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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別跑-157 到了南漠
更新時間:2020-05-27  作者: 霧眠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太后你別跑 | 霧眠 | 霧眠 | 太后你別跑 
正文如下:
這是想要她的命呢!

華敏沄大駭,聲音已經比腦子還快的尖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

“有刺客!”

一邊往旁邊一滾,躲過了肚子上致命的一擊。

但手臂在格擋的過程中,被那把短刃劃了一刀。

若說全勝時候的她,有十分實力,那如今身懷六甲,又接近臨盆的她,怕是勉強只剩下一分了。

她若不是力氣異于常人的大,這會兒怕是已經血濺當場了。

那男人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一擊沒中。

他愣了愣,明顯已經猜到這女人怕是有些身手。

與此同時,華敏沄已經聽到遠處有“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音過來。

華敏沄眼前一亮,家中是有護衛的,但莊子太大,又因為南宮墨夫婦不喜歡人多,所以護衛距離他們比較遠。

卻沒想到,這倒是給了刺客絕佳逃命的機會。

華敏沄一邊往屋外跑,一邊更加大聲的叫嚷:“快來人,有刺客!”

明顯,遠處往這邊的聲音更急切了,隱約還摻雜著幾聲尖銳的哨聲。

這哨聲,仿佛一滴水滴進油鍋里,整個莊子都被炸的沸騰起來。

所有人,所有的院子,只要有人的,就亮起了燈。

華敏沄知道,那是家里的暗衛在召喚同伴,只要她再撐一會兒,他們應該就能趕到。

她聽見了,那男人自然也聽到了。

他不傻,自然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了。

那男人不管不顧的一把上前,捂著華敏沄的嘴,另一只手鉗制住她的脖子,就把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外拖。

華敏沄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一口咬在他手上,他“悶哼”一聲,手一抖,被華敏沄腳一踢,手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愣是被摔出去老遠。

即便如此,他愣是沒有停下動作,仍然鉗制住華敏沄。

沒了匕首,他用手鉗制住華敏沄更方便了。

華敏沄被他卡的喘不過氣來。

沒法子,華敏沄一手護住肚子,一手掰男人的手,同時,牙齒用力,恨不能把他手上的肉咬下來。

可,無論華敏沄怎么咬他,男人就是死命拖著她。

一路拖到一處閑置的馬廄里,那男人用腳撥開叢生的草,后面居然出現了一個很平整的洞,那男人彎下腰,硬拖著她,把她一起拖了出去。

華敏沄已經雙眼模糊了,不知道是血,汗還是眼淚,糊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而且被這么一折騰,她知道自己要暈了。

雙腿下面感覺有些濕,緩緩還有液體汨汨流出,不知道是血還是破了的羊水。

她自知不好,怕傷到孩子,放棄掙扎,雙手死命捂著肚子。

她放棄了掙扎,那男人的速度更快了。

出來后,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不一會兒,一匹馬就“噠噠噠”跑了過來。

他一把把華敏沄甩上馬,自己翻身上馬,就往遠處急奔而去。

華敏沄死命咬著自己的舌根,防止自己暈過去,一手死死護著肚子,一手揪著馬鞍,防止被甩下去。

如今,孩子最重要,她知道肯定會有護衛追過來了。

只要有追兵,這男人就無暇殺她。

而且,這男人手上武器已經掉了,暫時也殺不了她。

她現在唯一要保證的是,不能在疾馳的馬上掉下去,若是掉下去了,就算不被馬蹄踢到,她不管如何,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她不能,孩兒就要出生了,無論如何要保住他。

