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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君為患-第一百四十一章 早有準備(4000)
更新時間:2020-04-22  作者: 清漓盤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養君為患 | 清漓盤泥 | 清漓盤泥 | 養君為患 
正文如下:
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扇暗紅色的大門緊閉著。

它的左右兩邊各畫有兩個兇神惡煞的人畫像,未知姓名,只是用來平添進門人的壓力;這扇這個關于官員的新的官吏獎懲機制,也就是另類的官吏考核制度,其實并不是十二皇子司馬湛一時興起提出的,而是在心中早就有了一個基本的構想。

說起來,這個構想,還是有賴于司馬婧苓對于十二皇子司馬湛的一次課業考核。

司馬婧苓雖說是好像對十二皇子沒有什么過多的在意,就像是只為了完成太尉的囑托,但是卻又在十二皇子生活學習的方方面面都有在關注著。

她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十二皇子自然是一門心思地認為司馬婧苓是關心著他,關注著他,所以平常的功課學習十分地賣力,也盡量在日常的生活中不給司馬婧苓添麻煩。

他的這一點作為,也確實在司馬婧苓的心中增添了不少的好感。

不過司馬婧苓心中產生的好感,倒不是因為十二皇子十分積極努力擴充自己,挖掘自己潛能的樣子取悅了她,而是十二皇子這個樣子在司馬婧苓的眼里,就是很識趣的人。

雖然說出來,南御國的大部分人都可能不會相信,但司馬婧苓其實是一個很討厭麻煩的人。

她最大的心愿其實是的人人都安居樂業,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每天都處于各種各樣的爭斗之中,或為權,或為勢。

然而司馬婧苓心中的這種美好愿景,在現在南御國的整體環境之下,還是難以實現了。

司馬婧苓每天都不知道要為這種事情嘆多少聲氣,但是轉眼之間卻仍舊是談笑風生,每天都好似慵慵懶懶、風流不羈的樣子。

她雖說對十二皇子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但因著這個十二皇子令她舒心的原因,還是會偶爾對他提點幾句。

那一日就恰逢司馬婧苓閑日無聊,便就想了想,帶著阿瞞出了宮,去尋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剛剛上完了一天的學業,司馬婧苓便一時興起考察了一下十二皇子在老師那里學了些什么。

等十二皇子對課上的學習到的理論復述了一遍之后,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就讓司馬婧苓知道十二皇子學習不僅只是學得老師所教的理論,或是記得書本上的文章,而是切切實實融入進了自己的思考的。

這種表現,讓司馬婧苓的心中,是更加滿意了。

沒有人會不喜歡自我努力和上進的人,司馬婧苓當然也如此。

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十二皇子的好學和努力之后,便想到了當下自己的一些計劃,便裝作了當堂作業說予了十二皇子聽。

司馬婧苓看著眼前這個在她面前還有些莫名的拘謹但已經頗具成熟風范的十二皇子,輕笑一聲,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小十二你學了這么久,想必文章策論也已經作了很多了。現下本宮這里有一題,不知小十二你何解?”

十二皇子聞言之后便抿抿嘴唇,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緊張,但是眼睛中卻充滿著躍躍欲試的期待。

司馬婧苓見了便明白了。

于是她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些,以指尖為筆,以茶水為墨,在面前的石案面前畫了一條長線,道:

“地域寬廣,河流細絹,何如?”

十二皇子思索道:“植被養之,改道引之,致達疏浚,適度而用。”

司馬婧苓又問:“為何不深掘水系?”

十二皇子搖搖頭,對司馬婧苓說道:“河系本就稚嫩,若是挖掘開采,反而加重其弱。”

司馬婧苓聽后,便拿手指又在這一條線的兩旁多畫了很多房屋,

“若河流兩邊人群集聚,靠河流為生,適度取水,難以為繼,又當如何?當地官員又該如何?”

