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窈窕看她一張略顯英氣的臉，因為笑容顯得熠熠生輝，不由生起了都弄之心：“那你呢，你的拿到沒有？”

這火怎么燒到自己身上了，郭德秀難得靦腆：“我..”

她拉著葉窈窕的胳膊晃：“窈窕同志，不說成績，咱們還是好同學。”

葉窈窕莞爾一笑，覺得這姑娘坦誠可愛，雖然明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選擇，還是提醒她一句：“你有空多看看書，沒壞處。”

好吧，你漂亮你有理。郭德秀難得沒有對勸她向學的人惡言相向，只是嘟囔一句：“又不能考大學，學什么學。”

不過很快她注意力又轉到葉窈窕身上，：“你好好考，一定要考及格了。對了，你去食堂怕不怕，要是沒把握，咱們就拒絕了。”

葉窈窕心里有點暖，嘴上卻說：“箭在弦上，拒絕無用。”

“你這人長得好看，說話也怪有意思的，在弦上拿下來就是了唄。”說著她指著前頭的黎白：“這不是黎書記么，我去跟他說，讓他取消了，他自家妹妹都不喜歡上學還讓你給她寫試卷呢，真是笑人。放心吧，就他一句話，臧校長不同意也得同意。”

葉窈窕聽郭德秀說了這么多，句句都是為自己考慮，口口聲聲都是關心她的話。她收起了逗弄之心，神態鄭重、很認真地道謝之后才說：“放心，我能拿到，你一會兒就等著看熱鬧就成。”

有熱鬧看啊，那可真好。

郭德秀一蹦三尺高：“我去給你多找幾個人？不對，我先得讓臧也參加，到時候，弄她父女倆難看！”

說完人就站了起來，指著臧娟就喊：“你肯定考不過葉窈窕，所以你不敢吧....哈哈，慫貨一個！”

葉窈窕：“....”小同志，你這樣說人家會不會找你拼命啊？

果然，臧娟一聽這話，眼睛通紅。但是卻對準了葉窈窕，一副見著仇人的模樣。、

葉窈窕：“....”好吧，收回剛才的話，這就個欺軟怕硬的慫貨。

黎白不等臧明亮開口，先就蓋棺定論應了下來：“行啊，臧校長家學淵源，你家臧同學肯定也是個厲害的，咱們就讓他們一起考考，也好做學校同學的表率。我可是聽說了，現在很多地方都重視教育了，臧校長為國家培養人才，功不可沒啊！”

大帽子一戴，管你同意不同意的。既然讓人家葉窈窕去食堂，那你家孩子也要跟著去。

黎白還加了一句：“我聽說，臧同學去年就拿到了畢業證，難免被人說你臧校長走后門。”

大家說說講講，基本已經定了下來。卻不防魏子健這個時候還要出來惡心葉窈窕：“窈窕你看你還是別去了，反正到時候有我呢。”他想說的是，反正到時候有他在，有沒有畢業證都無所謂。

魏子健算是看明白了，臧校長這是不同意把畢業證給葉窈窕的。

葉窈窕看了眼魏子健，只覺得他比前世的魏子健還要不討喜，真是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葉窈窕沒有打理他，林紅心里憋氣正好發出來：“行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對了，米蘭不是調走了么，你怎么不跟著去啊！”

惡心人誰不會啊，林紅一步到位，直接說得魏子健陰沉著臉，不發一言。

“好，我去！”

臧娟本來不想去，但是魏子健都那樣擔心葉窈窕的了，口口聲聲還都是怕葉窈窕丟人。可見這人就是個美人草包，肚子里肯定沒貨!她又一想，這卷子還是去年他們考過的呢，雖然她也不怎么看書，但是至少她還比葉窈窕多學了半年呢。

“臧娟你決定了？”

臧明亮知道自家閨女的學習成績，有點不想讓她去。他沒想到就是不過是習慣性地扣個畢業證書，沒想到居然生出這么多事情來。跟自家閨女想得不一樣，臧明亮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當，先不說黎書記是什么人，居然也來管葉窈窕的閑事。就說葉窈窕不緊不慢的樣子，也能證明她是有幾把刷子的。

