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孟芙蕖將話給說完,容越便強勢打斷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情,送不送是我的事情,芙蕖,你若是不喜歡,直接扔了便是,不必與我說。”
孟芙蕖看容越態度如此堅硬,又怕他脾氣上來會真的扔了這制作不易的桃花茶,忙點點頭,將裝著桃花茶的盒子給收了起來,隨即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謝你。”
聞言,容越笑了笑:“不客氣。”
隨即,二人便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響了門,孟芙蕖深深地朝著屋外看了一眼,平平出口道:“進。”
屋外的云浮聽到這話,忙推開門走了進來,孟芙蕖一見來人是云浮,也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云侍衛,你……你們回來了?”№Ⅰ№Ⅰ
“是。”聞言,云浮重重地點了點頭,先是看了容越一眼,然后才悠悠開口,跟他們匯報信息:“孟姑娘,屬下已經將鐘太醫平安給帶來了,此刻,他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守著,您有什么吩咐都……”
不等他將話說完,孟芙蕖便直直地繞過他去,走到院子里,找到鐘太醫,拉著他的手便急急地往外跑:“鐘太醫,你快跟我走,我有很緊急的事需要您幫忙!”
鐘太醫愣了一下,卻是一步也沒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孟芙蕖的身后看。
他們在來的路上,云侍衛就已經將事情的大概都跟他說過了。
只是,他是王府的人,越王殿下是他的主子,雖然這位姑娘身份尊貴,又極得殿下寵愛,很有可能以后也會是越王府的主子,可是,此刻,他的正經主子卻還是殿下,殿下都沒發話,他怎敢亂動。№Ⅰ№Ⅰ
孟芙蕖看他不動,又見他一直盯著她的身后看,這才反應過來,忙轉過身去,走到容越面前,對著他道:“容越,我現在要立刻帶鐘太醫離開,你……”
“沒有意見。”容越喃喃道,隨即便立刻對著一旁的云浮吩咐道:“云浮,去備馬。”
“是。”云浮領命下去。
待云浮將馬車備好后,孟芙蕖一行人便準備啟程離開驛站了。
這時,容越卻一言不發的跟著孟芙蕖也上了馬車。
“容越,你……”孟芙蕖直接瞪圓了一雙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你,你,你這是要……”
容越輕輕抿了抿嘴,調整好自己的坐姿,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著,隨即將頭靠在車里的巖壁上,然后才悠悠開口道:“我陪你一起去。”№Ⅰ№Ⅰ
“啊?”孟芙蕖又是一個驚訝,她緩緩抬起手來,指著容越,又看了看自己,然后不可思議的道:“你……你說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你是……”
“嗯嗯。”容越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反問道:“不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過……”只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
反正,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容越居然會說出要和他一起去的話。
“只不過什么?”
“沒什么。”孟芙蕖搖搖頭。
她心里的只不過太多了,她也不能直接對他說,她懷疑他的動機吧。
“那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什么問題了。”№Ⅰ№Ⅰ
“那便就這么決定了。”容越果斷下了結論,隨后便冷冷的對著車外道:“云浮,啟程。”
“是。”
自從孟芙蕖昨日下山后,錯兮不放心,便一直等在這山口。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跑回來瞧瞧司顏凌,確定他沒什么事后,便又趕緊跑回來,守在這山口。
雖說孟芙蕖昨日已經向她保證過了,一定會將鐘太醫給帶來的。
可是這都一天一夜了,卻還是不見孟芙蕖帶著人過來。
錯兮待在屋子里面,怎么也放心不下,便跑來這山口,守在這里,等著他們過來。
好在,今晨,她才剛來了沒多久,孟芙蕖一行人便到了。№Ⅰ№Ⅰ
孟芙蕖遠遠地在馬車里就看見了錯兮,忙對駕車的云浮道:“云侍衛,麻煩你再快點兒,對,就在前面那個姑娘面前停下。”
“是。”
馬車停在錯兮面前,孟芙蕖不等云浮將車停穩,便急急地從車上下來。
見她不在屋子里照顧司顏凌,卻跑來這里,心中咯噔一下,還以為司前輩那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忙焦急地開口,問道:“前輩,是不是司前輩那里出事了,對不起,我昨日下山后便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便耽擱了些時間,今日才……”
