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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自我修養-第一百八十九章蘇州織造
更新時間:2020-04-29  作者: 太陽從曦邊升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錦衣衛的自我修養 | 太陽從曦邊升 | 太陽從曦邊升 | 錦衣衛的自我修養 
正文如下:
曹醇叫人在迎客樓安排了一桌席面用來招待盧堂。

今日不知是何日子迎客樓里人滿為患,還真應了迎客這二個字的含義,迎接八方之客,好不熱鬧。

曹醇揣著手問道:“盧公公,這里的菜可還正宗?”

盧堂用筷子挑了點干絲細細品嘗,而后挑剔道:“揚州的師傅?雖融了點京味,但還算正宗。”

杯中酒滿上,曹醇敬了盧堂一杯,他道:“盧公公請。”

“請!”盧堂一口將杯中酒喝干:“夠勁。”

曹醇執著筷子笑道:“別光喝酒,吃點菜。”

連日奔波,盧堂一路也未曾吃好,今日品到家鄉的味道,不禁多吃了兩口。

曹醇也不吃,他笑瞇瞇的看著盧堂,這人不遠千里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親自上京,他想不明白盧堂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樣的大事需要他親自來?

盧堂老神在在的用完碗里的飯,輕抿了口香茶才道:“其實這次我私下里回京的事老祖宗也知道。”

“哦?”曹醇捻住手中的菩提串,擺一副出愿聞其詳的樣子。

“今年南邊的事情朝堂上下應該都知道是個什么情況。”盧堂一字一句道:“暴雨不停,堤壩危在旦夕,萬歲又派人清查黃冊...海上倭寇橫行。”

“不過。”盧堂語氣一頓:“這些和我都沒什么關系。”

曹醇臉上的笑容僵住。

“只有兩樣我最關心。”盧堂以指點桌道:“那就是織造與稅收。”

弗朗機人帶著紅夷大炮與白銀來了,他們想要與大銘做成一大筆絲綢與瓷器的生意,當中光絲綢就定了數十萬匹。

蘇州織造、杭州織造、江寧織造,江南三大織造局所要承擔的織造任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盧堂此次來京為的就是這件事。

“盧公公要是為了織造局的事情就找錯人了。”曹醇將那封裝滿銀票的信封推出。

盧堂又推了回來,他抄著手道:“曹督主,修繕河堤的款項戶部還沒撥下來吧?”

“是沒撥下來。”曹醇冷笑道:“盧公公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盧堂道:“南邊的事情沒有人能比我更清楚,這次來找曹督主,就是想讓我們雙方互利。”

互利?曹醇心里冷笑一聲,與盧堂這種人共事無異于與虎謀皮。

但他面上卻帶笑道:“愿聞其詳。”

“江南三家織造局,江寧織造的黃公公、杭州織造王公公還有我轄下的蘇州織造。”盧堂挨個數道:“別的不提,光是去年杭州織造的王公公為了自個兒的工期,偷從我手下明目張膽的搶了數十織戶,險些害我去年供不上御用緞匹。”

盧堂在南直隸雖然不是最突出的一個但卻頗有手段,曹醇不信他會被人欺負到頭上。

“如今要同弗朗機人做絲綢生意,三大織造局都要產出絲綢,平分攤派到我們蘇州織造局頭上,這量絕對不會少,沒有織戶,怎么織!怎么交差!”盧堂兩手一拍:“到時候交不了絲綢,耽擱了生意,豈不是要我的命吶!”

盧堂長嘆一口氣。

“盧公公是想...”曹醇遞話道:“怎么樣?”

盧堂將酒杯重重放于桌上:“當然是想將先機掌握在自己手中!”

同為織造,杭州織造的王湛爾同江寧織造的黃順良總從中作梗,盧堂恨得牙癢癢但奈何不了對方,如今織造局接了大單貿易,從此事下手,他就不信這兩個人不會出錯!

盧堂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他想搞掉杭州、江寧的織造,自己一人坐大。

曹醇笑而不語,心里卻是鄙夷的,這盧堂胃口真大,也不怕一口吃不下將自己撐死。

“曹督主要是能將此事應下,戶部修繕河堤撥款的事我盧堂就替曹督主應了。”盧堂要拉那兩個織造局的織造太監下臺勢必要同東廠的人打交道,如果曹醇這一關不解決,后面東窗事發他一個人肯定頂不住。

曹醇捏住手中的菩提串睜眼道:“你怎知這事一定會輪到我們東廠來管?這朝中可還有個西廠。”

“你是誰?有什么樣的手段別人不曉得,我還能不曉得嗎?”盧堂略有深意的笑道:“當年你能搭上貴妃,現在就能搞死西廠。”

曹醇跟著笑了起來,面上帶笑心里卻不由得提防起盧堂,當年他傍上貴妃得以晉升秉筆的事他從未對旁人提起,看來盧堂對他是下了功夫。

“此事我就應下來,東廠能幫的一定會幫,能截住的也一定會截住,別的事盧公公要自己善好后。”

他說的很明白,東廠能幫的就會幫,但要是盧堂自己做事不干凈被旁人抓住了就不關他曹醇的事,畢竟他是司禮監的秉筆也是東廠的提督,同那杭州、江寧織造的公公在關系上也算是同家,撕破臉就是不給他干爹面子。

宮里的關系就是這樣,一個干爹底下一大堆干兒子,照顧有限,誰能走到什么位置全憑自個兒的本事,司禮監里也有內斗更別說一個干爹下面的同家師兄弟。

事情只要不做的難看一般都能抹過去,但要是做的過分,那就不好說了。

對此,盧堂十分滿意曹醇的態度,他的目的挺簡單,那就是封住曹醇的嘴,只要他將東廠得那群野狗管住了,誰還敢在皇爺面前提半句不是。

“盧公公你也是在司禮監待過的人,別的我就不廢話了,黃順良、王湛爾在老祖宗手底下的時候可要比我現在風光多了。”曹醇道:“宮里人見著都說老祖宗最疼咱家,但實際上最疼誰,你也是知道的。”

盧堂只笑不語。

別看在宮里當差風光,其實腳下面踩得都是懸崖峭壁,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曹博最疼的幾個干兒子紛紛外放做了礦監、鹽監、織造監等油水大的職位,這些位置既無風險又閑散富貴,說起來誰人不羨慕?

會做事的盧堂首先就應了這一條,年年曹博念的就是他在宮中時的好。

“盧公公,做人做事不要太過了。”曹醇道。

盧堂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怎么會。”

想要讓戶部批銀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盧堂打了包票,五月底戶部一定會乖乖簽字。

他用什么法子也不愿同曹醇過多透露,只讓曹醇等著好消息。

對此曹醇依舊保持觀望的態度,靠人不如靠己,他還是按照原計劃從工部下手,到時候一同向戶部施壓。

今年修繕堤壩的銀子戶部必須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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