臧明亮倒也沒多想，他只覺得肯定是黎書記找到了去年的考試題目讓葉窈窕做了一遍，或者是讓她背了答案，所以她才這么胸有成竹、胸有成竹啊！他目光幽深地瞟了一眼葉窈窕，目光落在她那兩條辮子上又往旁邊移動。臧明亮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對于這個學生，去年只是覺得秀色可餐，可是今年再一看，分明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尤物啊！

他吸溜了一下口水，目光極力掩飾，卻仍舊透出了yin·邪。

“臧校長，往哪里看呢？你家閨女都往前走了，你不走？”

黎白的聲音透著寒冰，當著自己的面兒，姓臧居然還敢這么色瞇瞇地盯著葉窈窕看！又想起以前的那些傳聞，黎白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要是果真如此，這個臧明亮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

黎白沒有再往下想，沉重地跟著出了門。

“黎書記，您等等，我有個想法，這要是就用以前的試卷，說不定人家會說是你黎書記給作弊了。”

臧明亮在走出門口的一剎那，下定了決心說道。他知道葉窈窕現在有了后臺，輕易動不得。可就是這種動不得才讓他心癢難耐。再說，這樣的極品，自己不·玩，送人也挺好。別看黎書記是公社書記，但是他臧明亮身后的人，可比黎書記厲害多了。

想通了以后，臧明亮反而淡定了不少。

“那臧校長你的意思是什么？”黎白沒有意外他的臨時反悔。

臧明亮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我出試卷，他們考。”

黎白笑了：“不就是一張畢業證，臧校長莫不是要弄個幾天大考？興師動眾的可就不好了。”

臧明亮還真是這個打算，反正黎書記是個年輕人，不可能帶著葉窈窕母女，到時候他把這一對母女安置到了招待所，到時候連考試都不用考，就說是葉窈窕害怕考試跑了就好！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他面露愁容：“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不然這些人背地里胡說八道的口水都能淹死人。”

“窈窕，你今晚跟我住？”

臧明亮看向姨侄女，不怪自家閨女不喜歡她，說話做事還真是讓人討厭的很。關她什么事，怎么哪里都有她！

“黎書記帶來的，自然我們學校安排，我安排好了招待所，又干凈又方便。”臧明亮在黎白開口之前把話給堵住：“黎書記畢竟是單身，帶著他們也不方便。”

黎白打斷他：“不用了，你們什么時候出好了卷子，什么時候我們過來。”

葉窈窕冷笑，當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臧明亮被幾分拒絕，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何必來回跑呢，都是我們學校工作沒做好，不能讓你們來回跑。”他耐著性子繼續磨:“放心好了，損失的工分都給你們報。”

“爸，憑什么啊！”臧娟不服氣，“就這試卷讓她考就是了。”

要是換個試卷她怕自己也不會。

“你懂什么，哪里都有你，給我回去上課去。”

對這個閨女，臧明亮也沒有了耐性。

“爸爸，我要跟她比！她要是沒有我分高，就不能拿到畢業證。”臧娟總覺得她爸的老毛病又犯了，這要是跟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就給那些狐·貍·精找工作，還給她們錢，這可不行。

臧娟也抓著不放：“就用這個試卷考就成。”

“就是啊，怎么就不能用這個試卷考了。”

“臧校長，現在天還早，我跟你一道出試卷，還有幾門我去找老師。”

門口有人說話，來人是葉窈窕以前的班主任，跟葉建國認識。他走過來的時候額頭上還帶著汗珠。

“行，就這么辦！”

黎白在臧明亮氣急敗壞將要反駁時，一錘定音定了下來。

“走，林大娘，你跟葉同學還有這個小同學？”

抱著葉窈窕胳膊的馬上說：“我是...”

