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好小子們,看來今日,咱們戰果不錯啊。”
為首的高壯男人縱身一躍,從馬上跳下來;他整個人如同一座山一般重重地拍在地上,發出渾厚的大笑聲。
他落在地上,身高瞧著和劉饕差不多,但是卻比劉饕看著強壯很多。肩膀上鼓堆的肌肉把那一塊布料撐的緊繃,只是簡單說話間的揮手,就好像聽見風嘯之聲。
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有一道虬結的刀疤,遠遠地看著,就好像一條長長的扭曲的蟲子,扒在他的手臂上一般。
“喂奇峰,”
“就是這些了嗎?”
高壯男人走到刀疤山賊的身邊,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刀疤山賊頓時痛的呲牙咧嘴,捂著被男人拍過的地方。
“輕點兒啊老大!別到時候膀子都給我卸了!”
“哈哈哈哈,那兒有那么嬌貴,”
“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是了老大,就這些了,哥們兒們都給你歸置好了。”
“你看看。”
說著,奇峰抬手一指,指向了他們剛才趕在一處,商隊用來拉貨物的那些馬車。
高壯男人朝著奇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轉頭再看向奇峰,
“好小子,”
“你們照著我的吩咐做了,沒胡亂做些別的吧,”
“嗯?”
雖然男人此時是笑著的,但是看在奇峰的眼里,他的笑容忽然就變得有些陰森恐怖起來。
奇峰一抖,連忙搖頭。
“老大你這話怎么說的,我向來是最聽你話的了!”
“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如奇峰所說的,
除了拉著貨的車,其余的馬匹都已經被解了下來,拴在一起。那些空下來的車就隨意地丟在一邊,看樣子是不準備帶走的。
高壯男人聞言轉頭,大步流星地朝那些貨車走去,隨便掀開幾張的簾子看了看,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牙。
“不錯不錯,”
“這些東西夠咱們兄弟過冬了。”
“好小子,做的不錯哈哈哈。”
“都是大哥教的好。”
沒想到那奇峰人模樣看著粗獷,卻也會說些吹捧之言。只是他們的老大顯然也不在意這個,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又邁步走到了白錦兒他們一行人面前。
白錦兒立馬低下頭,不敢與山賊老大對視,她還生怕欒二娘像剛才那樣子沖動,招惹面前這個看著是最不好招惹的人,所以眼睛余光往欒二娘身上瞟,
卻看見剛才還罵罵咧咧的婦人,做出了和自己一樣的舉動。
白錦兒暗舒了口氣。
她察覺到高壯男人目光在他們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沒有在什么人的身上停留,就好像是在清點人數一般,
最后,他看向了因為被眾人排斥,縮在一邊的男人。
“這家伙怎么回事兒,”
“他不聽話?”
“不,不是!不是的!”
“好,好漢!我......”
高壯男人簡單的一句話頓時嚇得男人肝膽俱裂,他連忙朝著男人跪下,咚咚咚地磕著頭。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好漢饒命啊!”
男人就這樣一直磕著,眼見著額頭前的皮膚破裂,流出的鮮血將那沾染了地上的沙石。
山賊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無動于衷。
另一邊坐在白錦兒身邊,一句話都不說的琬娘,眼神卻不自主地看了過去,
目光中,潛藏著淡淡的心疼。
奇峰皺了皺眉,他走到自己老大身邊,想了想,湊在他的耳邊,低聲窸窸簌簌說了些什么。
高壯男人聽到奇峰說的話之后,眉頭微挑。
“這些呢,”
他沒有理會還在磕著頭的男人,而是下巴對著白錦兒他們那邊揚了揚。
奇峰搖搖頭,算是回答了。
“那還有什么說的,”
“殺了。”
“他媽的老子最煩這種人。”
“不!”“不要!”
出聲的兩人,分別是磕著頭的男人,還有一直在偷偷觀察著他動作的琬娘。從山賊口中吐露出的兩個字,如同一道炸雷一般,狠狠地劈在了兩人的頭上。
琬娘從白錦兒的身邊站起來,白錦兒拉她不住,只能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去到她丈夫的身邊,
那個剛剛,還要將她推向山賊刀口的男人身邊。
“好漢,好漢,”
“求你繞我夫君一條活路吧!”
“你這婆娘好生奇怪,”
一旁的奇峰看見琬娘這副樣子,眉頭緊皺,
“方才他菜肴犧牲你救他自己性命,就為了一個你不讓進門的女人。現在我們老大替天行道,幫你把他殺了讓你恢復自由身,你倒反而來為他求情了?”
“你腦袋是不是撞到了?”
“好漢,我,我畢竟與他半生夫妻,”
“就算他辜負了我,沒有感情,卻始終有恩情在,”
“他也實在是罪不至死,”
“我實在是做不到,眼見著相處了十年的枕邊人,在我面前死去。”
“懇請好漢開恩,”
說完,琬娘也和男子一樣,朝著山賊叩拜下去。
奇峰無語,看他糾結的表情,像是想要反駁琬娘,但是腦子活沒那么利索,一瞬間是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反駁話語來——可就在他們對話的這點功夫,高壯男人已經提著刀,走了過來。
他走到兩人面前,
因為琬娘是跪在男人身邊的,
山賊頭子沒說什么也沒什么動作,只是手中拎著刀,對著跪在地上得兩人端詳片刻。
他忽然將刀換了個方向,
從右手邊,換到了左手中。
白錦兒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她的心跳開始加快,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二娘,二娘......”
她拉住了身旁欒二娘的衣袖,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臟都好像被人攥緊,血液以極快速度從心臟迸出去。
欒二娘顯然也是很緊張的,
她手壓在白錦兒的手上,掌心中全是汗。
高壯男子左手我進了刀,他砸吧砸吧嘴,
“那個男的,”
“你抬起頭來我看看。”
跪伏在地上抖如篩糠的男人渾身一凜,手掌在泥土地上扣了扣,有些艱難,緩慢地將自己的身子支撐起來。
只兩人的身子微微錯開,
一股寒光閃過,
手起刀落,
男人頓時身首分離,腦袋足球般地滾落到了地上。
一時間鮮血飛濺,
慘叫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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