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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怎么有膽子說出這種話?
什么叫不讓自己碰她?
他雖不似其他兄弟耽于美色,對這方面自控力強,可不代表他能清心寡欲到歇在妻妾房里什么也不做。
讓他遷就一個女人而委屈了自己,她簡直是異想天開。
何況,他對這個女人并非全然無動于衷,控制不住的時候也有。
不過,讓她這一攪和,他心里那點兒疑心也消失無蹤了。
又被她這番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話說得仿佛自己當真是個禽獸。
他都不好意思了。
當然,話已出口,他也不能丟下她真的走了。
兩個人洗漱完,天色已經晚了。
因著她那些話,今晚胤禛沒好意思做什么。
不過到了后半夜,多日未曾碰她的四爺還是沒能忍住,把睡著的尼楚賀弄醒,抓著她的手解決了。
四爺走后,尼楚賀手酸的不行,也困得不行。
又補了會兒覺,天就亮了。
這一夜并非一無所獲,至少四爺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早上送來的是普通的藥膳。
尼楚賀心情很好。
小黑就沒這樣幸運了,昨晚被尼楚賀警告不許再把四爺弄暈,說是怕引起四爺懷疑,又偷偷地聽了一夜的墻角。
現在整只貓都有些蔫蔫兒的,趴在尼楚賀懷里睡得沉。
等它醒來已是中午,尼楚賀提醒它,“四爺已經起了疑心,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他的懷疑,今后別再那樣做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這件事畢竟有風險,我會自己設法避免的,實在避免不了就不避,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黑哦了聲,蔫頭耷腦,沒精打采的。
尼楚賀好笑地撓了撓它的下巴,“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氣?這不過是暫時的。”
有時候她覺得小黑比她還要在意這事。
當然,她也并未有多少在意,只是到底心里有疙瘩,就不想滿足他了。
聽到這聲暫時的,小黑才算提起了些精神,在她手背上舔了下,腦袋在她掌心蹭了蹭。
武格格來請安。
尼楚賀讓她進來,這才發現武氏臉色有些不好,胭脂水粉也壓不住臉上的憔悴。
她詫異了下,“這是怎么了?”
武氏坐在繡墩上,強笑了笑,“昨晚沒睡好。”
尼楚賀沒多問。
她想起來了。
昨天聽喜鵲嘰嘰喳喳說了,前天晚上四爺就是從武氏房里離開直奔自己這兒來的。
不必再問就猜了個大概。
這種事對女人而言是個極大的羞辱和打擊。
只是不知四爺為何會如此討厭武氏,竟在當夜不顧她的面子直奔其自己這兒。
尼楚賀雖然好奇,卻也不會故意戳人傷疤。
武氏猶豫了下,卻主動提起了,“側福晉可知主子爺為何多年來一步都不愿踏入奴才房里?”
尼楚賀聽她說過,故意避寵唄。
武氏垂眸苦笑,“固然是奴才有意避寵,可也是因此,奴才徹底失了獲寵的機會。
主子爺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奴才也是后來才想清楚,是奴才自個兒絕了自己的后路。
主子爺當初許是看出了奴才的心思,后來便再也不愿去奴才房里了,一次也沒有,主子爺就是如此決絕啊。
只是我不甘心,總存著一線希望,是以才有了這次的事。
現實卻打碎了奴才所有的希望,主子爺永遠不會原諒奴才了。”
說完,她已是淚流滿面,滿臉絕望。
尼楚賀默然。
四爺如此冷清的人,內心自也是高傲決絕的。
應是從未被人拒絕過,即便明知對方另有苦衷,也無法容忍被推拒。
是以給了對方最大的報復,絕了對方所有的念想。
果然,惹怒誰也不能惹怒小心眼的男人,還是記一輩子的那種。
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覺得自己的選擇還是明智的,慶幸自己沒有放四爺離開。
盡管有些話惹得四爺不是很高興,可她掌握了技巧和分寸,應該不至于惹怒了四爺。
何況,她后來不是也討了他的歡心了嗎。
正思考著,武氏噗通一聲跪下了。
尼楚賀吃了一驚,“你這是做什么?”
突然這樣激動嚇她一跳,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動不動就下跪,也太不把自己的膝蓋當回事了。
武氏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仰頭直視著她,嘴唇哆嗦著,臉色蒼白,眼神卻堅定,“側福晉,奴才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奴才不求別的,只求這一輩子活得像個人,不被人欺負。
奴才與您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只是想告訴您,奴才是真心想投靠您,絕無半分虛情假意,還請您幫幫奴才。”
說著磕下頭去,很清晰的響聲。
尼楚賀沉默了,片刻后,問,“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武格格:“奴才不會跟您爭爺的寵愛,也沒資格再爭,奴才更不會影響您的地位。
您想要做什么,奴才都會為您去做,只求……只求您讓奴才一輩子跟著您,只要主子爺能偶爾看上奴才一眼,不至于忘了有奴才這么個人。”
尼楚賀沒動,懶懶地靠坐在椅子上,神色間透著漫不經心的笑,“武氏,我不需要追隨者,你在這府里多年,應該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我若是站一條線上,別說其他人,四爺首先會厭了我,我好不容易擁有的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武氏愣愣地張著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所以,什么投靠我,什么當牛做馬,我不需要。”
武氏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搖搖欲墜。
尼楚賀看了眼她灰暗的毫無生機的眼眸,話音一轉,“當然,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在我陷入任何困難之時,你能毫不猶豫地站在我這邊。”
武氏那雙失去色彩的眼眸驟然恢復了光彩,甚至更為明亮,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奴才記住了,奴才聽側福晉您的。”
尼楚賀微微一笑,又叮囑她,“你記住,平日里你我并無多大交情,不遠不近便可,別讓人瞧出端倪。”
武氏聽話地點頭。
尼楚賀吩咐她起來,她這才站了起來,坐了回去。
喜鵲端了水盆進來,拿洗臉帕給她洗去額頭上的灰塵和因淚痕而弄花了的臉,又補了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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