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輕快地步伐走近工作室，遠遠就瞧見一群小女生圍在一起歡快地聊天，間隔吃一口手上的早餐。

醬肉包的香味、油條膩人的油味、煎餅的香蔥味，小面的油辣子味，混雜在空氣上空。

徑直朝著她們走過去燕緋鴻頓住，有股想要轉身的沖動。

“老板，早啊！“有眼尖先看見她，笑容甜美地給她打招呼。

她不得不繼續走過去，“早啊！在這里工作還習慣”

“習慣！”歡歡笑笑異口同聲道。

“剛才看你們拿著手機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兼任她粉絲后援會會長的陳圓，點出畫面給安緋紅看。

“就是有個劇組低調地官宣叫《暮白首》的電影，我覺得和我們的網劇名字有點像，在和她們說笑。”

“是啊，編劇的靈感怕都是相通的，我家起個《青絲暮白首》，他家就叫《暮白首》，幸好識相的比較低調。“

“估計是撞名字，上映的時候應該會改。”

她們的話聽在燕緋鴻耳朵里，覺得撞名的可能性是有先例存在。

不過，她是怎么看都覺得這個劇組怪怪的，都沒有利用大肆官宣，反而低調到在隱藏自己。

暗自記住“暮白首官博”名字，笑著將手機還給陳圓。

臨走前，想起一事，熱情地沖著陳圓說，“你愿意改行當我的助理嗎？”

“啊？”陳圓驚得直接把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機松開，啪一聲掉到桌子上的水杯里。

“天啊！陳圓，你瘋啦！”其他女生手忙腳亂，拯救手機、拿抽紙的、拿吹風的，還有搖醒陳圓的。

“我愿意，萬分愿意！OMG，我的手機，怎么了？誰把我的手機給扔水里，我要滅了她？”

其中一個人指著陳圓看戲地說道，“那你先扇自己兩耳刮子再說。”

陳圓錯愕地指著自己反問，“我？”

“不然還能是你我她？”

燕緋鴻留她們在繼續收拾殘局，打個招呼先行離去。

“老板，我等會就可以收拾搬到你的辦公室嗎？”陳圓興奮地雙手握成喇叭狀，大喊道。

“不好意思，沒有你的位置，只要人。”擺擺手回答道。

去姬青云辦公室的路上，她分心找認識的制片人打聽一圈。

沒人了解這個叫《暮白首》的劇組，主創團隊都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有對外招聘過，神秘莫測。

最后，她還是抱著萬分之一可能的機會，向天幸公司那邊打聽，想確認下和古老板有沒有關系？

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們的法務偷偷告訴她，那個劇組是古老板和別人合伙成立，合同還是他擬定。

錢花了不少，專程花大價錢，不少于九位數，請頂流孟晚照出演。

得到古老板參與的確切消息，她松開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有方向就好，總比她一直在明處，古老板伺機躲在暗處來得要好。

“姬青云，正好.....”推開門發現，除開她以外，辦公室聚集了姬青云、掙哥、秦非凡、王卷關鍵是還有謝茶柏。

“你們是在干什么？”

掙哥下意識地饒一下自己的脖子，干巴巴地掩飾，“沒什么，有空閑聊。”

“那我也來。”還沒等她找個位置坐下來，姬青云已經攔住她的肩膀，將人往門口送。

“你先隨意逛逛，行駛下你老板的權利。”

咔嚓一聲傳來，燕緋鴻趕緊轉過頭再想開門，反復扭轉都擰不開。

“喂，你們開門，我知道你們在密談什么，不就是有人抄襲的事？”

話剛落下，門瞬間大開，讓人懷疑姬青云根本就沒離開過。

“你知道啦？他們的意思本來是想瞞著你，等有解決方案后再告訴你，我死活勸不住，你又不是柔弱女人，怎么可能受不住打擊，就算劇本一樣，再想辦法解決！”

姬青云的冗長的嘮叨她沒聽進去幾句，就聽到一個詞，“一樣”。

比她所以為的更嚴重，再開不起玩笑，嚴肅起來。

她的神色轉變，來得迅猛，特意關注她的五個人都看得真切。

姬青云，“你不知道？”

燕緋鴻，“我只知道，《暮白首》劇組有古老板的一份。”

