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走在街上,想到剛才白如意和自己說的話,不由得撓了撓頭。
果然還是個很奇怪的人啊......
明明是幫了自己,可是為什么她的語氣,聽著那么奇怪呢......
一開始聽著好像想表達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后來那樣子的語氣,又好像是想要別人夸獎似的邀功,
以前她也不這樣啊......
白錦兒小小的腦袋里裝滿了大大的疑惑。
難不成就經歷了柳兒那一次事情之后,還放飛了她的天性了?
算了,反正和自己也沒多大關系。只是沒想到白如意竟然這么厲害,當時求她只是想著能抵過這一次,后面白錦兒再想辦法托人將裘敬蘭送出去,
沒想到白如意直接一下子就將問題解決了。
話說,
原來妓院里的魁娘子這么厲害的么?
如果是太麻煩了白如意,看樣子還要找一天去好好的謝謝她才是啊。
腦子里裝著東西,白錦兒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走著,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居正坊門口。
這兒倒是進出來往的人多,
頭纏幞巾足蹬皂靴,和身邊盛裝打扮的女子并肩而行,有說有笑。
白錦兒呆站在居正坊門前,瞧著那寫了“居正坊”三個大字的匾額的,滿臉的糾結。
想了半天,少女還是一個挪步進了角落里。瞧著沒人看見,她的手在背后虛空地揮了揮,一條潔白的狐裘毛領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反正來都來了,”
白錦兒嘴里小聲嘟囔。
自上次陶陽將自己的毛領借她之后,白錦兒回去便洗的干凈,然后一直藏在系統里;便是想著什么時候得空,便拿去還他。結果這幾日因為憂心裘敬蘭的事情,所以總是沒想起來。
也許是今日知道事情解決,白錦兒的心里一下子松了下來,
方才渾渾噩噩思考之間,竟然“自覺”地走到了陶陽居住的居正坊。
少女琢磨了一會兒,
還是決定先將借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
絕不是因為想要偷偷看一看陶陽。
走在熟悉的路上,白錦兒的腳步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輕快。她口中甚至開始哼唱起不成調子的小曲兒,
也許是前世模糊記得的,
也許是今生倉促學成的。
反正只要能表達她此時的愉快心情,
管它是什么時候的曲子呢。
到陶陽家的距離異常的短,白錦兒很快就看見了陶家的大門。只是原本一蹦一跳的步子此時忽然慢了下來,
剛才好像是恨不得縮地成寸,
現在卻恨不得十步當成只走了一步。
“這位......”
正低頭在門口灑水的陶至七聽見耳邊傳來一道細弱的少女聲音,他抬起頭,正看見白錦兒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陶至七手里拿著木瓢,直起腰來。
他原本的表情是十分平常的,只是在看了白錦兒幾眼之后,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白錦兒眼瞧著跟前這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上三四歲的少年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到變得像看見鬼一樣,最后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少女的腦袋上滿是問號。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裳,在確定自己看著應該是個人樣之后,才猶豫地和面前的小廝開口:
“請問......”
“小娘子不用說!”
白錦兒話都還沒說完呢,就被突然激動地喊出一句話的陶至七給嚇停了。
陶至七抬起手,攔在自己和白錦兒的中間;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眼睛卻亮亮的像星星一樣,
“小娘子一定是來找我們家三郎君的吧。”
“啊?啊,啊......”
“我這就進去通報,還請小娘子稍等片刻,”
說完陶至七將手中的瓢往木頭里一丟,利落轉身就要往陶家院子里走。
“多謝......”
“小娘子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
聽著少女拋下的義正詞嚴的聲音,白錦兒眨了眨眼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邊廂陶至七剛進門,確定白錦兒看不見之后立馬高興地蹦了起來,嘴中還發出歡呼聲。迎面正遇到別的仆從,看見他這副樣子,不由覺得奇怪:
“我是小七,你發什么瘋呢在這兒?”
“你才發瘋,你全家都發瘋,”
被對方說了,陶至七顯然不服氣;他站住了腳步,對著那幾個拿自己打趣的仆從翻了個白眼。
“那你倒是說說,遇見什么事情這么高興了?”
“大娘子不是叫你出去掃地去了么,你跑進來干什么?”
“對啊對啊,還有你手上東西呢,又弄丟啦?”
“呸呸呸,”
“你們就不能惦記我點兒好?”
“誰叫你是‘慣犯’了?”
說完,圍著陶至七的一群人哈哈哈笑了起來。
“你要是偷懶,小心我們告訴大管家和大娘子去,叫大娘子揭了你的皮......”
“噓噓噓!”
“可不敢提大娘子!”
陶至七聽見大娘子三個字連忙將食指比在面前示意幾人噤聲。說完之后他還鬼鬼祟祟地朝四周打量,像是要確定有沒有什么眼線似的。
圍在他跟前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搞不懂這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們說,”
確定周圍沒有別的人在聽之后,陶至七往前挪了一步,湊到眾人面前,
“你們猜我在外面,遇著誰了?”
“能遇著誰了,這大過年的。”
“怎么,遇到你阿婆在村里給你介紹的相好了?”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陶至七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呸呸呸!別胡說八道啊!倒是害了你自己行,可別把爺爺我也扯進去。”
“哪兒那么多廢話,遇到誰了快說,”
其中一人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這會兒還有事情呢,你當各個都跟你似的一天偷懶耍滑的。”
“那不是你們一直打斷我么......”
“好了好了不頑笑了,”
“我見著那個,”
“就是三郎和郎君說的那個姑娘了。”
“什么?!”
瞧著其他人露出的吃驚和羨慕的表情,陶至七一下子得了意,叉著腰鼻孔朝天。
“怎么樣,”
“這年節第一個得假的,”
“就是爺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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