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無痕屏住呼吸,伏在灌木叢下側耳傾聽,他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是誰。
“上次下的毒,皇上一點事都沒有,會不會是千無痕給他配了萬毒消融丸?”
略帶尖細的聲音,像是太監,皇上這次出巡,宮里一個太監也沒帶,這個娘娘腔是誰?
千無痕忍不住探起身子去看,卻只看到一個穿著盔甲的背影,應該是原駐地將領,因為鐵家軍有自己特有的戰袍。
“這次的藥添了消融丸也解不了的毒,你趕緊找機會將它滲入皇上的吃食里,這次絕不能有誤。”
銅面人將一小銀瓶遞給了娘娘腔。
銀針對準小銀瓶直射過去,千無痕決定直面會會他們。
銀瓶碎裂,銅面人直掠向千無痕,隨即一掌擊向他的心口。
千無痕早在銅面人掠過一瞬間,揮出凝著神力的劍氣,人卻向娘娘腔掠過去。
劍氣將掌力擊破,銅面人略一驚,大概是沒料到千無痕竟能輕易化解他的無敵霹靂碎心掌。
僅僅是一瞬間,銅面人便瞬移過去,再擊出一掌,擋住了千無痕對娘娘腔的攻擊,他似乎十分害怕千無痕看清娘娘腔的樣貌。
千無痕被逼后退,避開銅面人凌厲的掌風,若還是神玄境的他,此刻定被銅面人的碎心掌擊中吐血了。看來,銅面人很急切想要取他的性命,每一招都帶著濃濃的殺氣。
娘娘腔趁著千無痕后退縫隙,凌空躍起,轉眼便消失。
千無痕懊惱沒看到娘娘腔的臉,心下發狠,旋起逐月劍,直刺銅面人心臟。
神力化為狠戾劍氣,像是要摧毀一切邪惡之力,直盤旋在銅面人心口處。
銅面人盈起渾身靈力護體,反旋擊出驚天一掌,嚯嚯掌風鋪天蓋地般席卷千無痕。
千無痕看出這是銅面人拼盡力的一掌,不敢小覷,揉合自身所有神靈之力,揮劍橫掃。
劍掌狹路相逢,嘭的巨響,千無痕和銅面人皆被震得倒退數步。銅面人臂上衣衫被劍氣劃破,流出鮮紅血液,銅面具也滴落鮮血,顯然已受了內傷。
千無痕但覺氣血翻涌,血腥味上喉,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銅面人見狀不妙,凌空而起逃離現場。若千無痕沒受傷,定然可以追上揭開他的面具。
可惜元氣大傷,千無痕自知就算追上,也未必再有氣力對抗。當下,千無痕只好趕回夜澈營帳。
強忍血腥,裝作一切如常進入夜澈營帳,千無痕“噗”的一聲,口中鮮血直噴而出,濺在帳壁上。
“姐夫,你怎么了?”
正在打坐練功的夜澈,急急收功過來扶著千無痕。
“剛和銅面人交手,我這點傷無礙,銅面人受了內傷,手臂也被逐月劍傷了。皇上,軍營里有他的人,一個說話像太監的將領,我們得好好查查。”
千無痕擦去嘴角的血跡,沉吟片刻又道“皇上,我們得馬上去審問白參將。”
夜澈想到戍守邊疆的將領中,居然也有銅面人的人,越發惱怒,此人不除,百姓必將受其害。
“鐵十七進來!”
夜澈話語剛落,鐵十七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帳壁上的血,疑惑地看向千無痕。
“鐵十七,你速去讓鐵將軍密查馮將軍的部下將領,務必找到一個說話像太監的人。另外,注意察看離王和禹王手臂是否有劍傷。”
夜澈說完便揮手讓鐵十七出去,轉向千無痕“姐夫,我們趕緊去審問白參將,朕擔心銅面人對他下手。”
牢房里,白參將看著大胡子蜷著身子,忍受毒發的折磨,戴著鏈銬掙扎向外喊“我要見千無痕,你們趕緊將他叫過來,不然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信息。”
“既然你什么都不會說,那你就去死吧!”一名士兵舉劍進來,直刺向白參將。
原本痛苦不堪的大胡子,凌空擊出一掌,直拍士兵,士兵倒退幾步,口吐鮮血。大胡子此刻更是痛得面部扭曲變形,嘴角流出血來。
“海大叔,別管我,你不能動用內力。來人,趕緊來人吶!”
白參將嘶吼著,掙扎著想要奔出去。
那名士兵站起來,擦了擦嘴邪笑道“你只是個敵軍俘虜,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你們的。敢傷老子,現在就送你們下去見閻王!”
“是嗎?”
這兩個字冷如臘月寒冬的冰凌,讓士兵心一寒,回過頭腿不由跪了下去。
“皇上饒命,是大胡子先傷了奴才,奴才才想殺他們的。”
“將他帶下去,朕一會再去審他!”夜澈揮手命人將那名士兵帶了下去,凝眉看向大胡子。
“大胡子中毒了?”
“應該是魚兒給他用了噬心斷腸針。”
“千無痕,你只要
替海大叔解毒,我就告訴你們密信是誰寫的。”
大胡子似乎對白參將很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認識海初?”
千無痕沒有看白參將,徑直走到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忍痛甩了甩頭,眼里閃著淚光“海初是我哥,我是海莫,你一定就是小主子。”
千無痕將一顆藥丸塞進大胡子嘴里,手微微顫抖著。
夜澈揉貓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他凝眉看向千無痕,眼里閃過一絲掙扎,千無痕是西蒼國人!
千無痕從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他只在石崖背后聽師父對著崖下喚過紫兒,說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大胡子一聲小主子,讓千無痕意識到,海叔日常對自己的尊稱,并不是因為自己是無機的嫡傳弟子。
“我爹是誰,我娘是誰,你口中的小主子是何意?”
千無痕直盯著大胡子。
大胡子臉上一陣愕然,稍后眼淚便直往外涌“小主子竟沒有見過郡主么?無機竟什么都沒有告訴你嗎?”
“我只知道師父喜歡對著無涯深淵自言自語,叫紫兒,海叔逢初一十五會偷偷在無涯頂上祭拜。我從沒問過他們,他們也從沒告訴我。你告訴我,我爹娘到底是誰?”
千無痕忽然意識到師父口中的紫兒就是自己的娘親,他心中刺痛,自己一直期盼能有朝一日相見的娘,竟早已不在。
“郡主怎么舍得?”
大胡子拖著鐵鏈跪了下來,痛哭流涕。
千無痕上前揪起他“你告訴我,我爹娘到底是誰?他們是怎么死的?”
“你爹沒有死。”一旁的白參將冷冷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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