如華敏沄所想,這男人確實沒空殺她,不過也不管她的死活罷了,就是騎著馬,瘋狂往遠處逃去。

期間,他可能想改變主意,把她從馬上拽下來,扔在地上,但無論怎么掰,華敏沄就是不松手,他也沒法,咒罵了一聲,只得一路帶著。

迷迷糊糊中,華敏沄只感覺自己腦子都糊了,除了抓著馬鞍和護著肚子,她已經沒有其他任何念頭了。

就感覺那男人帶著自己轉來轉去,在林中穿梭,又在山澗路過,甚至還走了海邊……

馬兒一直狂奔不止,華敏沄清楚,這男人既然沒停,就證明追兵還在追他。

若是危機解除了,要么暗衛們追上他,把她救下來。

要么追丟了,那時候這男人的危機解除了,她估計也活不了了。

她不能死,她的孩兒還沒有生出來。

她咬破自己的舌根,竭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護住肚子的手緩緩移動,她記得流云簪在她袖子里,在她心里,流云簪意義非凡,即便她懷孕后不再用任何首飾了,但流云簪一直隨身攜帶。

流云簪的簪尾是磨尖的,就是玉質相對于其他東西,略微軟了些,但現在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就是她唯一的武器,成敗就在流云簪身上了。

她閉目,假裝半昏迷,實則暗暗休息,積蓄著力氣。

這邊華敏沄生死一線,那邊正攔著七王爺等人在馬場門口,正在你來我往言語交鋒的時候,南宮墨忽然一陣心悸。

南宮墨忽然臉色煞白。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慌不止,莫不是沄兒出什么事了?可是,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有未月,烏那子,護衛他們,想來沄兒不會有什么事。

他甩甩頭,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丟下,打起精神繼續應對七王爺:“王爺既然急著要馬,某本是皇商,給皇室供馬是某的責任,不如咱們進去看一看,若是可以,今晚王爺都拉走也是可以的。”

七王爺哈哈大笑,到底刺了南宮墨一句:“南掌柜若是白天這么爽快,哪里有晚上這許多麻煩事?”

南宮墨笑而不語,今天這事,他忍了!

果然如沄兒猜測,他們根本沒有圣旨。

在外面攔著他們這么久后,他已經收到隕丁說把馬已經送進梭崚山中。

如今,該是讓他們進門,給甜頭的時候了。

這邊,華敏沄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似乎聽不到什么嘈雜聲了。

耳邊除了風聲和馬奔波的聲音,似乎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不過,男人似乎也沒有放慢速度。

顯然是想把身后的追兵甩的更遠一點。

華敏沄不知道這男人要帶自己去哪兒,不過,她如今也不急。

反而希望這男人如今無暇顧及自己是最好的。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多點時間,恢復體力。

風聲呼嘯著吹過,華敏沄只覺得風越發的大了,帶著點兒潮濕的感覺。

天,從黑暗,變得蒙蒙亮,然后大亮起來。

馬的速度終于稍稍緩了下來,華敏沄肚子早就疼麻了。

許是知道此時有危險,小家伙兒也不急著出來了,這一陣倒是極乖巧的,除了一陣陣尚能忍受的陣痛,華敏沄也感覺不到其他了。

華敏沄暗暗提神,提防著這男人要對自己下手了。

又過了大約半刻鐘,只聽見男人“吁”了一聲,馬兒揚起前蹄,同一時候,電光火石,一直趴著裝死的華敏沄一個用力,一滑,就滑到了馬下。

然后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和男人打了一個照面。

天已經大亮了,一夜就這么要過去了。

華敏沄戒備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雖說他剛要殺她的時候,她和他打過照面,但匆匆一瞥,天色又黑,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如今看來,面前男人身量很高,一頭長發,亂七八糟的,但還能看見其中依稀編成的細小發辮。

衣服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估計是為了晚上行動方便,所以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衣服臟亂,還有他抓自己的時候隱隱的餿味兒,這衣服也不知道幾個月不洗了。

古銅色的臉,五官看起來有點兒別扭。

怎么說呢,就是覺得這男人看起來不像南詔人,自然更不像大魏人,難道是南漠人。

而且,不說五官,就是發辮,也是南漠人常編的發型。

南漠人怎么會找上她了?

華敏沄腦子里面極速的轉著,她生平似乎跟南漠人有仇。

小時候從南詔回大魏,她就被南漠人追殺。

后來在汴京城里,又遇到一次。

這一回,又是為了什么?

