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害怕了?”容越卻又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嗯嗯,不怕了。”孟芙蕖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容越要帶她去做什么,她也知道進入暗牢里會看到什么。
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她都考慮到了。
盡管心里也并不像嘴上說的那樣輕松,甚至還有絲絲害怕。
可她知道,容越此番的心思是多難得,連暗牢這樣隱蔽的地方,他都愿意帶她來了。
可想而知,他是把他的所有都毫無掩飾的放在了她面前。
這樣的他,如此真誠的他,她又怎么能辜負呢!
今日,不管這暗牢里是有什么,是獅子還是老虎,她都要進去瞧瞧。
“呵呵……”容越看著孟芙蕖,卻突然失聲笑出了口。
聽到笑聲,孟芙蕖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容越一眼:“你笑什么?”
“沒什么。”聞言,容越連忙收住笑,牽著孟芙蕖的手握的更緊了。
這傻丫頭。
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可還是非要進去,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傻丫頭。
“什么沒什么,你這……你這明明就是嘲笑嘛!還……還說什么沒什么……你分明就是嘲笑我膽小。”孟芙蕖卻不依了,一把甩開容越的手,將身子轉到一邊去,不再去看他。
她就是膽小了怎么了?
難道膽小還有錯了?
還有罪了不成?
嫌她膽小就別帶她來呀,又不是她非要來的,真是的!
還說什么以后會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依她看,這分明就是謊話,天大的謊話!
這她都還沒嫁給他呢,他就嫌自己膽小了,那以后豈不更……
“生氣了?”容越將頭探過去,輕聲開口詢問道。
“哼。”孟芙蕖冷哼一聲,并不作理。
對,生氣了。
她就是生氣了。
她都生氣的這么明顯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居然還來問她?
她真的是不知該說他什么好了。
明明平時挺聰明機警的一個人,怎么有時候看著卻有點兒……傻傻笨笨的呢!
“那我……”一看孟芙蕖是真的生氣了,容越就急了,他支吾著開口道:“那我……哄你好不好?只是……我不大會哄人,小時候每逢尋兒哭鬧,都是容桓哄的。”
“啊?”孟芙蕖愣,轉念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冷哼了一聲,還不打算理容越。
不會哄人?
切!誰相信?
就憑這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不會哄人,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嗯……讓我想想啊!”一看孟芙蕖這樣子,不哄哄她這是不行了。
于是容越就真的在認真的回想,小時候容尋哭鬧時,容桓是怎么哄她的。
嗯……好像尋兒每逢哭鬧時,容桓都是先將她抱在懷里,然后悠悠地轉著,四處走著,然后,再過一會兒,尋兒就真的不哭了。
有時候,實在是哄不好了,容桓還會唱歌給尋兒聽,好像是什么乖乖什么乖乖那樣的怪歌,然后尋兒聽了就也不會再哭鬧了。
再往后時,尋兒就不大愛哭鬧了,她很愛笑,更愛熱鬧,每天臉上都是樂呵呵的掛著笑容。
他從未見過她再哭鬧過了,所以他也就再也沒有見過容桓哄人了。
如此想來,把她抱起來,抱在懷里,悠悠轉著,走著,應該是百試不爽的哄人絕招了。
這么想著,容越就突然出手,攔腰一把將孟芙蕖給抱了起來。
“啊……”身體突然懸空,孟芙蕖嚇得啊啊啊大叫了起來,后來發現害她受驚嚇的人是容越,就怒聲道:“容越,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
這里可是暗牢外,里面肯定會有很多王府的人,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出來。
他抱著她,這成何體統,萬一一會兒又被人給看到了,那她這臉就真的是沒有地方可放了。
聞言,容越卻好似沒有聽到般,仍然抱著孟芙蕖四處走著,又過了一會兒,氣力漸漸有些跟不上了,容越才喘著氣開口道:“還生氣嗎?”
孟芙蕖卻是會錯了意,她全然不覺得,容越這怪異的行為是在哄她。
只是覺得……他才抱著她走了幾步路,就累成這樣,氣喘吁吁的,這是……又嫌她太重了?
剛剛是嫌她笨,現在又嫌她重,這要是真嫁給他了,還不知道會被嫌棄成什么樣子呢!
想到這兒,孟芙蕖氣呼呼的開口:“放我下來!”
“怎么了?這是……”容越又不解的問道。
明明小時候尋兒哭鬧的時候,容桓就是這么哄的啊!而且還是百試不爽,一哄就好的啊!
怎么這到了他這兒卻都不靈驗了呢!
