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窈窕雖然站在旁邊，卻沒有一點要上前幫忙的意思。而一旁的張大花顯然是嚇呆了，居然也沒說過來幫忙，至于張老實，自然是找個墻角抱著頭。

這個時候，張鶯娘終于辦起了正事兒，她沖著躲墻角抱頭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張老實吼道：：“張老實你是個死人啊，你蹲墻拐郭子抱窩啊！還不快點抱著張鶯去村衛生室啊！”

張老實終于又站了起來，他走了幾步顯然又想跟武奇要錢，可因為張鶯娘的一聲吼，又不敢上前，轉了一圈子，這才來到張鶯跟前。

葉窈窕冷眼旁觀著甜水村的第一個老實人張老實，心里覺得有些涼。張老實看了看張鶯，囁嚅著說了一句：“抱到村里的衛生室？”

葉窈窕這才淡淡地開口：“張大娘，村里的衛生室現在沒人。”

甜水村的衛生室里就一個知青和一個赤腳大夫在，因為臨近年關兩個人知青是回家過年了，還有一個現在則是去了老丈人家，反正現在那里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那...那怎么辦啊！”

張老實這回是真的繞著原地、搓著手，手足無措地只好轉圈子了。張鶯娘雙目無神：“這可怎么辦啊，天哪，都怪張大花這個不要臉的啊！”

繞著繞著又繞到張大花這塊了，葉窈窕皺著眉頭：“我有倒是一個救人的方子，不過原料很貴的。”

張鶯娘一聽能救命，到底心疼閨女，在乎什么貴不貴的：“你說，窈窕求求你救救我們張鶯。”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居然也不問葉窈窕一個小姑娘哪里就會這些的。

張老實倒是清醒些：“能不能便宜點啊，要是太貴我們也沒錢啊！武奇啊，你剛才怎么推我們張鶯啊！”

葉窈窕看著這一對夫婦，淡淡地說：“我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得給我打個條子。”

張鶯娘幾乎是葉窈窕話音落下就同意：“行，行，多少錢都行。”

葉窈窕伸出一個手指頭：“一百塊。”

張老實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什么東西這么貴啊，人肉啊！要一百塊錢！”

天哪，這么多錢，這是殺了他也沒有啊！

“武奇，人是你推的，快給錢。”

武奇當然不肯給，一百塊呢，他可沒這么多的錢！

張鶯娘急了，挑起來追著武奇就是一通撓。等武奇抱著頭說回去找他娘要錢的時候。葉窈窕又開口了：“鬧吧，使勁鬧。我就怕你們找著人了，張鶯人也沒了。”

這可不是好聽話。張鶯娘皺著眉頭，卻沒敢呵斥。畢竟說話的人是葉窈窕，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是林紅的掌中寶，心頭肉。她要是說一句，林紅能把她給撕嘍！林紅是誰，那就是個不能惹的主兒。

再加上葉窈窕人長得好看，只見她就這么紅唇上下一動，一張漂亮嘚過分的臉上竟然有著讓人不敢侵犯的肅穆，這讓張鶯娘居然不敢造次起來。

“窈窕啊，大娘給你打條子，給你打！”

張鶯娘沒辦法，哭汁抹淚滴起身去了張鶯房里拿出張鶯以前用的一只筆和一張背面沒字的紙：“給，你寫吧，寫完了我按手印子。”

葉窈窕卻沒有接，而是皺著眉頭：“去叫你們張家族長或者是能當家的人過來。”

這年頭有事大多找村長，但是家族里頭要是有個糾紛的一般人也會找個族里頭能說上話的來處理，很多時候比法律都好使。

張鶯娘張口就要拒絕，張老實倒是想去。張鶯娘啐了他一口：“這閨女萬一在她去找人的路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么辦！”

“呸呸！”

張鶯娘狠狠地呸了一口，但是明顯不放心。

“沒事，我剛才給張鶯塞了一個藥丸能支兩個小時，就憑她剛才淌得那攤血，要不是我你家閨女早完了。”

一直沒說話的張大花，眼神發亮地盯著葉窈窕，她想起來了，在她迷迷糊糊快不行的時候，就是葉窈窕給她喂了什么丸藥！

救命恩人！葉窈窕不肯承認，但是她不能不報！攥緊了手里那張紙條，張大花的眼中居然是少有的澄澈。這讓偶然看過來的武奇，心下一驚，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可一想到眼前的混亂，武奇瞬間就又皺起了眉頭。

“窈窕姐，你給張鶯好好看看，缺什么的我給你..”

呼哧帶喘過來看張鶯的一米九人還沒來，聲音已經出來了。

“有你什么事兒呢？你還差我一百三十塊呢！”

葉窈窕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一米九瞥了一眼，一張俏臉都是寒冰：“你別在這兒兔子尾巴上裝夾板硬沖大尾巴狼，你要借錢給他們還是你會給張鶯看病？”

一米九：“...”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敢。

他再也不敢多說話了。所謂關心則亂，不怪葉宸不讓他出來。

“行了，別在這兒添亂了。”

葉窈窕毫不掩飾對一米九的嫌棄，可人一米九卻表示很受用。畢竟葉窈窕要是真不喜歡誰，那絕對是一個不屑一顧，或者是笑得溫和。要是給個冷笑那都算是燒高香了。

最怕她沖你溫柔一笑，那你就慘了。嘿嘿嘿，迎接你的絕對會是溫柔一刀。

葉窈窕哪里知道一米九心里正這么想她，當然她也沒空去管別人怎么想。她就那么隨意地坐著，一副“眾人著急，我不著急。”的樣子。

張鶯娘在心里罵了一句自己瞎了眼，怎么以為葉窈窕這丫頭現在心吧變好了呢，牙一咬就要去拿錢。家里還有些錢，再加上張大花時不時還拿錢過來，湊一湊沒有一百九十還是有的。這也總比讓族里頭的人過來看熱鬧要強多了，張鶯娘是真不想在人前丟臉。

“你等等，我去族里找人，”

老實頭張老實看出張鶯娘的舉動，攔著她自己就出去了。

張鶯娘沒法子，只好勸著葉窈窕：“一會兒大娘給你湊個五十塊錢，剩下的你容大娘慢慢還給你，窈窕你看看要不要先給張鶯治一治。族里人就不要喊了，窈窕啊，你跟張鶯這么好，還能信不過大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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