“那我再補充一點，還有隋玄，之前《秦淮八艷》的總導演秦禮是拍攝導演，側面探聽到，好像還是隋玄找上古老板的，他是鐵了心想毀掉你。”

姬青云的話，已經向她展示了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兩個目前對她恨意深沉的人，居然想到聯手對付她。

她可真是太榮幸！

掙哥，“沒事，我們能解決，大不了就是改劇本。”

作為受傷害最深的王卷，垂著頭，神情蔫蔫，心血被盜用，還無處伸冤。

謝茶柏一言不發，冷靜地在思考著什么，魂游天外。

秦非凡穿著一身騷包的粉紅色休閑西裝，不甚在意地說，“我們怕什么，該怕的是他們。”

局外人的姬青云最為冷靜，畢竟她出現到現在，不過一天時間，劇本早就在古老板他們手上。

她擊打著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我有必要懷疑，我們之中有內奸，我詢問過掙哥，能接觸到劇本的人就你們五人。”

姬青云的話，讓現成的氣氛頓時僵住，平日都是以自家人看待的人，突然要被懷疑成是內奸。

秦非凡的目光立刻就轉到王卷身上，雖然沒有明說，意思卻是懷疑來得時間最短的人。

覺察到秦非凡的目光，焦急地擺手，眼神絕望地巡視著其他人的目光，尋找一個會相信他的人，最后將視線停在燕緋鴻身上，“我沒有，真不是我！”

“嗯，我相信！”

燕緋鴻的話讓王卷欣慰地放松一笑。

掙哥干脆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相信我的隊友們！”

秦非凡吊兒郎當地說，“我們不是應該去找古老板、隋玄他們的麻煩，怎么還為難起自己人？姬青云？”

姬青云一點都沒有理會秦非凡，自顧自地記錄著什么。

燕緋鴻指著自己解釋道，“他們就是針對我，我總不可能和他們是一伙的？”

“我要是想要泄密，你們根本就找不到證據！”剩下的謝茶柏冷冷地說，“我也看不上秦禮的拍攝。”

這話說得好囂張，確實照謝茶柏的智商，真想轉移劇本，他們根本不會知道。

再說劇本出問題，首當其沖收到影響的是謝茶柏，他是不想當導演？

轉系的事是玩笑？

按照利益受損條件來看。

排除燕緋鴻、謝茶柏、姬青云。

仍然有疑問的是掙哥、秦非凡、王卷。

對燕緋鴻來說，再沒有比掙哥被納入懷疑更讓她覺得心酸的事。

“掙哥!”還能在眾人面前繼續叫上一聲哥，又表明她對他的信任。

秦非凡勃然大怒，冷嘲熱諷，“王卷說一說，就相信拿出劇本不是從他手里流出去的證據。”

“我一心相成為有代表作的編劇，怎么可能真的讓自己的名聲受損。”王卷不甘心地解釋道。

“秦非凡不要太過分，隨意將懷疑安在被人身上，你自己身上的懷疑可都沒有洗干凈！”

掙哥擺出大家長地威儀，制止住秦非凡明顯失控地表現。

語言的力量毫無說服力。

猛然響起地敲門聲，“我進來了。”陳圓的聲音。

進來的陳圓手上捧著個待機狀態的筆記本，“姬經理，我照你說的，拿來了王卷老師常用的筆記本。”

誰都還沒上手碰上一下筆記本，謝茶柏直接奪過去，手指翻飛，在調閱使用記錄，查看筆記本有沒有被釣魚軟件入侵過。

反復再三地調出記錄，謝茶柏最后搖搖頭，否定了通過電腦入侵的方式，漏出劇本的可能性。

進展再次回到原點。

“這就完了？就不能是人工拿出去，你翻電腦能找到什么東西？”

秦非凡始終將懷疑放在王卷身上，“在座的不是不認識他們，就是一早因為緋鴻和他們對立上的人，就只有他原來有過接觸，不知道斷沒斷聯系？”

赤裸裸，不加掩飾地中傷，直接讓王卷氣憤地把筆記本大力闔上，起身就就要走。

被離得近地掙哥拖住，狠狠瞪了眼秦非凡，“不要和非凡置氣，他就是急脾氣，也是一心想找犯人，沒有章法。”

