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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聽著夏怡云的話,便放下手中的書。
夏怡云又往前挪動著木椅,離阿蘅更近了些。
她的臉上帶著疑問“謝淮安與段瑜之難道有什么仇怨嗎?怎的還特地上門去炫耀,瞧上去就跟小人得志似的!”
阿蘅坐正了身子,嚴肅道“先前謝淮安之所以要去參加龍舟競渡,就是因為段瑜之給他下的戰書,他贏了比賽,卻不見另一人的反應,找上門去問清原因,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說的話未免太過偏頗,他怎么就成了小人得志!”
說話時,阿蘅忽然想到端午那天,她和謝淮安說過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多說了那么一句話,才使得謝淮安先去找了段瑜之。
原本謝淮安贏得了龍舟競渡的比試,就已經占據了有利位置,他大可以穩坐釣魚臺,等著段瑜之主動上門來同他相商,而不是自己先動作,成了那只出頭鳥。
阿蘅是不相信夏怡云所說的傳言。
她直接將她的話定義成了傳言,其中或許有一部分是真實,但總的來說,肯定還是虛假的更多。
龍舟會過去之后,謝淮安在書院中名聲大噪。
偏偏他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還有著紈绔子弟的舊日稱號,書院中嫉妒他的人,大有人在。
就著一知半解的事情,編出半真半假的傳聞,流傳開后,出現什么樣的流言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在散布流言時,隱晦的表示出對謝淮安的不喜,以及對段瑜之的推崇,最后得出的成果總會如同某些人所盼望的那般。
誰讓段瑜之在外的名聲要比謝淮安好很多呢!
旁邊院子里的小姑娘對段瑜之有很高的好感,說話言語間不自覺的就更加的偏向了段瑜之。她們對謝淮安雖然沒有多少的惡意,但只因為謝淮安是站在段瑜之的對立面,她們也就不可能說謝淮安的好話了。
夏怡云從隔壁小院中聽來的小道消息中,謝淮安的形象自然是不好的。
脫口而出的話自然是對謝淮安的不好評價。
她往后挪了挪,大半身子都已經塞到身后的木椅中,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并非是因為知道自己錯怪了他人而感到的歉意。
夏怡云的歉意是給阿蘅看的。
聽信流言的人,不就是如此么!
只要流言不涉及自身,那么是真還是假,也就都無關緊要了。
與她人共議流言,不上心,不入腦,不過是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至于歉意。
那是因為她一時忘記,流言中的謝淮安,可以說的上是阿蘅的朋友。
她在阿蘅面前說著阿蘅朋友的壞話,是個不恰當的行為。
僅此而已。
夏怡云稍微等待了一小會兒,見阿蘅臉上的怒氣似乎已經淡了下去,這才試探性的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流傳出來的事實就變成了那副模樣。說起來,謝淮安因為龍舟會的事情,在書院中的名聲本來已經變得很好了,現在流言一出,他的名聲反倒是還比不上從前了。”
流言中是有兩個主角的。
既然在阿蘅的眼中,謝淮安是頂頂無辜的,那么剩下的另一個人自然也就清白不了。
不過這一次夏怡云開口前,仔細回憶了一番她映像中阿蘅的交友情況。
雖然阿蘅從未在她們面前提過段瑜之的名字。
但據夏怡云所知,阿蘅的義母就是段瑜之的母親,所以說話間,她特意避開了段瑜之。
否則按照她的邏輯來說,肯定要在話語的最后懷疑一下段瑜之的。
沒道理同一個流言,卻只讓謝淮安的名聲受損!
阿蘅是不知道夏怡云在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想了許多事情。
她聽完夏怡云的話,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謝淮安的風評變壞,是因為他主動去找了段瑜之,才有了后來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多說的那句話!
