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在邊關收到京中的消息時,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這個時間,還得益于神安司遍布天下的人手。
正常情況下,哪怕有別的渠道,李澤然等人收到京中的消息,也還得過上五日。
“遲辰廉!”李澤然在這時充進了辰廉的營帳,一雙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你這次又想要做什么?”
辰廉看著李澤然,臉色微冷:“李將軍,這進出我的營帳難道不需要稟報的嗎?論職位,我們在這軍中乃是平級。”
李澤然卻根本不聽,“平級?呵,我這個被架空了的將軍,算什么將軍!你上次火燒塔里木草原,直接毀了草原中部,燒死十多萬胡人!這次你派出一支軍隊,又有什么想法!我們是要讓胡國臣服,而不是滅族!”
辰廉神色平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李將軍沒有聽過嗎?”
李澤然道:“你犯下這么大的殺戮,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
辰廉挑眉,眼角的淚痣隨著輕動,“李將軍,看看這封信吧。”
辰廉遞給李澤然一封信,李澤然接過一看,十分震驚,“怎么可能,胡國居然想要和大吳一起吞并大涼!”
“還不只如此,他們覺得我大涼人民似乎聰明一些,這些年一直暗地里抓孩童和女人去。前前后后加起來,已經超過二十萬人。只是這個時間太久,一直沒有人發現。”
辰廉站起身,看著李澤然,“李將軍不是問我派那支軍隊去干嘛嗎?你很快就知道了。”
李澤然沒有再說什么,灰溜溜的離開了辰廉的營帳。
兩天后,他看到那些被軍隊帶回來的大涼女人和男人、孩童,面上的表情幾乎已經崩不住了。
這些被救回來的人中,女人幾乎就沒有正常人。
要不被挖了眼睛,要不被割了舌頭,要不手臂或者腿腳沒了。
她們只是胡人用來生出優秀后代的工具,根本就不需要完好的身體,甚至這樣殘缺的身體,才能夠激發胡人的獸性。
那些男人,曾經或許是孩童,此時一個個看著他們,只剩下仇恨。
是呀,幾十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胡人,哪怕胡人只把他們當牲口使。
對于他們來說,如今大涼人才是仇人。
而孩童呢,哪怕沒有被抓走多久,但是女童面目麻木,身上都傷痕累累,根本不敢想象她們究竟在敵國遭受了什么。
至于男童,面上只有懦弱,有些已經也像那些男人一樣,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辰廉沒有理會李澤然的震驚,他要不是覺得煩,也不會解釋什么。
他直接下令:“將這些人全部送去修河道。”
他指著那些明顯已經被胡人同化的大涼人道。
“遲軍師!”李澤然想說什么,卻被辰廉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弄得閉了嘴。
辰廉覺得這打一次胡國還挺不錯,俘虜都送去修河道,想來很快就能夠將這河道給修好。
“至于這些人。”他看著那些女人和女童,以及那些懦弱的男童,道,“好好安置,以后好好找人照顧他們。”
辰廉把他們安置好之后,就回了營帳之中。
李澤然跟上來道:“遲軍師,我們什么時候攻入胡國王庭?”
如今李澤然已經心甘情愿在辰廉之下了,而他因為剛才那一幕,心中充滿了對胡人的恨!
不只是他,他能夠感覺剛才看到那一幕的大涼士兵心中燃燒的恨意。
士氣這東西,真的很奇特。
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場勝仗實在是太慘烈了,所以打完那一仗之后,士兵們并沒有開心,士氣甚至還比不上最初。
然而如今,因為同胞的遭遇,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股怒火,他們急切的想用胡人的鮮血來發泄。
辰廉:“等。”
辰廉卻只是說了這樣一個字,令李澤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想要說不用等了,直接攻過去,一定能夠勝利。
但是辰廉此次所做的那些事,令他感覺到了他心思究竟有多深,這會子也不敢再說什么。
好在,他并沒有等多久。
不過三日,王帳那邊傳來消息,胡王極其子嗣,全部被刺殺身亡。
刺殺人——梁少安!
李澤然大驚,這梁少安不是胡人嗎?怎么會殺胡人?
直到他看到辰廉笑著道:“攻過去吧。”才恍然大悟。
他那個時候才明白,面前這個別人口中滿身殺戮的人,心機又是怎樣的深沉。
他下了一局棋,一局將陛下,將天下人都蒙騙住的棋。
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包括他自己。
李澤然在感慨的同時,又忍不住佩服。
同時提醒自己,不能與之為敵。
所以徹底打了這場勝仗,在收到京中傳來的信時,他來到了辰廉面前,將信件交給了他。
“遲大人,右丞相曾經對我有恩,所以此次他讓我在戰場之上,設計殺了大人,我答應了。”
說到這里,他看著辰廉看不出喜怒的神色,接著道:“如今京中對大人的評價……十分不好,大人可有對策?”
辰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讓李澤然老臉一紅,之前還在和他作對,如今這樣,似乎還真的有點丟臉。
可是,丟臉算什么,和這樣的人為敵,才是最可怕的事。
他心里想著,臉上露出憂心之色,“大人,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大人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辰廉沒有回答李澤然,只是道:“李將軍,你之前一直在等的時機,已經到了。”
李澤然面色一凜,抱拳道:“聽軍師調遣。”
辰廉:“今夜吧,殺到王庭,不過盡量不要殺那些人。”
李澤然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辰廉這是在想要活捉那些胡人回去修河道。
這位大人的性情還真是古怪,明明都火燒眉毛了,也不見他著急,還在這里關心修河道的事。
他心中雖然這么想,卻不敢多說什么,只下去點兵,準備最后的決戰。
天冷了,希望能夠帶著他的兵回去,讓他們回家抱著妻子孩子熱炕頭睡覺。
辰廉坐在案桌之后,開始寫信。
話說這視角就不能調一下嗎?好幾次看到辰辰寫東西,也不知道他在寫什么,我好想看呀。
辰廉眸光微微一閃,嘴唇微揚,自然是不想現在給你們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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