十二皇子這次思考的時間好像長了一些,半晌,才緩緩對司馬婧苓說道:

“此種問題,古來皆擾已久。

于當政者,修堤梁,通溝澮,行水潦,安水臧,以時決塞,歲雖兇敗水旱,使民有所耘艾;賜田宅什器,假與犁、牛、種、食,或是減輕賦稅甚于稅糧悉行蠲免。

為官者,當事必躬親,桑農事,改農技,每歲之中,風旱無常,故經雨之后,必用鋤啟土,籽壅禾根,遮護地陰,使濕不耗散,根深本固,常得滋養,自然禾身堅勁,風旱皆有所耐,是籽壅之功兼有干風旱也。

改良種,耐干耐旱,蕎麥溫飽,是以維持。”

十二皇子將書中所見,化為自己的思考,十分認真地回答了司馬婧苓的這個問題。

他的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思考的過程中不斷完善著自己的想法,但是這種思考量以及現在能力所能提到的方面,已經讓人大吃一驚了。

司馬婧苓雖然面上沒有什么明顯的驚嘆之情,但是越來愈發明亮的眼神,很明顯地暴露了司馬婧苓的心思。

她倒也不是說十二皇子有多么符合她的心意,但是這種快速成長的樣子,還是讓司馬婧苓心中生出了一絲滿足。

這等快速的進步速度,真該讓司馬昭、司馬恪、司馬汶等人呢,汗顏羞愧。

面對司馬婧苓的這個問題,十二皇子并沒有很理所當然地就去解決河流弱小,不夠大的問題,想當然的認為,既然河流細絹,那么便接著挖深挖寬,而是想辦法用自然的、有些神奇的事物去改造。

植被溫養水系的概念,在前朝中是有提出來過的,不過在當時并沒有多少人理會,畢竟那個時候天下實在是太過混亂了,每天不是在打仗中就是在奔赴戰場的路上,實在是沒有其他時間去梳理植被溫養河床擴寬河床、加大水流的想法是否可以實施。

好在這理論并沒有遺失在頻繁的戰亂之中,手稿還是遺留了下來,并且輾轉流傳到了南御國先祖的手上。

南御國先祖打下了江山,自然就要好好穩固江山。

這份遺留下來的手稿,自然就成了南御國先祖極為重視的東西。

他馬上派人去研究這個方法到底有沒有用處,就花了一個小小的區域先行試驗。

這個區域,南御國的先祖選擇的也是極有技巧的。

首先這個區域不能劃分的過大,因為植被的長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將區域劃分地過大,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見證其效果。

其次,這個區域的河流也不能太過寬闊,不能太過細小,不能太過干涸,也不能太過暴虐。

最后,這個區域內流域周邊植被情況并不完善,沒有形成自己一套完整的生存關系。

這三個條件一下去,要找一個符合要求的區域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不過當時先祖是武將出身,手下跟隨的人也都是令行禁止的武將士兵,先祖說什么,這些人就會絕對無異議地去執行,所以符合先祖提出的這三個要求的區域,很快地就找到了。

南御國的先祖很是高i選哪個,大大獎賞了這幾名手下,隨后便派人按照遺留下來的手稿上的內容前去試驗。

這一試驗,就發現了驚喜。

第五年的時候,這個區域內的河流已經發生了較為明顯的變化,十年之后,河流流域擴寬了不少。

先祖大為振奮,便準備開啟第二步的計劃,那就是真的開始在西延那片地方實行這個植被養河的方法。

可惜的是,這個方法剛剛出了點成效,先祖便歿了。

此后的幾任南御國皇帝,雖然在治理國家方面,并沒有什么差錯,甚至還將南御國不斷發展壯大,成為了周邊國家首屈一指的大國。

但關于西延這邊的治理,并沒有能夠有效地進行下去。

說起來原因,便還是這邊與京城,相距太遠。

距離太遠,就會存在地方官員欺上瞞下,天高皇帝遠,管也管不到他頭上的想法。

于是西延到底發生了什么,天子其實是很難了解清楚的。

就算派了專人去西延當地了解情況,也會被直接糊弄一通,無法窺探到西延當地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西延的問題拖拖拉拉了很久,直到景帝的時候,一鼓作氣將當地狠狠整治了一番,可是隨著世家勢力的崛起,西延這個地方,又成了幾個世家爭奪的地盤。

