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醫師,你怎么了?”少橋著急的扶著他,哪怕辰廉現在眼前發黑,甚至有一種自己的身體快要瀕臨崩潰,炸開的感覺,也沒有靠著少橋。
他搖搖晃晃的自己站穩,指著那黑霧道:“先天初期的高手,不過我已經傷了他,你們聯手之下,能夠對付!”
他從腰間取下一柄簫,眼眸深深的看著。
此話一出,哪怕眾人再擔心,也還是沖了過去。
李曜、居烽、李殷殷、柳風和、褚嵐雪五人一起行動,進入黑霧之中。
他們還沒有忘記這黑霧的恐怖,都屏了呼吸。
而少橋留在辰廉身邊保護他,剩下的瞿雪千表面上不會武功。
里面有人凄厲的叫著,隨即這聲音又變成了暴、、、虐之音,很明顯哪怕先天高手受傷了,此時也依舊不是幾個后天之人能夠對抗的。
這樣的境界之差代表的不只是內力的差距,還有對武學的各種領悟以及戰斗意識。
雖說如今沖進去的四人,在當世看來依舊是難得的奇才,但是閱歷和戰斗意識,也不是立刻能夠彌補的。
最主要的還是這黑霧。
辰廉看向一旁一臉著急的盯著黑霧的瞿雪千,道:“瞿姑娘,用你的琴音彈奏清心樂,幫助他們抵制迷藥!”
“你會武功!”少橋瞪大眼睛看著瞿雪千。
瞿雪千瞪大眼睛看著辰廉,什么鬼,這個人居然知道她會武功,還知道她的武器是琴?
辰廉沒有管將人的吃驚,當務之急不是解釋的時候。
辰廉的精神力龐大,足夠讓里面的五人保持清醒。
但是糟糕的是,他的身體有局限性,不能夠一次性精準分出這么多的精神力,想要精準,就得自傷,不精準的話,就容易傷著人。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辰廉愿意看到的。
好在作為他是知道的,女主瞿雪千擅長音攻,是那種隨便唱唱歌都能夠迷惑人的那種。
辰廉開始吹、、、簫,他用的是精神力。
而這邊瞿雪千也不再猶豫,取下自己背著的琴,將她放平后,席地而坐,開始彈起來。
是和(he,四聲)的辰廉的。
不知道里面的人打了幾百個回合,總之黑霧漸漸散去,里面露出了六道身影。
地上躺了一個蓬頭垢面、渾身臟兮兮的老頭兒,李曜四人也半跪在地上,身上都有傷口,面色慘白。
辰廉停下來,走過去給了他們一人一顆藥丸,就來到那已經快沒命的老頭兒身邊蹲下。
眾人吃下辰廉給的藥丸之后,就明顯的感覺到恢復了元氣。
“此人先天實力。”辰廉冷漠道。
實際上先天實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還是那黑霧。
若非眾人一開始就被黑霧里的迷藥弄得失去神智,只需要辰廉一人,就能夠將這先天高手給收拾了。
他的精神力,超越了這世間所有人。
唯一限制的地方就是,他的精神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完全施展出來。
這不能夠練武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有先天實力的人。”李曜看著這院子,看情況,這院子就是山莊的大堂,既然需要一個先天高手來守門,就代表下面一定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還是不要闖進去了。”李殷殷蹙眉道,“守門就是先天高手,下面說不定還有,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是只能死路一條嗎?”
眾人都沉默。
這時候少橋突然道:“瞿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深藏武功,又從不承認。你莫不是什么奸細?”
瞿雪千聽到少橋這話,還怪不開心的,她和少橋之間關系也是很親近的。
被少橋質疑,比柳風和質疑還難受。
她撇了撇嘴:“會武功又怎么樣,我一個小女子獨闖江湖,若是沒有點本事,豈不是早就被吃干抹凈了,骨頭渣子都不剩!”
