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朗，你在發什么瘋？”

夏鴻朗一看許寧，趕緊坐正了身子：“咳，我在看小李子直播呢。”

許寧眼睛一亮：“他今天直播了？我才剛下班回來，正準備弄點吃的，還沒上線呢。”

她連忙到處找手機。

夏鴻朗見有機會，趕緊說道：“別找了，要不然我們一起看吧，反正我也要看。”

“那行，我下了面，你吃了沒有？要不然我們一起吃？”

能夠嘗到女神的手藝，夏鴻朗自然樂意了。

嘿嘿！做為二房東，當初許寧跑到他這里租房子的時候，他一眼便相中了她。

只是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她一個做銷售的，整天忙得要死。而他又是程序員，跟她的時間根本搭不上。

原以為可以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結果半年下來竟然沒有碰上幾面，算怎么回事？

知道她前面沒有看到，夏鴻朗就跟她解釋了一下之前的劇情，許寧一聽便笑了：“那不是怕，是真的喜歡，因為喜歡所以低到了塵埃里，恨不得將全世界的好都捧給她好，又怕她看到自己最狼狽、最丑陋的一面。小李子是真的喜歡他家老祖宗，否則不會卑微成那個樣子。”

“你覺得小李子是真的喜歡他家老祖宗，不是網友胡謅的？”夏鴻朗比較直男，他見小李子否認了，便覺得很可能是大家誤會了。

本來嘛，傳言就是這個樣子，一開始它是另一個樣子，結果不想大家口口相傳，就不知道變成了什么樣子，恐怕就連最初說的那個人再聽到時，也聽不出來是自己講的那個謠言。

許寧搖頭：“無風不起浪，若真的什么也沒有，大家也不會捕風捉影。只是我們不知道直播間里播出來的是真是假罷了，若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有；若連小李子都是假的，那么這件事情就很難講了。”

說到后面，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興。”夏鴻朗小心問道。

“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若是連這個都是假的，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愛情嗎？”許寧似乎有些迷茫。

“為什么沒有？”夏鴻朗急了，差點說出來——我就喜歡你啊。可是他臉紅，口澀，就是說不出來，只能轉移話題地說道，“怎么可能沒有？這個世界上好男人還是挺多的，就是他可能不太會說話，也不太會討好人……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喜歡她罷了。”

“小李子就是這樣，你別看他現在在直播間好像挺能說的，其實一開始他直播的時候，只會悶頭干活，一場直播下來，若不是有幾個好友幫他頂場子，他的直播差點黃了。”想到當初的事情，許寧就笑了。

雖然她也是聽別人說了后才事后了解的，但想想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一個根本不怎么會說話的人，怎么做直播？

可小李子偏偏就做了，還慢慢練出了自己說話的能力。

從只會悶頭干活，到照本宣科，再到后面能夠隨意跟他們聊幾句，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進步頗大。

“可是他現在就算話多，到了他家老祖宗面前，也永遠是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樣子。”

“他可以寒暄問暖，體貼入微地照顧老祖宗，但就是愛在心頭口難開，也不知道在顧慮什么，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口說出來。”

“當然了，也有可能大家都說他跟老祖宗有一腿，反而害得他更加說不出口，因為一旦說出來，就好像順應了廣大網友的玩笑似的，說不定老祖宗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更不能當真了。”

“我覺得小李子現在的局面其實挺難的，不說吧，心里難受；說了吧，又怕老祖宗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談這些的時候，許寧話特別多，面吃完了都沒有急著離開，一邊看著直播，一邊跟他八卦。

夏鴻朗聽著她的那些話，覺得特別開心，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加班值了。雖然熬夜寫程序挺累的，但能夠攢出這樣一個假期，坐在這里陪她一會兒，也挺好的。

他說：“可是你不覺得，真正的問題是老祖宗不喜歡他嗎？若老祖宗喜歡他，其實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許寧呆了一下：“你好像說得挺對的。所以其實現在大家跟小李子瞎起哄根本沒用，問題全在老祖宗身上，她一直沒拿大家的玩笑當回事，也沒把小李子當成一個可以戀愛的對象看……你知道嗎，有傳言說，老祖宗好像真的是小李子的長輩，輩份還挺高的，只是沒有血緣關系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人，都這個年代了，還這么論資排輩。”

“這很正常吧？”夏鴻朗撓了撓頭，說道，“在我們老家，我們也是一個大家族，我們村一直都論資排輩，你別看我現在不過二十歲出頭，但你知道我已經是太爺爺輩的人了嗎？那些比我年紀大的老頭子老太太，一看到我，還喊我一聲太爺爺。”

許寧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這種事情在我們那里很常見，現在又不像古代，上族譜只上男性的，連哪家生了一個女兒，也可以上。做這個女兒出嫁了，可以選擇轉到男方家的族譜，如果不愿意，就一直呆在這邊的族譜上。所以傳了幾代下來，雖然是一個族譜本子，但子孫后代沒有三代以內的近親血緣關系也很正常。那些喊我太爺爺的人，肯定大部分跟我都沒有這么親密的血緣關系。”

“好神奇！”

“不要以為這輩份只是喊喊，若在外面，可能沒有人當真。但一旦回到家族里，那就是認真的，長輩該有長輩的樣子，晚輩該有晚輩的樣子，不能越距的就是不能越距。我以前還小的時候，為了有一個長輩的樣子，沒少被我爺爺、奶奶教規矩，吃了不少苦頭。”

“我們家沒有族譜，我是在大城市長大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聽起來就跟聽天書似的，感覺特別好玩。”

“你沒經歷過，當然這樣覺得，你要經歷過，就不一定了。我們夏家的族譜比較松，規矩不算是最嚴苛的，我以前有個同學，他們家才是嚴格。我記得，當時他們家生的女兒好像還不能上族譜，對族里人在哪里上學，未來在哪里就業，婚姻對象，這些都管理得很嚴。當時我們還只是初中生，但你能想像，我的同學居然已經有了未婚妻，大學一畢業就得結婚。”

“不是吧，沒有婚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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