”
辰廉并不想讓白芝操心其他的事情,這樣會影響她做飯的心情,最后受罪的也只會是他的胃。
他看著面前這個天命之女,她接下來的一切,都會極為順利,但是有些心魔,還是需要她自己跨過去,否則到最后,說不定會因為那些心魔,痛苦余生。
白淑賢面色變了幾變,最后面色恢復了平靜,“我知道,也請時先生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否則再難,我也不會放過時先生。”
放下這句狠話,她極力忍住顫抖的身體,快步離開了這里。
辰廉蹙了蹙眉,“要不順手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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