眾人明明是懷疑瞿雪千心懷不軌,聽到她這話,卻隱隱有被說服的感覺。
李殷殷走到瞿雪千身邊,“好了,我覺得雪千說的也沒錯,行走江湖,若是底牌全部被人知道,豈不是把自己置身危機之中?總之,剛才雪千救了我們一事,諸位也是不能辯駁的。”
褚嵐雪也不是什么壞人,她性子淡漠,此時也開了口:“沒錯,無論如何,瞿姑娘剛才的確幫了我們。”
柳風和沒說話,但是卻自顧自的站到了瞿雪千身邊,用行動表示支持。
李曜見狀,看向了辰廉,在發現辰廉沒有說什么話后,也就開口。
“沒錯,瞿姑娘再怎么也沒有做出什么傷害我們的事兒,所以也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當務之急,我們是要看離開還是繼續探一探這鬼莊。”
李曜聲音很沉,“這些年鬼莊比較低調,雖說也死了人,但是官府插手之后就發現并沒有什么內情。如此一來,又因這里地處荒蕪,倒是沒有人來這里。若非此次段醫師提醒,怕是我們都沒辦法把這里和拜月教聯系起來。”
居烽:“鬼莊之事,是我破云樓的失誤。”
破云樓作為朝廷和江湖中間的勢力,鬼莊有這么大的隱情他們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這的確算是重大失誤了。
“現在不是追究的事兒,我們要決定,進不進去。”李曜說了這話,就眼巴巴的看向辰廉。
辰廉見他這目光,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道:“得把影駒叫來……”
“主人!”
辰廉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影駒的聲音。
他往那邊一看,就發現影駒背著六六,往這邊跑來。
影駒看到辰廉之后,把六六往柳風和身邊一甩,自己就走到辰廉面前:“主人,你臉色怎么看起來不好?是不是受傷了?”
說著,就走到那個徹底死透了的老頭兒身邊,狠狠的踩了幾腳:“讓你傷我家主人,讓你傷他!”氣呼呼的,卻是幾腳就把那人的腦袋給踩爆了,紅的白的流了一地,看著怪反胃的。
結婚影駒自己倒是委屈了:“嚶嚶嚶,主人,你給我買的鞋子臟了。”
辰廉嘆了一口氣,“出去給你買。”
說著,湊近他耳邊說了句話,影駒頓時點頭。
他沖進這正堂,嚇了眾人一跳。
“影駒小兄弟!”柳風和驚聲道,也跑進這大堂,卻沒看到影駒的人。
辰廉跺了跺腳,指了指地底:“我搜了剛才那人的記憶,知道了一些東西,這里的確是拜月教的場所,在地底還有不少人,下面還有一個先天。”
“那就讓影駒一個人下去嗎?”柳風和出來,不贊同的道。
六六輕咳了兩聲,“剛才在外面,突然有好多人跳出來攻擊我們,六六一個人把她們打敗了。他……很厲害!”
可能說,不只是很厲害。
六六到底是混武林丐幫的,知道不少事情。
就算他自己沒有見過頂級高手,眼力見還是有的。
六六比他見過的所有高手加起來還要厲害。
他想起剛剛六六輕飄飄的一劍,那些人都化作了血霧,就深知六六的實力恐怖了。
“可是那可是先天高手——”柳風和的話戛然而止。
他突然看向辰廉,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段醫師,影駒的實力是——”
辰廉:“他是我的伴生之人。”
這話一出,柳風和倒退幾步,有一種荒謬之感。
“臥槽!”
李殷殷沒忍住,直接一句“臥槽”表示驚嘆!
“那小孩才十幾歲的樣子!”
十幾歲的先天高手?
李殷殷懷疑影駒是一個拿了起點大男主劇本的人。
辰廉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他的精神力沒辦法立刻再用,但是他對影駒的實力還是很信任的。
如今影駒想來已經差不多了。
他按照從那個死了的老頭兒腦海中的路線,摁了一個地方,頓時地上出現了大窟窿,窟窿有樓梯,一路向下。
辰廉要率先下去,卻被少橋搶了先。
辰廉挑眉,明白少橋的意思,這是想要護著他。
一行人越往下走,那眉頭就皺得越緊。
“天啊,好濃的血腥味。”嬌氣的瞿雪千第一個忍受不了,“之前那個分舵,血液已經不少了,但是也比不上這里的。”
沒錯,這里的血腥味,可以說平生僅見。
這么濃郁的血腥味,得多少鮮血才能夠達到,又得死多少人才能夠收集這么多鮮血。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一想到鬼莊也已經出現許多年,那這些年會死多少人?
