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洛向后一縮,受傷的腳挪到后側,警惕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周璟睿,“你要干嘛?”
收回手,周璟睿起身看著她,“只是看看傷口,你激動什么?”
“我哪有激動,分明是你突然抓我腳。”
甘洛瞪眼看著他,她沒踹出去都是好的。
看著甘洛腳踝的血順流到了腳跟,周璟睿拿起一旁的棉簽蘸了些許,“你這傷口不深,但里面留有銹渣,加上染了雨水,很容易感染細菌發炎,得先把鐵銹弄出來。”
“銹渣?”甘洛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彎腰瞧了瞧,被路邊放置的鋼筋刮傷,有鐵銹也正常。
周璟睿換了根棉簽,抬頭看向她道:“有點疼,你忍著,我幫你弄出來。”
“不用。”
甘洛扶著椅沿起身走到水池邊,一手撐著池沿,一手擰開了水龍頭,受傷的腳踩在池子邊沿,看著管口水流。
管道內未通水,細菌多少會滋生,待水流沖刷約莫半分鐘,甘洛才將受傷的腳踝側面正對水流,咬牙伸出食指按住傷口上部,皮肉受拉,傷口咧開一道口子,水流沖過將鐵銹夾帶出傷口。
見甘洛動作,周璟睿皺眉,“你這是!”
“傷口不是很大,用棉簽不好處理,還會很疼。水冷了腳溫還可止血。”甘洛慢慢解釋,一臉賊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爺們兒?”
“爺個頭。”
周璟睿放下手里的棉簽,看著面前笑顏燦爛的女孩子,廚房鵝黃的燈光暖暖,隔著玻璃投射一半在她身上,短發半濕微翹,光影之間格外俏麗。
“怎么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甘洛朝自己臉上摸了摸。
“誰看你,我在看那盆吊蘭。”
周璟睿耳根子詭異的一熱,抬手指了指甘洛身側的吊蘭。
撞鬼了,他看她干嘛?
甘洛哦了一聲,單腳蹦回了客廳,指了指桌面放著的酒精,“把酒精遞給我一下,還有棉簽。”
周璟睿拿過遞給她,坐在她對面,“你朋友怎么樣?”
“還好。”甘洛收拾完傷口,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含著笑意:“不用擔心,我應付的過來。”
“誰擔心你了。”
“好好好,你沒擔心,是我多想了。”甘洛聳肩,抓過沙發靠墊抱著,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道:“還別說,你長的真挺好看的。唉,就是可惜了。”
周璟睿被她的話弄的有些懵,他帥是實在的,那,什么可惜了?不由道:“可惜什么?”
“可惜這場暴雨后槐花就淋沒了,上一次我沒看夠。”她是真沒看夠,回憶的畫面總覺得欠缺了什么。
周璟睿被她這一句話嗆的咳了起來,這丫頭知不知道這話擱他這里的意思可是在撩人?還是硬撩的那種!
“甘洛。”
“嗯?”甘洛轉眸看向他。
“我回去了。”現在他真坐不下去了。
“哦,我腳不方便就不送了,你出門時記得帶上門。”甘洛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扭頭朝著他瞇眼一笑:“今天謝謝你的姜湯。”
周璟睿點頭嗯了一聲,快步出了門,輕輕的帶上房門,走出幾步,轉身看著窗沿透出的鵝黃燈光,嘴角不由上揚。
甘洛歸家,開心的是全家,最忙的當屬媽媽。
鄰里都說高中畢業后就是成人,媽媽對這一餐很費了一番心思,孩子畢業,總有一頓家宴。
熱菜冷菜,一大桌子,都是兩個孩子愛吃的。
“小洛,出來吃飯了。”媽媽解下圍裙,端著菜進了飯廳,“小羅,把桌椅擺好。叫你妹妹收拾收拾吃飯。”
“小洛,吃飯了。”屋外甘羅敲門,內里沒有人應,輕輕擰開了門把手。
今天妹妹回來,他推了朋友邀約,趕著時間回家吃飯。
屋內沒有開燈,甘洛趴在床沿睡的正熟,窗戶外的燈光透過窗紗投射進屋內,籠罩在她的身側。
窗外有風,薄紗輕揚,她安靜的趴著,呼吸聲很是輕淺。
見她睡的熟,甘羅輕輕正欲關門,甘洛聽得動靜,睡眼惺忪抬頭,揉了揉眼睛,喚了一聲,“哥?”
甘羅手一頓,嘴角一笑:“起床吃飯。吃完了再睡。”
“嗯。”
甘洛將電腦擱在一旁,撐著床沿起身,腳有些酸麻。
“爸呢?還沒回來嗎?”甘洛去浴室洗臉醒神,碼字碼著不知什么時候睡著,身上一身疲憊,到是減去了大半。
“去你張伯家了,一會兒就回。還有一樣菜沒熟,等你爸回來剛好合適。”
甘羅從置物架上拿下,伸手遞給甘洛,“前些天收了一份郵件,收件人寫的是你的名字,不知道是誰寄給你的。喏,你看看呢。”
“郵件?”甘洛有些納悶,擦了擦手,拿過一撕扯開,內里一張張照片散落在瓷磚上,甘羅就在一旁,彎腰撿起,拿起照片的手頓住。
小梅幾天之前發來的信息撞進甘洛腦海,看著地上散落的照片,她慢慢彎腰撿起,“哥,我來收拾。”
甘羅緊緊捏著手里的照片,手背上青筋跳起,看著自己的妹妹咬牙,“是他寄過來的?”
“哥,我沒事。”甘洛抬頭,看著哥哥,撿起地上的照片,“都已經過去了。”
甘洛進屋關門,給寄件人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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