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口中低聲念叨的內容,男人搖了搖頭。
“罷了,走吧。”
男子說了一句,轉身就要回到自己剛才休息的涼亭中去。就在這時,一個手中拿著噴香的胡麻餅啃著的小姑娘,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難不成是走了?”
“不可能啊,就這么會子的功夫......”
男子登時站住了腳步。
“哎哎哎阿郎,”
“這位小娘子,”
白錦兒聞言轉頭,正看見自己旁邊的位置,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
“我們過去看看吧。”
“喏。”
等到男子來到市中那塊空地前的時候,并沒有看見仆從說的什么小姑娘;他疑惑地看了看剛才和自己報信的那個人,那人眼中也帶著些許的茫然和不解。
“是了是了就是她了!”
一旁的仆從看見又出現的白錦兒,立馬激動地開口說話道。好家伙,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拿主人開涮來了,還好這小姑娘又走回來了。
男子此時已經轉身看向白錦兒,瞧著她拿著胡麻餅,一邊吃著一邊在那塊空地跟前打轉。男子想了想,還是邁步過去。
先吸引到白錦兒的,是這個男人的著裝。
他竟然披著披風。
此時儼然已經快三月時節,雖然還是初春,早晚氣候還有些寒涼,但是只要是白天這段時間,卻已經氣溫回升的可以穿薄一些的春裝了。隔壁的張大娘子便是怕冷的人,可就算是她,在這時候也已經換了比較輕便的衣裳了。
眼前這人,竟然能穿的住披風——
雖然不是冬日里有著毛茸茸厚厚防風那種的,但是光是看一眼,白錦兒就已經覺得自己很熱了。
底下穿著的約莫是錦袍,看織錦的花樣,應該價格不會便宜才是。
男子頭上并未戴幞巾,而是戴了個白錦兒以前從未見過的帽子,將頭發完全攏了進去;他身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只是搭在身前的雙手,左手的中指上套著一個顏色赤紅的,好像是瑪瑙材質的戒指。
他的面色很白,不過不是俊俏的那種膚白,更像是因為身體不好而導致的蒼白。這樣的顏色白錦兒經常在孟如招的臉上見到,不過自從薛誠回來之后,倒是少見孟如招出現這樣蒼白的膚色了。
他的嘴唇倒是別樣的紅,莫名的還有些水潤。
不過即使白錦兒不常梳妝打扮,也認得出男子嘴唇的紅潤并不是天然如此的,想必是擦了口脂的緣故。
粗略的幾眼下來,白錦兒大概能猜出面前的人,應該是家境不錯身子骨卻挺差的一個人。
于是,
“郎君,便是這草市的大老板吧?”
聽著白錦兒笑瞇瞇說出的話來,男子一愣。可隨即他想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絲明悟和釋然的笑容,對著白錦兒點了點頭。
“小娘子好眼光。”
“敢問一句,我家仆人與我說,小娘子在這里徘徊許久,小娘子,可是白叔叔親人?”
男子這句白叔叔說的稀松平常,白錦兒一聽便知,是叫慣了的;想來阿翁還真沒有騙自己,白錦兒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我阿翁姓白,”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郎君所說的白叔叔了。”
“是了是了,”
男子的笑溫柔,看著白錦兒帶著長輩特有的一些些慈愛,
“曾經聽家父提過,說白叔叔有一個極乖巧聽話的孫女兒,只是上次去家中拜訪的時候未有見到。如今在這里看見,果然是生的伶俐可愛。”
“上次郎君去的時候我在店中,想必是錯過了,”
“小女在這里給郎君賠個不是才是。”
“哪里哪里,”
“是我叨擾了。”
白錦兒說話一套一套的,男子雖面上神色不變,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思索。
“家父與白叔叔乃是摯友,這樣論起來,我也算是你叔叔輩的人物。你若是不嫌棄,便不必如此生分。我姓馬,名冠英。你稱呼我馬叔叔便可。”
“知道了馬叔叔。”
少女很有禮貌地對著男人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沒你的名字是?”
“噢,我名叫錦兒,無字。”
說著,白錦兒對著馬冠英笑,露出自己一口大白牙。
她還特別強調了無字,想必是做個逗弄。馬冠英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白錦兒,在心中搖了搖頭。
是自己想多了,
再怎么樣,也不過就是個十三四的小姑娘罷了,就是比較能察言觀色,巧舌如簧了些,想必也是因為在店中幫忙,鍛煉出來的緣故。
倒也不必想的太多。
“既然這樣,我便叫你錦兒吧,你看怎么樣?”
“馬叔叔請便。”
“好,好,好。”
這邊和白錦兒自我介紹完了,馬冠英看了看他們面前的這塊空地。
“小錦兒,可是白叔叔叫你來,看一看這攤位的?”
其實是白錦兒自己想要來看看的,白老頭壓根兒都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當然,白錦兒是不會將事實講出來的,她只是單純地點頭,算是肯定了馬冠英的話。
馬冠英看了白錦兒的動作,揚了揚嘴角。
“這大可放心,我們在這兒的這幾天,這攤位都會為你們保留著的。”
“啊,這多不好意思呀,阿翁他......”
“無事的,我自然知道白叔叔性子,他若是不想來也無事,不過你們要是想來,直接來就好了。告訴這兒負責的人你們姓白,他們便會來幫你們的。”
“那就多謝馬叔叔了。對了對了馬叔叔,敢問這兒的租金是?”
“哈哈哈小錦兒說笑了,”
“我怎么能收你們的錢呢?”
計劃通!
“你是說,”
“我叫預留的那個攤位前,來了一個小姑娘?”
涼亭中,一個身披披風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聽見走過來的仆從說的話,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是的阿郎。”
面前的人低著頭說道。
“一個小姑娘......”
男子沉吟片刻,支撐著身體從坐的地方站了起來。仆從見狀,立馬小跑過來扶了扶他。
“無妨,”
“咳咳。”
男子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白,他朝著過來的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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