阿蘅其實也不想如此自戀的,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那天在溫府別院中,謝淮安起初確實是對段瑜之的后續并不感興趣的,他是在聽過她的問話后,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股莫名的情緒忽然涌上心頭。
有人能夠將你的話始終放在心上,并且認真的去實踐,而你又恰好得知了這件事的時候,所產生的感覺大概會非常的為妙吧!
阿蘅此刻便是如此。
她看向窗外濃烈的日光,覺得自己或許要做些什么。
即使情況暫時未明,她也應該要做些什么!
男子學堂的謝淮安得知了書院中的流言。
他在自己的小院中帶小孩,原也沒想過書院中會突然興起關于他的流言。
誰知與他一起組隊參加龍舟競渡的那幾個小子,忽然跑過來找他,說他在書院中的名聲已經被人敗壞光了。
他對此還有些迷惑不解。
就他先前在京都的那些事情,雖然他做的并非是惡事,但人云亦云之下,他早就沒有名聲可言了。即便龍舟會后,他因為得到龍舟競渡的頭名而得到皇上夸獎,書院中的一些人,也因為他揚了白馬書院的名聲而對他生出些許的好感,但一開始的底子在那里,他也不會有什么期待。
名聲好壞與否,他還真的沒有那么在意。
送別友人時,謝淮安也很是淡然地道“說實話,像我們這樣的紈绔子弟,要那么好的名聲做什么呢!”
“我們算不上讀書人,也不會去當官,靠著家族混日子,只要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平時少一些惹是生非,便足以。名聲是好是壞,那都是別人需要在意的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與謝淮安相交的人,也沒幾個是有上進心的。
家中都有一個能夠充當頂梁柱的兄長,似他們這般從小養在膏粱中的富貴子弟,只要不突發奇想去和兄長爭搶家族地位,也不出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那小日子自然是能過的稱心如意。
這年頭,哪有會放著好日子不去過,偏偏要去過苦日子的人呢!
好心過來提醒謝淮安的人,他們都是謝淮安的好友,平日相處的時間久了,就連思考問題的方式也都是相近的。
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就被謝淮安給說服了。
等到院中的外人都已經離開了,謝淮安回了房間,蹲下身,一把抱住了正在玩魯班鎖的毛毛。
他與毛毛相比,完可以說得上是體型懸殊了。
然而就是這么大的一個大塊頭,偏偏卻要將頭給埋在小孩的懷里,擠得人家小孩兩手都無處安放。
毛毛看了眼手中的魯班鎖,是阿蘅上次送給他的禮物,沒舍得丟到地上去,便都放在了左手上。
空出來的右手在謝淮安的頭發上摸了兩下,毛毛還特別溫柔的哄著人,“乖乖的,乖乖的……”
都是謝淮安平日里哄著他的話,現在又被返還回去了。
謝淮安抬起頭,看著毛毛眉毛皺成一團的模樣,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笑過之后,他直接席地而坐,還將一邊站著的毛毛也拉著坐在地上。
毛毛板著臉,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被人按住了肩膀,仿佛一只小烏龜似的,劃拉了好幾圈,始終沒能站起身來。
掙扎良久,毛毛干脆就放棄了掙扎。
小孩子坐在地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珠緊緊的盯著謝淮安不放,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無端的生出幾分怪異來。
謝淮安卻沒注意到這些。
他一只手按在毛毛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自然垂放在曲起的右腿膝蓋處,眼睛看著前方虛空的某一點,輕聲說“我說不在乎名聲的好壞,是真的。”
“可是不在乎是一回事,不高興卻是另外一回事的。”
謝淮安不在乎名聲的好壞,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不在乎。
從前在京都的時候,每當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引出了些許的流言,要么是謝老爺,要么是謝淮寧,這兩人之中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來教訓他。
至于流言的真假,他們是不在乎的。
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天遇見阿蘅的時候。
白馬書院離京都太遠,謝老爺每天都還得到官署去報到,就算他想要過來,也是沒有時間的。
更何況,他也未必能知道這件事。
剩下的便是同在書院之中的謝淮寧了。
也不知這一次,他會在什么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謝淮安是一點也不喜歡來自兄長的教訓,尤其是在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時候。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令人煎熬。
一夜過去。
謝淮寧還是沒有來。
昨夜一直提心吊膽,沒能睡好的謝淮安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問著尚且不知世事的毛毛“你說,我哥是還不知道書院中的那些傳聞呢?還是他已經不稀罕管教我了呢?”