莫不是還是為了她殺魯耶尼弟弟的事情,來追殺她了?

不見得吧,在汴京城的那事過后,阿墨已經幫她把事情抹平了,沒道理還有這種情況啊?

那自己還在什么地方,得罪過南漠人。

華敏沄頭腦混沌,總覺得自己有什么沒想起來。

忽然,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靈光一閃。

抬起頭,她用南詔話直接問道:“尼蘇布?”

尼蘇布沒想到會被認出來,不過他也不怕,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就算會點身手又能如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還懷著孕,她是死定了。

不過,見她能猜出是他來,他倒不介意跟她說幾句,讓她死個明白也好。

他一邊吹了一聲口哨,不遠處的密林里,“噠噠噠”又跑出來一匹馬。

華敏沄懂了,這男人,是要在這兒換馬。

他可能早就安排好了,原本的打算是,殺了她,逃跑,一匹馬肯定跑不了多遠,早早安排了馬在這兒,就等著接應他。

如果他真是尼蘇布,那這里想必是南詔往南漠的方向。

這男人是想報了仇以后,直接逃回南漠了。

畢竟,憑借他和魯耶尼的交情,回到南漠,哪怕隱姓埋名,也比呆在南詔流浪的好。

尼蘇布沒想到華敏沄已經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想到那么多東西了,他拍了拍跑過來的馬,解了原來馬上的韁繩和馬鞍,生澀的用南詔話承認:“你知道就好。”

果然是尼蘇布。

華敏沄一點都不意外,她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基本肯定這個人是尼蘇布。

是的,這么多年了,從岐山那件事以后,南宮墨一直沒有停止找他。

原以為很容易就找到了,卻沒想到找來找去都不見蹤影。

卻沒想到,這男人蟄伏在她家附近,就是為了給她致命一擊嗎?

他是為了報復南宮墨,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怎么就知道南宮墨是那一天剿了他的人?

是誰告訴他的?又有誰知道?

南宮墨不傻,他帶兵剿了尼蘇布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南宮墨跟她說過,他們做了偽裝,扮做流寇,而且,還是趁著夜色。

但現在,顯然尼蘇布知道了。

華敏沄裝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他:“你為什么要殺我?”

“為什么,問你家男人去吧,若不是他,我能到現在這地步嗎?我要他血債血償,嘗嘗痛苦的滋味。”尼蘇布目光猙獰,如一條毒蛇般,死死盯著華敏沄,仿佛已經在腦補折磨她,讓南宮墨痛苦的畫面了。

華敏沄深吸一口氣:“你怎么知道我的?”

“你和我家老爺有仇,你去找他呀,我不過是個女人,我和你有什么仇?”

“你們南漠人不是常常說自己是狼神后裔嗎?狼神就是教你們拿女人還有孩子出氣的?”

南漠人崇拜狼神,最忌諱有人質疑它。

華敏沄試圖激怒他,想從尼蘇布嘴里套出更多的秘密。

“哈,”尼蘇布果然氣的跳腳。

“你男人剿了我的十萬兵馬,我就是當著他的面,把你碎尸萬段,都不夠我解恨的。”

尼蘇布恨極了,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他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賜。

他知道這消息后,每日就潛伏在南海附近,前幾年,他們擴建莊子,他殺了一個建莊子的工匠,把一塊地方的墻磚故意壓的不嚴實,留了一個可以進入的洞口。

花了這么多年,今天,終于給他等到機會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舔舔自己嗜血的唇,一步一步往華敏沄走來。

華敏沄覺得他眼神變了,她警惕的看著他,他前進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一手防衛的護著肚子,一手藏在袖中,緊緊勒著流云簪。

尼蘇布笑的很猙獰,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垂死掙扎的獵物,而他極其享受這個過程。

華敏沄咬牙:“你想干什么?”

她剛剛看了看周圍,這里除了他們出來的山林,綿延的遠處,地勢越來越空曠、寬敞。

依稀可見廣袤的草原,華敏沄有種感覺,這里是不是在南詔都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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