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醬香的麻辣的椒鹽的,還有這個,”
林信平指了指最后一個陶罐,
“這是蜜汁的。不過蜜汁的也有一點點的辣口,先說與各位娘子知道哦。”
“那你們這兒有什么味道的呀?”
幾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明顯都輕盈了不少。為首的剛剛和白錦兒點單的那個婦人,笑呵呵地說道。
雖說最后還是靠一個人決定,但是女人出來逛街,就是小食的口味這樣子的事情,也要仔細地商量過才能成功的選定。
這會兒的功夫,土豆絲餅和復炸的雞架也已經炸好了。白錦兒將雞架也放到那個大木盤中,看著面前的女人們還在糾結選什么味道,她笑著開口道:
“那就照著白小娘子說的吧。”
其余的人也紛紛點頭。
“給位娘子要什么味道的料?”
在白錦兒這兒做了一年多了,林信平已經學的了白錦兒待客之道的十之七八。他看著面前這幾位都可以當自己阿娘歲數的婦人,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問話的聲音控制到正好的程度,既顯得開朗熱情又不會讓客人聽著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急切感。
這樣一個拾掇的干干凈凈笑容又甜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我建議炸串可以蘸我們的秘制醬汁,因為榨菜口味淡,配醬汁是最合適不過的。至于雞架因為事先已經腌制過了,所以配椒鹽和麻辣的就很好,口味重當然可以選蜜汁和醬香的。”
“各位娘子想想,要什么味道的?”
白錦兒的出言確實是幫助了這幾位有些許選擇困難的女子,為首的那個立馬對著白錦兒點點頭,
因為他們其中有人能吃辣的有人不能吃辣的,所以林信平給雞架一半撒了麻辣的一半撒了椒鹽的。所有東西包好之后,便一齊遞給了面前的女人們。
雖然白錦兒已經盡量將油瀝去了,但是古代的油紙防油性能還是沒有現代的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會被浸透的。因此白錦兒囑托她們盡量快些吃,便收下遞來的錢目送著這幾個婦人離開了。
剛才一直負責和白錦兒和林信平說話的婦人自然是先拿到了炸串和雞架,隔著油紙都能聞見里面的香氣。
“小琴你幫我拿一下東西,”
將有些礙事的手中東西遞給旁邊跟著的朋友,婦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手中的紙包,看著里面已經炸好的炸串和雞架。
椒鹽和辣椒面的香氣已經被炸物上面帶著的熱氣給激發出來,鉆到婦人的鼻子里激的她一激靈。她想了想,還是先拿出一串炸菜,放進了嘴里。
這是一小串冬菇。
炸過的冬菇相比較平常燉煮的,在肥厚多汁這一塊竟然絲毫不輸。
不如說因為外層被炸的像揉皺的紙面一樣干巴蜷縮,才使得柔軟的內里和熱乎香甜的汁水顯得如此出眾。
正如白錦兒所說的,因為是生炸,事先也沒有腌過,如果只是空口這樣吃的話,味道未免會顯得寡淡了些——可配上香氣濃郁,咸甜適口的醬汁,便頓時沒了這樣子的缺點,
冬菇的汁水混合了咸香氣,在婦人的口中彈來彈去,實在是難以讓人不心生愉悅。
一根竹簽上串了切成兩半的一朵冬菇,就是吃的再怎么慢,兩口也是可以吃完的。瞧著婦人吃的開心,簇擁在她身邊的幾個朋友自然不高興了。
“怎么就你一人吃啊,”
“快給我們也嘗嘗。”
“你看你們,著急些什么?我這不是先替你們試試味道嘛。”
“得了吧,還不知道你呢。快點兒快點兒把那肉的給我吃一塊。”
婦人面露嫌棄,用兩根手指捻著一塊雞架,遞到了說話人的嘴邊。
“看你這副饞嘴模樣。”
雞架自然是沒多少雞肉的了,但是因為炸過兩道的原因,連雞骨頭都已經炸的脆脆的一咬就碎了。外面裹得薄薄一層面粉給雞架增添了一些沙沙的口感,緩解了過度油炸可能會帶來的枯澀嚼感。
腌制過的雞肉和外層撒的椒鹽粉帶來絕妙回味,讓人吃了恨不得吮指的多層次味道。婦人這邊嚼的咔嚓咔嚓的開心,那邊持觀望態度的圍觀群眾也紛紛走到了白錦兒他們攤位跟前。
“我要一份炸串小娘子!”
“給俺來份雞架!”
“哎我什么都要一份啊——”
“我能只要菜不要肉嗎?”
分食著剛買的小食的婦人們已經離去,白錦兒和林信平卻是不得休息的。
小小的油鍋飄揚出食材烹調過后的香味,幾滴汗水也出現在忙碌的兩人的額頭。
新鮮的蔬菜和切小的肉片,連著竹簽子一起被下到了鍋里。
炙熱的油溫瞬間將飽含水分的鮮蔬包裹,油脂和水珠的碰撞使得黢黑的大鐵鍋中響起宛如鼓點般緊促的爆裂聲。小朵小朵的油花在油汪汪的鍋中綻放,白錦兒手中卻拿著長長的筷子,站在鍋前巋然不動。
因為她知道,只要一個不注意,炸串就會炸老。
生的炸串吃了鬧肚子,太老的又如同咀嚼樹皮,除了過干的嚼感和苦味,便吃不出其他的味道了。像這樣的生炸最是容易過火,因此白錦兒要十分專注地看著。
一邊的林信平早將用來裝東西的紙袋準備好,他隨即從桌子下拿出四個小陶罐,中間都插著一把小木勺。
炸串是和切成塊的雞架一起炸的,白錦兒手中的筷子靈活地在滾油中翻動,防止裹了粉的雞架和炸串出現粘連。
不需要多久的時間,炸串和雞架就炸好了,白錦兒用筷子并著漏勺將油鍋里的東西撈出來放在網上瀝油,然后便放下手中的東西,手過一道冷水,開始拍土豆絲餅。
說是拍,其實是就是很簡單地在涂了油的石板上將面團拍出個扁扁的形狀,動作利落地拍好的餅丟進油鍋。剛剛“冷靜”下來的油鍋登時又沸騰起來,發出比剛才還要暴躁的刺啦刺啦聲音。
白錦兒趁著這個功夫,把已經將多余油水瀝去的炸串挪到了正面桌子的大木盤上。
接下來就是林信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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