這個地方雖然地處偏遠,但是和別國接壤,還有著極為豐富的礦產資源。

雖然這種鐵礦銅礦之類的礦藏都是屬于南御國整個國家的資產,但是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打它的主意。

于是,西延變成了各個勢力都想要來摻一腳的地方。

可惜的是,這些人只惦記著這里的礦藏,卻并沒有關注這里的黎民百姓。

他們每天都還生活在不能時時刻刻填飽肚子的處境中,而且這里的唯一一條河流,因為植被養河計劃的擱淺,也已經處于過度使用,越來越干涸的狀態中了。

前幾日西延大旱,便就是這一系列原因綜合下的結果。

這大旱,說是天災,其實也是人禍。

若不是這些地處西延的臣子總想著當一個不受任何人管制的土皇帝,好好搞一搞當地的建設,那西延就不會發生如此嚴重的旱災。

若發生旱災的時候,這些西延的官員沒有不作為,那百姓也不會餓死許多,也不會產生這么多的難民了。

門整體上呈暗紅色,門上的鉚釘看起來還有了一些斑駁的銹跡,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再加上那看起來極為正氣的牌匾,尋常人確實一進了門,便已經被嚇破了膽。

安寧公主將刑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就示意永巷令去敲門,她則站在后面,靠近了阿瞞。

遠遠看去,就像是靠在了阿瞞的懷里一般。

黃門令笑著接了安寧公主的命令,轉身便有些苦了臉色。

不過他沒敢耽誤安寧公主的吩咐,走上前去,按照以前的規矩,輕輕扣了扣。

“吱呀”一聲,門開了。

只不過這門只錯開了一條縫,并沒有完全打開。

從這條門縫里伸出來了一個腦袋,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十分嚴厲地問道:“什么人?”

永巷令只好賠著小心,將自己的身份報了出來。

可是門里那人一聽,就沒了耐心,不等永巷令把話說完就要一下子把門闔上。

永巷令有些著急,眼看就要完不成安寧公主這個看起來很是簡單的吩咐,卻見一個白影閃過,那錯開的房門,便永遠都無法闔上了。

門內的人大怒,“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阻礙刑殿!”

阿瞞臉上笑嘻嘻地,腳底下卻寸步不讓,

“這位管事可好大的面子,連安寧公主殿下來了,都不曾迎接的。”

“公主?你在說什么夢話。”門里那人不耐煩地嗤笑了一聲,對阿瞞說道,“公主千金之軀,怎么會來這種地方,你真當你爺爺我是新來這宮里頭什么都不懂?

再說了,這地方你以為是誰都能來的么?安寧公主又怎么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按照刑殿的規矩辦事。你趕緊放手放腳,不然就別怪爺我不客氣了。”

阿瞞心中的怒火漸漸被這人跳了起來,但他臉上的笑容更甚。他不光卡著門的腳在暗暗用力,雙手更是與門內之人僵持著,兩方誰也不讓誰。

“讓本宮聽聽,這是哪位大人如此大的口氣,竟然連本宮都不放在眼里。”安寧公主的嘴角微微勾著,慢慢走到了門前,走到了門內那人絕對可以看見的地方,

“你們刑殿的規矩本宮確實不知道,但本宮知道本宮的規矩。對本宮不敬者,出言不遜,拔舌以示懲戒;對本宮視而不見者,挖目以示懲治;對本宮之言聽而不從者,刮耳以示威嚴。

你自己數數,你破壞了幾條,本宮的規矩啊?”

門內那人顯然是沒有想到安寧公主真的在此,心神動蕩了一瞬。但也就是這一瞬,被阿瞞抓到了機會。

他大力一掀,便直接連門帶人都抓了出來,讓門內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他看著狼狽地撲倒在地上的人,笑得很是燦爛,十分“貼心”地對他們說道:“見了殿下,自當時行禮的。本公子也算是免除了你還得自行下跪行禮的步驟了。”

安寧公主倒是也沒有制止阿瞞,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從門內摔出來的管事,聲音極盡柔和地說道:

“看來你已經做好選擇了,那本宮可就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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