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錦兒并不是真要去拿什么和人家約定好的餳,她只是在系統里買了紅糖塊,要找個合理的借口拿回來而已。
剛拎著滿滿一袋的紅糖走進來,就聞見了油炸物品過后才有的香氣。
“阿翁——”
少女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廚房門邊,朝里面張望。
“阿翁炸的如何了?”
“你這個丫頭,就是聞著味道來的吧。”
白老頭背對著白錦兒,手里的大竹漏勺將油鍋里炸好的花生放入已經準備好的竹簍中。
“你來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白錦兒跑了進去,來到白老頭的身邊。
炸過的花生外面那層紅皮已經脫開,露出其中變得金黃的花生仁;被油炸過的香氣鉆進白錦兒的鼻子里。
“好香啊”
少女抽了抽鼻子,驚喜地說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沒錯,阿翁可真聰明。”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
“這要撒上鹽吧。”
“不撒也很好吃,不過撒了更好吃。”白錦兒說著,抓起一把灶臺邊的鹽,撒了進去。
“然后呢再拌勻。”
隨手抄起一邊的調羹,在里面攪拌了一下,白錦兒確定幾乎每一粒都沾上了海鹽之后,這才將調羹拿了出來。
“阿翁嘗嘗,”
白錦兒將手中的調羹丟進盆里,笑瞇瞇地雙手背在背后。
“你這丫頭,做事情神神秘秘的,”
老人瞧了身邊的姑娘一樣,也不客氣,伸手就在竹簍中抓了一把,約莫十顆上下,一口氣丟入了嘴中。
牙齒咬下,已經不似白日那般的柔軟香甜帶著汁液,而是脆脆的,在上下牙間碰撞,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嘎嘣脆。
一點點的咸味正好,
很適合下酒。
白老頭嘗了這么一口,腦子里就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阿翁怎么樣?”
另一邊的白錦兒還眼巴巴地等著白老頭的反饋。老人將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還不錯,”
“挺適合配酒吃的。就是這么一點,老頭子我還是覺得,吃不飽。”
“這東西價格不便宜吧?”
“你要人家花錢就買些下酒的小菜,怕是沒有多少人愿意。”
“自然不是只用來這么做的,”
“后面阿翁就知道了。”
“又賣關子,臭丫頭。”
老人的手敲在了少女的額頭之上。
“對了你剛剛說出去拿東西拿回來了嗎。什么東西,還要特意去拿。”
“拿回來了,喏,不就在那兒嗎。”
“你不說是去拿餳嗎,怎就如此草率地丟在那邊。要是受了潮就不好了,還不快些搬去地窖去。”
“不急嘛,阿翁先去看看如何,再搬去不遲。”
“餳有什么好看的,你買了這么些年了,還不會買么”
“這是什么?!”
“餳啊。”
“那怎么是這個顏色的?”
“這是人家新熬制出來的,和咱們平常吃的可不一樣。”
“不一樣?”
白老頭的眉頭慣例皺起。
“你這是在新元甜閣買的?”
“不是。”
“一猜就不是。”
“一定又是你慣去的那家,西域來的胡商鋪子,賣的是吧。”
“是啊是啊。”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帶老頭子也去看看,那家神秘的什么都有的胡商鋪子?”
“改明兒一定,改明兒一定。”
“阿姐!”
“阿姐!”
白錦兒在后廚正忙活著呢,忽然就聽見傳來林信平叫自己的聲音。
“做什么忙著呢!有話進來說!”
“有人找!”
“什么人!”
林信平忽然又不說話了。
“哎喲這孩子,”
等了半天不見林信平回話,白錦兒出了手上這鍋菜,叫白老頭盯著廚房里做事,自己則圍著圍裙走了出去,看林信平叫自己做什么。
“我說你這個臭小子怎么說著說著又不”
白錦兒才出廚房,正看見一個長著四方大臉的人看著自己走出來的方向,滿面的笑容。
少女的表情瞬間變得驚喜起來。
“師父!”
“你怎么來了!”
“看看咱們大忙人來咯,”
張屠戶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瞧著白錦兒走到自己的面前。
“師父這話說的,不是前幾日才去的師父家嘛,怎么就大忙人了。”
“你就來訂了下半月的肉,說完就匆匆走了,連你師娘做的飯都沒來得及吃,這還不是大忙人?”
這話說的白錦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怎么只有師父一個人過來了,師娘沒跟著來嗎?”
“哎你師娘啊,她在家里收拾呢。也就我今日沒什么事情,才想著進城里買些東西,順便看看你。”
“嘿嘿勞煩師父擔心了。”
“師父你想吃什么盡管說,我給你做!”
“隨便來些能填飽肚子的就行了,我待會兒還有些東西要買的。”
“師父這話是怎么說的,難得來一趟,我得給師父弄些好的才是啊。師父你等著我馬上就來啊!”
說著,白錦兒一溜煙又跑進了廚房。
“哎丫頭真不”
張屠戶的話還沒說完,白錦兒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低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什么,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白錦兒給張屠戶炒了桌子好菜,有蛋有肉有菜有湯,甚至今天剛買來的魚,也給他處理了半條。
張屠戶倒也沒卻白錦兒的盛情,本身又是干體力勞動的,很快便將桌上的菜一掃而光。等白錦兒再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用著牙簽剔牙了。
“師父吃的怎么樣?”
少女來到桌前笑著問,同時拎過一壺酸梅湯,擺在桌上。
“這是我們店里的特色酸梅湯,解暑消食,師父嘗嘗。”
“你啊你啊你這丫頭,”
“你這樣子,可是叫我以后都不敢來了。”
張屠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荷包里摩挲著。
“這些東西大概多少錢?”
“師父說這話可是和我見外了啊,師父難得來一次,我怎么好的收師父錢呢。”
“要的要的,這做生意怎能不收錢呢?你看你來賣肉,不都是付的錢嗎。”
“那我是和師父長期合作關系,師父又不是頓頓都來我這兒吃,請一頓又不能怎么。”
師徒兩人來來回回拉扯半天,最后還是以張屠戶落敗告終。
“你這丫頭啊,”
“真是愈發叫我張不開嘴了”
“師父是有什么事嗎?”
白錦兒收著碗筷,聽見張屠戶這樣說,側臉望向他。張屠戶嘆了口氣,有些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他苦笑一聲,開口說道:
“我這次來除了看看你,還真是有些事情要麻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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