而且他覺得娘子好像比方才更生氣了。
難道是他沒用對方式?
也是,小時候容桓哄尋兒偶爾也是要換種方式的。
難不成,真要唱歌才行?
可是他……他不會唱歌啊!
這可怎么辦啊!
這心里一急,身上就發了汗,一發汗,這臉上的汗就如雨滴般一滴接一滴的落了下來,有好幾滴甚至都落到了孟芙蕖的手上。
見此,孟芙蕖心里的氣火就更旺了,掙扎著便要從容越懷里出來。
容越原本就在出神,孟芙蕖突然這么一掙扎,他沒抱穩,險些就將孟芙蕖給摔了。
還好,最后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孟芙蕖,才沒讓她摔了。
可孟芙蕖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她冷著一張臉,怒怒地甩開容越的手,頭也不回就往回走了。
讓他嫌自己膽小,讓他嫌自己重。
本姑娘還不奉陪了呢!
拜拜了,您。
一看孟芙蕖氣呼呼的走了,容越正要去追,偏這時,云浮卻一臉凝重的從暗牢里走了出來,攔下了他:“殿下……”
“說。”
“方才我們抓到的兩個人,一個寧死不招,已經咬舌自盡了,然而另一個卻,卻被神秘人給救……救走了。”
說完,云浮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的內疚自責:“都是云浮辦事不力,殿下要罰就罰云浮一個人,別怪云沉。”
容越沒有說完,心中卻在仔細的思量著。
被救走了?還是個神秘人?
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對他們而言,就算人沒被救走,招供下去,恐怕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到了最后,暗牢里也不過就是又多了個咬舌自盡的人。
可他被救走了,那這事情就不一樣了。
雖然之前遇刺,都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容黎下的手,他當時也未去仔細思量,只覺得傷心難耐。
可自從發生了今夜的刺殺事件,容越反而更加相信,昨夜他遇刺并非是容黎下的手了。
他之前也以為,昨夜刺殺事件不成功,容黎會乘勝追擊,今夜再來刺殺,所以早早地就在園子里設下埋伏,只等容黎來。
今夜刺殺事件果然還是來了,卻讓他心里多了一絲懷疑。
也許,從始至終,都不是容黎要殺他,要殺他的其實是另有其人。
至于那證據也不過是真正的幕后人為了掩藏身份所為。
想來那幕后人也早就知道他今夜必定會在園子里設下埋伏,既如此,他今夜又為何要來呢!
明知道有埋伏,卻還是來了。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其他的地方,他都能想明白,唯有這一點兒卻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過了許久,云浮既未見容越發怒,也未見他有任何指示,不由得惑了:“殿下,我……”
“起來吧!”容越卻打斷了他的話。
“啊?”
聞言,容越又輕飄飄地說了句:“不嫌地上涼嗎?”
殿下這是……在關心他?
可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并不曾讓云浮覺得有絲毫安心,反而還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殿下,云浮知罪,不管您怎么罰,云浮都毫無怨言的,就是……就是你要了云浮的命,云浮也不會……”
“好端端,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
“人跑了,都是云浮失職。”
“是嗎?”說著,容越突然就笑了:“最近府里有大喜,不宜添血腥,不吉,就不罰了。”
“啊?”聞言,云浮心中更加困惑了。
府里大喜?什么喜啊?
還有……剛剛殿下是在對著他笑了嗎?
“尋兒呢!”容越隨口問道。
這神秘人的事情日后再說,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既然是神秘人,那他想把他給挖出來,定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他就主動等著他現身了。
他相信,神秘人定會再出現的。
“啊?云浮不知。”郡主這會兒應該是在房間里吧。
“云浮,事發前,本王不是要你貼身跟著尋兒保護她嗎?那她的行蹤,你又怎會不知道?”說著,容越還撇了云浮一眼,這個榆木腦袋!不是說心儀尋兒嗎?
“殿下,屬下,我……”并非是他不愿意跟著郡主,而是郡主說,她要休息了,就把他給攆回來了。
一看云浮這個樣子,容越大抵就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想必是尋兒自己把人給攆回來了。
只是,尋兒要他走,他就走了嗎?
“榆木腦袋!”這么想著,容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云浮一眼,然后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往容尋的住處去了。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孟芙蕖還未走到門口,蓮華就急急地迎了上來。
“怎么了?”
“是郡主。”蓮華刻意壓低聲音,附在孟芙蕖的耳邊小聲道:“郡主來了,看著好像不大高興,而且剛剛還發了好大的脾氣,您快進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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