他雖然確實是不喜歡聽謝淮寧說著教訓人的話,可一旦謝淮寧真的出現不打算繼續管教他的趨勢,他還是很慌張的。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復。
謝淮安抱起毛毛,順手掂了兩下,“毛毛你最近好像輕了不少,我看今天吃飯的時候,你還是多吃些吧!”
帶著小孩從內室出來,又是一番洗漱后,這才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能瞧見不少捧著書誦讀的書生。
哪怕是白馬書院之中,也不乏一些喜歡臨時抱佛腳的人。
謝淮安這時才想起,端午節已經過去了,馬上就要迎來又一次的旬考,而且這一次旬考結束后,就該放假了。
對于謝淮寧此次的不同尋常,謝淮安也有了合理的推測。
他的兄長并不是臨陣磨槍的那種人,但他對每一場比試都是會力以赴的。
謝淮安想著謝淮寧,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現,或許是在準備旬考的事情,反正這也不是沒有先例在的。
心中對謝淮寧的異常有了新的解釋,謝淮安也放松了許多。
用過早膳,帶著毛毛去到學堂之時,他瞧上去已經與平常沒什么兩樣了。
就連兩個黑眼眶在用熟雞蛋滾過以后,基本也就看不出什么異樣了。
另一邊的阿蘅從夏怡云的口中得知,書院里的流言又有了新的變化。
先前段瑜之與謝淮安的流言已經過時,現在廣為流傳的是書院里的藏書樓。
守在藏書樓里的那位老先生是鼎鼎有名的田大儒,這是書院眾人早就已經清楚的事情。
重點是昨天有人從藏書樓里借了一本書,在田大儒那里登記時,被送了一張山長親手所書的請帖,說是可以憑借請帖前往京都溫家,查看他所借之書的原稿。
藏書樓的書大多非常珍貴,但其內都是后人手抄的版本,并沒有原稿。
在那人得到查看書本原稿的機會之后,書院中人才知曉白馬書院的藏書樓,除了明面上的樓規以外,還有隱藏的,需要機緣才能觸發的隱藏樓規。
據說山長每天都會在藏書樓里抽中一本書,根據書的來歷而確定能夠實現的獎勵。
倘若書本的原稿就在溫家,那么山長給予的獎勵就是能夠查看原稿。
可若是抽中的書,溫家也沒有原稿的話,那就會換成其他的獎勵。
或是山長親自一對一的一次教導,或是當世的某位名人大家的親筆書畫,亦或是簡單的贈與不定量的銀兩,種種獎勵,不一而足,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當然如果山長那天抽中的書并未被他人借走,那么山長所寫下的獎勵,也就會順勢清空。
藏書樓里的書已經近萬冊,山長選書又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故而白馬書院建立至今,竟然只有昨天那么一位幸運兒能得到山長的獎勵。
不過這和樓規被隱藏了,也有很大的關系。
阿蘅對此很是欣慰。
流言都是閑著沒事的人,才會傳出來的話。
想要更正流言的內容,其難度差不多就跟上青天似的。
阿蘅知道人心易變,她沒有辦法讓所有的人都忘記段瑜之與謝淮安之間的流言,但她可以制造出一個更大的流言,人們更樂意于討論的另一個流言。
如此一來,人們都去討論后來的那個流言,至于先前的那些,自然也就無人提起了。
恰好祖父先前在為藏書樓的事情煩心,阿蘅一直在想要不要成為拋磚引玉的那塊磚來著,現在她雖然沒有成為那塊磚,卻也將那塊‘磚’給找了出來。
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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