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被三個人攔著,實在是闖不進去。
何況,便是闖進去了又如何?
怕是已然來不及了。
齊嬤嬤面如死灰,放棄了掙扎,呆了片刻,死死地瞪了三個丫鬟一眼,“你們就等著娘娘降罪吧!”
說罷,快步往馬廄的方向去了。
既然已無法阻攔事情的發生,如今也只能盡快通知宮里,希望能來得及善后。
她怕公主明日會受不住。
剛出了公主府,齊嬤嬤忽地勒停了馬,怔了片刻,旋即往另一個方向奔去了。
交輝園的正殿,怡親王和兆佳氏正歇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稟報,怡親王神色不耐地披衣起身,安撫同樣被吵醒的兆佳氏,“你先歇著,爺出去看看。”
兆佳氏點點頭,看著爺出去,有些不放心,也跟著起了身。
允祥走到殿外,貼身侍從上前附耳稟告。
聽了貼身侍從的話,允祥臉色一變,快步往外走。
不一會兒,就有得了吩咐的奴才領著人走了過來。
一看到行色匆匆,神色慌亂的齊嬤嬤,允祥滿臉愕然,“穗兒?怎么是你?”
齊嬤嬤一顆心落了地,噗通一聲朝他跪下了,“王爺,求您進宮稟告皇上和娘娘,就說公主出事了,求您快些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怎么回事?”兆佳氏披著衣裳走了過來,瞧見這副情景,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允祥尷尬地朝兆佳氏瞥了眼,很快定了定神,朝齊嬤嬤道:“你先起來,先說說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了?”
他已許多年不曾見過穗兒了,雖說這么多年過去,穗兒也老了許多,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但是被福晉撞見,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齊嬤嬤起身,不敢隱瞞,匆匆把事情說了,然后道:“奴才進不了園子,見不著皇上和娘娘,奴才知道現在一切都晚了,但奴才怕公主會受不了,所以只好來找王爺,好盡快告訴皇上和娘娘。”
允祥神色變得凝重,轉頭朝兆佳氏道:“你去找娘娘,我去見皇兄。”
兆佳氏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耽擱,匆匆喊了人套上車馬,回去換衣裳。
她萬沒料到額附會做出這樣的事。
雖然懷柔公主與額附的事她知曉的不多,但聽了齊嬤嬤的話,她仍是覺得不妥。
明兒個怕是要出事啊。
允祥讓齊嬤嬤在他這兒歇下,匆匆騎了馬進宮去了。
雖然此時還不到上朝的時辰,但他身為親王,有急事進宮還是可以的。
允祥到的時候,雍正正歇在霽月清風,聽到下面的回話,忙穿衣起身,“老十三怕是有急事,朕過去一趟,你先歇著。”
尼楚賀迷迷糊糊的,嗯了聲,看著雍正急匆匆出去,打算再睡會兒。
反正怡親王口中的急事怕是與朝事有關,她沒什么好關心的。
但她剛又歇下不久,就有人來稟,說是怡親王福晉求見。
尼楚賀頓時心生疑竇。
怡親王剛來,怎么兆佳氏也來了?
夫妻倆一同進宮,看來這事不簡單啊。
尼楚賀披散著頭發在明間見了怡親王福晉,怡親王福晉神色焦急,見了她,匆匆請了安,便道:“方才齊嬤嬤去了臣妾府上,說是公主出事了。”
一聽是事關皎皎,尼楚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兆佳氏便將齊嬤嬤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她。
尼楚賀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后,神色恨不得要吃人。
兆佳氏被皇貴妃的臉色嚇著了,接下來不知要說什么。
尼楚賀忙吩咐人過來伺候更衣,讓人通知了皇上,就說她去了公主府,然后一刻不停地出了圓明園,往固倫公主府去了。
馬車里,尼楚賀雙拳緊握,眼冒寒光。
過了這么久,想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已經改變不了什么,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踹了阿里袞的命根子。
或許她該早點讓他們和離,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即便皎皎與阿里袞是夫妻的關系,發生這種事再正常不過,或者,縱然發生這種事,他們再和離,對皎皎的將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她容不得別人欺負到她女兒頭上。
尤其是以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尼楚賀到的時候正是卯時,天還未亮。
一路到了皎皎的正房,門口的三個丫鬟瞧見皇貴妃來了,臉色變得煞白,慌忙跪下了,“奴才參見皇貴妃。”
尼楚賀一一掃過這三個丫鬟,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們,但現在不是處置她們的時候。
看著緊閉的房門,尼楚賀寒聲道:“讓阿里袞滾出來!”
谷蓮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上前敲門。
未免鬧出太大的動靜,尼楚賀干脆去了廂房等待。
她不想看到皎皎被那樣對待的畫面,所以她才未曾直接推門而入。
丫鬟端來茶水,她卻無心品嘗,身側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約莫過了一刻鐘,阿里袞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噗通跪下了,“奴才參見皇貴妃,皇貴妃萬福金安。”
看著他這副衣裳不整的模樣,尼楚賀可以想到方才正在發生什么事。
過了這么久才出來,他可真是好樣的。
尼楚賀示意丹蘇去看看皎皎,再次看向眼前匍匐著的阿里袞,目光如刀,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阿里袞瑟瑟發抖,久久未聽到頭頂的人說話,頂著這樣的壓力,汗如雨下。
不一時,皎皎身邊的三個貼身丫鬟都被帶來了,噗通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尼楚賀看向左邊的丫鬟,“你說說,是怎么回事?為何額附會在公主房里?”
那丫鬟身子一僵,額頭緊緊地貼在地上,頓了片刻,才戰戰兢兢道:“是、是公主和額附昨夜賞月,喝醉了,奴才們就服侍公主和額附歇下了……”
“是誰讓額附留下的?公主歇下的時候可清醒?”尼楚賀打斷她的話。
丫鬟頓時不說話了。
尼楚賀厲聲道:“說!”
丫鬟身子一顫,繼續道:“是、是谷蓮,齊嬤嬤要進去,谷蓮攔著齊嬤嬤,說不讓打擾了公主和額附。公主、公主歇下的時候,有點不清醒,但公主喝的是茶水,不應該醉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是冤枉的,是谷蓮不讓我們打擾公主和額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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