眾人心頭像是壓著什么一般。
或許是太過壓抑了,在看到拜月教的人之后,他們就直接出手。
除了一個先天之人快要被影駒斬殺之外,這下面還有不少拜月教的教徒?
“那是——”
六六站在辰廉旁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場中的李曜。
“怎么了?”辰廉問六六。
六六顫抖這手,指著李曜道:“這人用的劍法我見過。”
“什么?”
六六嘴唇顫抖,抓住辰廉的手臂,用的力氣很大,辰廉都能感受到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
“他用的劍法,和曾經殺入我綏廣城丐幫之人用的一模一樣!”
辰廉面色微變,他幾乎立刻就相信了六六的話,與此同時,他想起了一個人,就是李曜的師父,那個自稱“賈銘”的人。
那個時候他還不怎么了解武林之中的武功等級,又沒有看過那個男人出手,所以對那個男人的實力,一直沒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
如今他見過先天的實力,在想起那個男人的時候,依舊覺得他的實力高深莫測。
那種實力,絕對不只是先天初期,后期嗎?甚至更高!
辰廉對六六叮囑道:“你不要節外生枝,這話不要再說。”
“可是——”
辰廉:“無論他這個劍法如何,他都沒有害過人!”
這話一出,六六心中哪怕有意見也不敢再說什么話了。
六六低下頭,心中想起被帶走之后的日子,以及丐幫徹底被端的那天流的鮮血,手緊緊握著,仇恨的火焰在心里燃燒。
辰廉:“你要記住,這是一條線索,你不會不想抓到幕后兇手吧?”
六六因為這句話,一下子清醒過來。
沒錯,幕后真兇才是最可惡的!
在影駒滅了那個先天高手——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后,他就回到了辰廉身邊。
他既然已經殺了最厲害的那個,剩下來的那個自然扛不住主角團的聯手。
眾人也看到了,為什么會有這種弄得血腥味。
里面有一條血河,這血河是流動的,流動到了正中的一人像雕像處,然后像是被這雕像吸收了一般。
而這上面,的鐵籠之中,有不少自制的武器,戳穿那些人的身體,又自動丟進焚燒爐。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活口了。
眾人看著那些尚未丟進焚燒爐的尸體,只覺得呼吸都痛了起來。
太可怕了,太喪心病狂了!
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事兒!
他們都開始嘔吐,除了辰廉和影駒。
影駒是赤子之心,又沒少殺人,此時根本就沒有感覺。
而辰廉,也沒有什么同理心。
他們上去之后,就通知了官府。
然后一行人,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往綏廣城去。
在到達中間比較繁華的揚州城后,眾人就準備在這里停一陣子。
也是在這時候,他們知道今年武林大會就在綏廣城舉行!
“這也太巧了。”李曜總覺得哪里不對。
“的確是很巧,不過應該沒有問題吧。”褚嵐雪現在和李曜走得很近,只因為之前那個拜月教地下,她差點兒中刀,結婚李曜不顧危險護住了她。
誰曾想,那刀上居然有毒,若非有辰廉在,怕是如今李曜已經死了。
兩人之間的曖昧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少橋道,“既然不對,我們就在揚州城停一段時間,揚州城是大城,在這里應該能夠得知一些消息。”
“好。”
眾人沒有異議,六六卻成天悶悶不樂。
那些本來遠去的記憶,在看到李曜使用過的劍法之后,又再次出現。
于是,在揚州歇腳的傍晚時分,六六推開了李曜的門。
他開門見山:“李少俠,你使用的劍法,究竟是何人教的……”
之后又將之前的事兒說了一遍。
李曜驚訝,“你說的是真的?”
六六點頭。
李曜像是信仰崩塌一樣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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