“行，走吧，我們去吃飯，下午來考試。”

“黎書記！”

臧校長急了，這要是拿不到葉窈窕一把，以后就沒有這么便宜了。

“喂，你怎么不帶上我！”

臧娟簡直都快要氣瘋了，還是書記呢，怎么叫上了葉窈窕還叫了討厭鬼....為什么就是不找她這個黎書記他是瞧不起誰？

“走了，窈窕快一點，不然瘋子就要過來咬人了！”

葉窈窕莞爾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天邊的太陽璀璨耀眼。一直沒出聲的魏子健看呆了，等葉窈窕的身影要走遠了，才趕忙說道：“窈窕，我..我也幫著出試卷，你下午早點過來。”

臧娟很生氣：“你出什么試卷，你一個新老師，你..哎，魏老師，你怎么走了？”

臧娟一直以為魏子健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突然這樣，倒是嚇了臧娟一條。臧娟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一直跟黎白說話忽略了魏子健。所以，魏老師他這肯定是心里不高興了吧臧娟這么想著，突然就覺得很高興了。

魏老師對自己始終還是不一樣的吧？肥肉多香啊，他都只給我吃。

臧娟當然不知道魏子健根本就不喜歡吃肥肉，雖然他是農村來的，但是他們家肉還真是不少。

還是上回的國營飯店，服務員立刻就認出了葉窈窕。

她似乎很激動：“這不是上回那個小大姐么，你來了啊！上回我就想找你來著，你那手上拿著的提包還是什么可真好看。”

葉窈窕和林紅對視一眼，母女倆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笑意。雖然紅旗中學的臧校長有點惡心人，但是今天的收獲還真是不少。

“你說的是這個包？”葉窈窕今天拿的這個包其實就是隨便繡了一個紅五星，根本就稱不上什么特別的。但就是這么個翻蓋背包，就讓女服務員很激動了。

“這可比百貨大樓的好看多了，小大姐你在哪里買的，這個能不能賣給我？”

葉窈窕一愣：“這可是舊的，要不下回我做好了讓我媽拿過來？”

林紅也點頭：“我們就是甜水村的，離這里沒多遠，你要是想要過幾天就得，我們村里好幾個人都會做這個。”

“我想都要。”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葉窈窕：“我姓孫，叫孫月梅，這不要開學了，家里的孩子就因為一個書包不想上學，說是人家都有軍綠色的書包，我雖然有布，有縫紉機的，但我是個整手爪，連個布頭子都不會車呢！”

葉窈窕心里隱隱有個想法，但她跟面前這個圓臉白胖的孫月梅也不熟悉，所以，也只是笑著說：“好，那給你吧。”

說著就把書包里的幾個小手包倒出來，然后書包又翻好弄平整了遞給孫月梅。

“哎呀，小妹，這些都是你們做的？”孫月梅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葉窈窕，就像是在看一個大寶貝。

“對，就是我們甜水村的婦女同志做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甜水村好東西多著呢。”林紅顯得更開心。

來紅旗公社前，林紅心里還是很有些忐忑不安的。她并不知魏子來已經調走了，還怕公社里有魏大力的人難為自己。雖然前幾天也見過別的人，但是都沒有今天的這個黎書記這樣說話干脆。

更讓林紅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閨女的畢業證，這會兒合作社還沒開始呢，這都有人上門了，這可不是好兆頭么！

孫月梅聽林紅這么說，更驚嘆了：“哎呀，你們甜水村的水土肯定好，這婦女個個都手巧，會不會長得也跟窈窕這么好？”

孫月梅是真喜歡葉窈窕和她手里的東西，順帶對林紅也很有好感。她在國營飯店干了這么久，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像葉窈窕這樣目光澄澈，看人坦然的姑娘還真是少有。

村里的姑娘長得好的不是沒有，也有跟葉窈窕這樣驚為天人的。但是孫月梅卻覺得那樣的人也就是乍看上去好看，等說上幾句話，就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像葉窈窕這樣的姑娘，她還真是沒見過。怎么說呢，要不是葉窈窕她自己說村里上來的，孫月梅真能把她當成是大地方來的父母都是當官的小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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