見此,錯兮安慰似的開口道:“孟姑娘,你別急,公子那里沒事,只是這山中地形復雜,我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所以才等在這兒,接應你們。”№Ⅰ№Ⅰ
“哦,原來如此啊,那前輩快些帶我們去找司前輩吧。”說到這兒,孟芙蕖才突然想起跟著她一起來的容越等人,便悠悠開口,指著她身后的那三人,一一給錯兮介紹道:“前輩,這位是容越,這位是鐘太醫,這位是云浮。”
“三位公子好!”錯兮微笑,點頭,以作回應。
給錯兮介紹完,孟芙蕖便又挽著錯兮的胳膊,給容越等人介紹:“這位是錯兮前輩,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將我從山中救回來的。”
“錯兮前輩。”
孟芙蕖給他們雙方彼此介紹了一下,便又急急地道:“前輩,咱們快進山吧。”
“好。”錯兮點點頭,隨后也不再耽擱,忙領著他們一群人進了山。
一回到小屋,孟芙蕖也不給鐘太醫歇息的時間,拉著他便往司顏凌的屋子去了。
把了脈,挑了藥材,孟芙蕖馬不停蹄便又去煎藥了。
她親自守著將藥給煎好,也不休息,立即拿著盛藥的藥碗便又朝著司顏凌所在的房間快步走去了。
容越則是掂著藥壺一直小步地跟在她的身后,云浮和鐘太醫也緊緊地跟在后面。
錯兮見此,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也沒說什么,便也跟著他們去了。
畢竟,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司顏凌,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司顏凌能快快醒過來。
到了地方,孟芙蕖卻突然遲疑了,她不敢推開門走進去了。
她的雙手輕輕地扣住門環,過了許久,她才鼓起勇氣,用力一推,門就被打開了。№Ⅰ№Ⅰ
孟芙蕖邁著步子,穿過屏風直奔司顏凌的臥榻而去。
床上之人依舊蒼白著臉色,呼吸聲也微弱的近乎沒有了。
若不是她還尚且能感受到他身體上的一絲溫度,她都不敢想。
孟芙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藥碗放到一旁的木柜子上,正要自己靠過去,這時,容越卻搶先一步靠過去,坐下,扶起了司顏凌。
孟芙蕖見此,也沒多說什么,而是又重新端起了藥碗,然后輕輕地舀了一勺,吹涼后,才將藥喂進了他的嘴里。
起初司顏凌一直緊緊得閉著嘴巴,藥都喂不進去,大半的藥汁都順著他的嘴又流了出來。
后來他似是有了意識般,知道是有人在給他喂藥,便配合了起來,藥也就沒有再灑了,全部都喂了進去。№Ⅰ№Ⅰ
司顏凌的眼睛始終都緊閉著,嘴唇發白,孟芙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碗藥給他喂到嘴里。
喂完藥后,孟芙蕖取出放在腰間的帕子,輕輕地給司顏凌擦了擦嘴邊的藥汁。
剛剛那藥流出來了不少,怕藥效不夠,孟芙蕖便又喂了司顏凌幾碗,直到壺里已經見了底,她這才停下。
喂完藥后,孟芙蕖如釋重負般,深深地呼了口氣,容越見此,也學著她的樣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見此,孟芙蕖會心一笑,然后又在容越的幫助下將司顏凌給放倒在床上,讓他重新躺好,又給他掖了掖被角。
“鐘太醫,我想問您一下,前輩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孟芙蕖看著司顏凌那張依舊蒼白的面孔,臉上隱隱的擔憂再也遮掩不住,直接問出了口。
鐘太醫輕輕抿嘴,看著孟芙蕖,頓了頓,才生硬地開口道:“孟姑娘,這個問題……。”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嗎?”
“倒不是有什么不好,只是……雖然臣是按照司先生的病給他的開的藥,不過他能不能吸收,吸收如何,幾時能醒來,這臣就不知道了,也許他明日便能醒來,又也許他一個月后醒來,這都是有可能的。”
聽著鐘太醫這么說,錯兮倒是稍稍安了些心。
只要有鐘太醫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不管公子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只要他能醒來就好。
孟芙蕖倒是緊張的皺起了眉頭,容越見罷,忙開口去安慰她:“你別急,也有可能司前輩今天晚上就能醒過來,芙蕖,你要相信鐘太醫的醫術,也要相信司前輩他自己。”
“我知道。”孟芙蕖輕輕地舒了口氣,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容越頓了頓,又繼續道:“行了,芙蕖,咱們都出去吧,讓司前輩好好休息,咱們都在這兒待著,反而擾的司前輩不得安寧。”
聞言,孟芙蕖又看了一眼依舊面色蒼白的司顏凌,最終,遲疑著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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