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靨比花嬌,綽柳裊裊腰,太平侯的千金張幼媛無疑是美的,她的美,艷麗奔放,如烈日般耀眼,僅是看一眼就覺的高攀不起。
“快點爬上去。”張幼媛靠在樹下指使婢女上樹摘桃子。
“小姐...我怕...”小丫鬟顫巍巍的抱著樹,眼淚掛在眼眶里,模樣別提有多楚楚可憐了。
“怕?”張幼媛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有什么好怕的,背后嚼舌根子都不怕,現在怕什么?”
說完她輕蔑道:“不過就是條賤命。”
小丫鬟瑟縮在樹上,一邊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一邊在四處張望,她量張幼媛不敢真的弄死她。
“曹公子里邊請。”
環廊竹叢后隱隱約約傳來窸窣的交談聲,小丫鬟立馬亮了眼,有人來她就有救了。
“小姐...有人...”小丫鬟喏喏道。
張幼媛冷哼一聲:“有人又怎么樣,自家的院子,怕什么。”
“這...不合規矩,侯爺知道了...恐怕要責備于您。”小丫鬟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世人禮教森嚴,貴女游自家的院子都要偷偷游,不能被外人撞見,撞見就是失儀。
張幼媛可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貴女,表面上頂著京都雙姝的名頭,其實都是裝的,私底下驕縱放蕩,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責備?”張幼媛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我爹責備于我?”
他爹才不會。
“咳咳咳。”管家發出劇烈的咳嗽聲,試圖提醒張幼媛有人來。
“小姐...?”樹上的小丫鬟顫巍巍的出聲。
張幼媛露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抱臂靠在樹干之上。
轉過竹叢,曹朗一眼就看到樹下姿態隨意的少女,烏發輕挽,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舉手投足間的感覺強勢而不失嬌俏。
張幼媛隨意擺弄垂下的秀發,她絲毫沒有見到外男的羞怯,反而問管家:“這位是誰家的公子?瞧著眼生的很。”
管家畢恭畢敬道:“回小姐,這位是曹府曹公子。”
“曹公子?”張幼媛一挑眉毛,隨即將朝中姓曹的人家過了一遍,她笑道:“原來是曹公子,幸會。”
曹醇看呆了,半天沒反應上來。
“呆子。”張幼媛捂嘴輕笑。
“嘿嘿嘿。”曹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實話他從來沒碰到過像張幼媛這樣的貴女,長得好看性格又豪放。
還在樹上的小丫鬟顫巍巍的擠出眼淚,聲細如貓兒:“小姐...奴婢怕...”
張幼媛笑盈盈的看著眾人,她也不開口就這樣看著。
生平最怕女人哭的曹朗硬著頭皮問管家:“這是怎么回事?”
管家下意識搖頭,小姐的事情少問,太平侯家的規矩一向如此。
問不出所以然,這邊樹上又有女人哭,性格懦弱又善良的曹朗忍不住道:“能先找個梯子將人救下來嗎?”
張幼媛似笑非笑道:“曹公子家住海邊?”
“啊?”曹朗一臉莫名其妙,這位小姐是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管的可真寬。”張幼媛警告曹朗少管閑事。
“咳咳咳。”管家很有眼色,他立馬道:“曹公子,時候不早了,老爺還在書房等著您呢。”
曹朗反應慢,等他反應上來人已經跟著管家走了好遠一段距離。
太平侯張儀安是個武夫,身材魁梧,威嚴有加,他最寵愛的女兒就是張幼媛,總說有他年輕時的樣子。
“曹朗。”張儀安蒲扇般大掌拍向曹朗:“有你爹的樣子。”
曹丙燁和張儀安年輕時曾在一個軍營里待過,少年將軍曹丙燁一度是他年輕時最敬仰的人。
更何況曹丙燁在張儀安承爵上幫了大忙,這種恩情他時刻記在心里,曹朗被冤入獄那段時間,張儀安四處跑關系,雖然用處不大,但也盡了心盡了力。
張儀安嘆道:“是我沒用,讓你在牢里受苦了。”
“在牢里他們沒有為難我。”曹朗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現在不是出來了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張儀安爽朗的笑道:“還是小輩看的開吶。”
說完他又問:“剛才聽聲音,你是在院子里碰到媛兒了?”
曹朗點頭。
張儀安笑著問:“你覺得媛兒怎么樣?”
曹醇憋了半天才道:“好看、爽朗。”
“本來我和你爹是想結兒女親家。”張儀安可惜道:“誰想...萬歲竟賜了婚...”
曹朗跟著尬笑,京都雙姝的名聲他聽過,但絕沒想過自己能懶蛤蟆吃天鵝肉,張儀安的話他聽一半丟一半。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張儀安的話純屬馬后炮,當初他還沒被賜婚的時候怎么不提這一茬,等他被賜婚了才出來說些惋惜的話。
況且他爹私底下和他說的是,給他找的老婆是東廠提督的義女,聽說長得也不錯。
如果陰謀論,這人就是想攀他爹的關系。
太平侯唏噓了一陣,命人取了回禮讓曹朗帶回去。
曹朗走的時候下意識又繞到后院,他好奇張幼媛到底想干什么。
結果繞過去,發現人早走了,只留一地落桃。
這件奇怪的事情便被他拋之腦后,后來他聽同玩的幾個紈绔講北里賣來了一個姑娘,據說是張幼媛的貼身丫鬟,因為犯了口舌之事才被賣入花街。
幾人越說越興奮,自比張生,張狂著揚言要先收了紅娘再收小姐。
同時曹朗腦海中浮現出張幼媛那張艷麗張揚的臉,無端覺得滲人,似乎這個女人會吃人。
事情光是躲肯定不行,曹朗最終還是被江半夏忽悠到北鎮撫司。
他這個人懦弱又善良,心里還有著光和亮同時也記著好。
當初江半夏到牢里給他送飯,這種恩情曹朗不會忘,所以江半夏派人來請時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至于他爹的話被他完全拋之腦后。
“老大,您該不會要坑這位仁兄?”何喬倚想起自己當初被坑的時候,老大也是這么淡定的忽悠他。
江半夏翻了白眼道:“公事公辦,我新任百戶手底下人不夠,調他來補缺,怎么能叫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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