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勸些什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轉身對其余三人道:“都回去吧。”
其他三妃不敢多留,隨皇后一同離開。
懋妃與裕妃走在一起,嘆息,“怎會如此?”
寧妃回頭又瞥了眼平靜的霽月清風,擰著眉憂心忡忡地回去了。
雍正回到殿內。
一只貓不知何時出現,正被尼楚賀抱在懷里。
雍正無暇理會它,看了眼平靜地睡著的尼楚賀,坐了會兒,這才離開。
尼楚賀怎么可能睡著?雍正一走,她就醒了。
看向懷里的貓,面露疲憊,“小宸,你說弘晏會平安無事吧?他打小就沒生過什么病,比任何人都要健康,這次一定也能熬過去,是嗎?”
竹玉走了進來,“主子,您怎么起來了?可是有何吩咐?”
尼楚賀搖搖頭,“你退下吧,本宮一個人待會兒。”
竹玉應了是,忐忑不安地退了下去。
尼楚賀撫摸著黑貓,像是自言自語,“他一定很難受吧?弘晏何時受過如此的罪?沒有我在身邊,他會不會害怕?”
黑貓喵喵叫著,舔著她的手背,狀若安慰。
尼楚賀心中一動,喃喃,“小宸,你能救弘晏是嗎?你究竟在不在?去了哪兒?若是你在,一定能救弘晏的,是嗎?”
黑貓沒說話。
尼楚賀心中涌起一陣失落。
她還在期待什么呢?
小宸不是早就走了嗎?
恰在此時,黑貓開了口,“放心,他會沒事的。”
尼楚賀陡然一愣,低頭看去。
黑貓軟軟道:“不要擔心,會好的。”
尼楚賀詫異地問,“你是何時回來的?”又想到什么,臉色一變,“還是你一直就在?”
烏悅宸耳朵一縮,支支吾吾,不吭聲。
尼楚賀隱約明白了,雖然很生氣它隱瞞一事,但此時的她也無暇責怪于它。
相反,在這個時候還能有它陪著,多少是個安慰。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找出害弘晏的兇手,尼楚賀時刻關心著外頭的動靜。
霽月清風一時門可羅雀。
她也不在意。
雍正命人嚴查了伺候弘晏的那些人,一個個審問,全都喊冤,說是不知情。
直至兩日后,弘晏身邊的一個乳母也得了天花,并從她房里搜到了一支金簪。
乳母立刻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屋子里,由太監審問。
據乳母昏迷前招認,是從湖邊撿到的,前陣子一個宮女溺水而亡,將簪子遺落在湖邊。
乳母撿到后就收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金簪上面有干涸的血跡。
對此,乳母毫不知情。
皇后對那名溺死的宮女有印象,據查是失足落水,又說那名宮女頭部有傷痕,當時猜測應是落水后撞到了凸起物。
但既然金簪上有血跡,那此事就不簡單了。
許是在落水前就受了傷,才留下了一支帶血的金簪。
雍正又命人查那名宮女,得知是園子里一名普通宮女,不屬于任何宮苑。
但若是普通宮女,又豈會有那樣一支并不普通的金簪?
出宮尋找那名宮女尸體去向的侍衛也查出了宮女已被火化的消息。
還有另一則消息,那名宮女的一對雙親也都染了天花,臥病在床,唯一未曾染病的兄長也不知所蹤。
據說那家人在宮女火化前留下了宮女當時穿著的衣物。
就連當時送宮女的尸體出宮的兩個太監也都有了發熱的跡象。
那兩名太監隨后就被關了起來,從他們的住處搜到了宮女僅剩的一兩件首飾。
由此得出結論,宮女溺水前就已經染上了天花。
或許當時還未完全發病,僅僅一些紅疹并未引起人的注意。
這便是六阿哥染病的根源。
雍正繼續讓人追查有關宮女的一切。
最終查到了宮女與五阿哥身邊的一名太監小鹿子有過接觸,似乎關系很好。
那名太監早已染了天花死了。
一切似乎是巧合,表面上是六阿哥的乳母無意間撿到了染了天花的宮女遺落的金簪,因貪念帶了回去。
乳母是皇子最親近之人,伺候六阿哥時便將染上的天花也傳到了六阿哥身上。
然而雍正未曾罷休,依舊讓人追查宮女的金簪從何處而來。
卻查到了那宮女與純郡王弘昐有些關系,那金簪便是純郡王弘昐送予那宮女的。
事情到這里,似乎有了些跡象。
卻并無證據證明是純郡王所為,只能說明純郡王與宮女有過來往。
恰在此時,齊嬪李氏求見雍正,招認了是自己讓人推那宮女落水。
是因為宮女引誘純郡王。
金簪的事是意外,她也未料到,不知那宮女竟染了天花,更無意謀害六阿哥。
雍正大怒,將齊嬪禁足于天然圖畫,降為答應。
尼楚賀聽到這個消息,無動于衷。
齊嬪,不,是李答應明顯是代人受過,為人脫罪。
為了誰,再明顯不過。
所以真的是純郡王所為嗎?
他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解決心腹大患?
以純郡王的身體情況是沒什么機會當太子的。
沒必要針對其他兄弟。
可還有誰?
事情尚未明朗,李答應那兒突然傳來消息,李答應自縊了。
人沒救下來。
聽著像是畏罪自盡,也像是無法忍受降為答應的屈辱。
所有人都認定了是李答應所為。
因嬪妃自戕是大罪,無資格葬于妃園寢,但看在其一雙子女的份上,仍以嬪位禮下葬。
大公主連夜進園子,到李答應靈前哭了個昏天黑地。
瑞郡王作為李答應的親兒子,卻似怕被連累,并未前去。
此舉未免太涼薄,其他主子和奴才們暗自議論紛紛。
按說到此不應再查下去,免得繼續引起眾人恐慌,惹太后不快。
畢竟李答應已認了罪,也沒了命。
但尼楚賀可不信如此簡單。
雍正來看她。
尼楚賀靠在他懷里,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有些憔悴,“既然李答應認了罪,表面上還是不宜再查,免得驚擾了太后和太皇太后。
只是臣妾不信此事是李答應和瑞郡王所為。”
雍正拍拍她的肩,“放心,朕一定會查清楚。”
即便這么多年對李氏早已沒了一絲情分,不過是看在一雙子女的份上給她些體面。
但李氏突然就這樣沒了,終究讓雍正添了些煩躁。
更令他心寒的是弘昐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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