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件事是我不對,但你切莫動怒,這一切都是誤會!”令崢自知自己這番行事有些沖動,便也就做好了向司馬婧苓致歉請罪的準備。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招惹到的這個姑娘,脾氣竟然如此得大,不打算聽他說些什么,便想要直接予他一個教訓。
他自詡自己身為原護城都尉的兒子,從小便騎射皆通,驍勇善戰,是萬萬不可與人隨便交手的,尤其是面對著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年輕的姑娘。
不管這個姑娘是否會武力,也無論她是否能夠打得過自己,這都不是自己要對一個女子動手的理由。
他們令家的祖訓規矩便就是如此,身為北傲男兒,志向與目標,都在天地之間,只會在一些小事上面計較長短,算不得什么本事,尤其是對女子動手,更是極為可恥的一件事。
他們令家的男兒,上上下下,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男子身懷力氣,善用武力,是為了保護妻兒、保護弱小、保護老人,而不是對這些人吆五喝六、拳腳相向的。
可惜,他們令家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但是其他人卻總是有著不同的看法。
他們別的本事沒有,上了戰場就像是一只他們一直都沒有見過,但是從東臨國那邊傳來的一種叫做“軟腳蝦”的動物一般,還沒有看見敵人就已經被嚇得腳軟的無法直立起來。
但是一旦回到城中,回到他們這熟悉的地方,每個人就又恢復了以往那般眼高于頂、趾高氣揚的囂張氣焰,看見什么自己覺得不順眼的事,就非要去發泄一通,讓普通平常的老百姓,簡直是苦不堪言。
他們令家從前的時候,就對這種現象深惡痛絕,尤其是魏荊當政以來,這種現象不僅沒有被阻止減緩,反而還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魏荊根本就不管這種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意義的事情,在他看來,兩方爭斗,一方出現傷亡,那必然就是傷亡那方實力不夠的原因。
他們北傲本來就因為與周邊國家的交會影響,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向往了安逸,這對于他們祖先馳騁沙漠草原,崇尚武力的傳統實在是相互矛盾,背道而馳。
這一點,也尤其是魏荊不喜的地方。
對于魏荊來說,他甚至對于這種現象是喜聞樂見的。
可,魏荊這樣想可以,但是卻不能這樣做。
雖然姑且,魏荊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暴君,只要身邊的人惹到了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事,他都可以下令殺了這人或者直接自己動手,將此人斬于劍下,傳言有說,死在魏荊身邊的人,比每年戰亂而死的人還要多。
但是,魏荊卻不是一個只殘暴不聰明的人。
他雖然覺得現在北傲的民眾多是廢物,但是以現在北傲整體的局勢來說,也是不能將他所認為的這些廢物全都得罪光的。
畢竟北傲連年戰敗,能夠獲勝的幾場,也都是靠著人數優勢。他魏荊,需要這些愚蠢無知又沒有什么用的人,來為他賣命。
于是,魏荊表面上安撫著這些被那種欺軟怕硬之類的紈绔欺壓的百姓民眾門,但其實卻一點都不把他們放在心上,這些紈绔也不過就是小懲大戒,意思一下便草草了之。
令崢正是清楚了這其中的本質,才毫不猶豫地同他父親一起,遠離了這北傲的官場。
這同樣也是他對于琳夫人十分關心在意,為了琳夫人時常失去分寸的原因——第二中文網
琳夫人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救贖。
她親手打破了令崢對于整個世界頹靡無力的認知,讓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弱小的人居多,也不是弱小的人就不可以反抗,或者說,弱小的人就該由像他們這種男兒保護,自己什么也無法去做。
令崢曾經親眼看到,琳夫人在面對著一些大貴族下流的眼光以及不懷好意地窺測之后,根本就不顧及他們的身份或者是他們身為男子這一點,直接就一拳打在了他們臉上。
就算這些大貴族們惱羞成怒之后,琳夫人也毫不畏懼,即使赤手空拳,也能將她所面對的這些極為囂張的大貴族們,打趴在地上。
就算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她也能據理力爭,毫不畏懼。
而后,在大貴族們得知了自己是這場事件的目擊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之后,還能遠遠地射出一箭,直接將那人的束發削斷,讓那人直接驚惶地跌坐在地。
那時候的琳夫人,滿眼全是冷意,讓人看著就遍體生寒。
唯獨令崢在見到那雙眼睛之時,看到的是無限的勇氣與希望,盛滿了熾亮的光芒,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
也就是那個時候,令崢微微做出了改變。
雖然,他骨子里謙讓女性的特性并沒有改掉,但至少不是以前那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恩感了。
所以,到現在這個時候,此時此刻,面對著司馬婧苓的怒氣,令崢他還是沒有還手。他深吸一口氣,看準司馬婧苓的落鞭之處后,停在了那里,并沒有躲閃。
隨著“啪”的一聲,那條羊皮鞭就落在了令崢的身上。
令崢咬著牙忍受了那一瞬間的刺痛之后,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對司馬婧苓說道:“不知道姑娘現在有沒有消一些氣,讓在下能夠將此事同姑娘你解釋清楚,咱們心平氣和地說上一說?”
司馬婧苓挑了挑眉。
她知道自己那一鞭的力度,自然對于令崢主動受上這一鞭的舉動,欣賞了不少,臉色上表現出來的,也緩和很多。
她瞧了瞧令崢的胸膛,然后就像是滿意了的樣子收了鞭,微微昂一昂下巴,對令崢說道:
“看在你受了我一鞭,還能忍著不喊痛的份上,那就暫且饒過你吧。不過你還得好生與我說道說道你究竟是為何做出這樣的事,不然,我可還是不會輕饒你的。”
說罷,司馬婧苓便瀟灑利落地一轉身,先行進了房間之內。
而令崢笑著說了一聲“當然”,之后,也踏步走進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房門,阻擋了那些或是看熱鬧又或是探究什么的眼神。
當然,也把剛剛一直在旁邊,卻沒有前來阻攔或是制止的紅院管事,攔在了門外。
令崢胸前的衣服,突然破裂了一道,但令崢,并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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