秦非凡訕訕坐下，再不敢說出什么話。

他是在國外待得久的人，直話直說地習慣還沒有改正過來。

也不知道王卷臉皮太薄，說不了兩句話就受不了。

安靜許久，一直在旁眼觀的姬青云，冷不清冒出句，“我怎么看秦非凡挺像的，一直都在混肴視聽，到處放煙霧彈，王卷是你選的替死鬼”

“什么？”破音的高音調現身，秦非凡驚地站起來。

“女人，不要以為你沒有嫌疑，當個暫時的裁判就可以亂冤枉人，著急起來，我說不定會打女人。”

秦非凡不痛不癢地威脅，對姬青云一點用處都沒有，直接扭開秦非凡指著她的手指。

“痛痛痛，放開！你個大力女。”秦非凡痛得漲紅臉，身子跟著手指轉。

姬青云用力捏一下，微笑著威脅道，“還亂說話不？還想打女人，不被打都不錯，下次再亂伸，給你剁掉！”

比惡魔撒旦還可怕的女人。

秦非凡弱弱地點頭，心疼地握著好不容易保全下來的手指。

在姬青云的身后，偷偷地狠狠地瞪她。

背后像是長了眼睛的她，馬上轉身，抓住秦非凡的小把戲。

含蓄優雅地一笑，讓秦非凡背心一涼，膽戰心驚起來，退后幾步躲到掙哥身后，才重獲安全感，對著姬青云挑釁。

燕緋鴻伸出一只手阻隔兩人的視線交流，“打情罵俏私下去，我可沒功夫吃狗糧。”

秦非凡，“哪有？明明是......”

姬青云，“嗯......“

“還有一種可能，我們忘記，能直接接觸到的除開我們五人，還有外面的人都能間接接觸到。”

姬青云終于說出，一開始被秦非凡打斷的話。

“所有員工聚集在一起一一排查也是不現實，所以我們可以......”

燕緋鴻臨時提議一個簡單的想法，順水推舟。

秦非凡、掙哥、王卷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大開著門，開始收拾整理自己的東西。

圍觀的員工，不停地竊竊私語，在自建的微信群里相互交流。

“什么情況？我頂頭上司在拿箱子收拾東西。”

“同上。”

“加1。”

“剛才砸門弄得那么響，是因為他們被開了，生氣下砸的？”

“應該是。”

“燕老板他們都在遠遠看著，沒有上前勸一下，看起來也挺生氣，恐怕應該是。”

“八九不離十。”

“不要，這么好的上司，我舍不得。”

“誰都舍不得，好想上去問，可是不敢！”

“是什么原因？難道是早上給燕老板看的那則消息。”

“求解釋。”

到底是平時待手下人不錯，三人的一番大張旗鼓作秀，總算有一個人里面出現，上來直接說，“我想跟著你一起走。”

渾身上下表現出的愧疚，怎么都掩蓋不住。

也算是為他們找到了犯人。

她是文案組的成員，因為文案的事，有時候會請教下王卷，來往得多，也就記住了王卷平時習慣用的網絡同步寫作軟件密碼。

剛開始，她是出于好奇，會偶爾看看王卷寫的內容。

后來是有人恰巧找到她當內應，用新劇相關的消息換取報酬。

她一開始都是給得不重要的消息，直到某一天，對方告訴她，若是劇本之類重要的東西，他就能向老板申請成為當明星的機會。

為了讓她上當，還帶著她去攝影基地逛了三次，親眼瞧見對方和不少劇組人員打招呼，她才相信。

抱著明星夢，將密碼交出去。

成為演員的機會當然是騙她，密碼交出去后，對方根本找不到人，一切聯系方式都被掐斷。

問清楚來龍去脈后，他們心里一陣后怕，要是沒有找到人，以后劇本豈不是還會泄露。

整件事中占一半原因的王卷，顫抖著要哭出來似的說著“對不起！”

謝茶柏從背包里面拿出一疊裝訂好的劇本遞給燕緋鴻，“看看！”

匆匆瀏覽一邊，不一樣了！

和她之前看到的版本不一樣，更精致一點，過于冗長累贅的被刪除，不夠精彩地部分被添寫了。

把劇本給王卷，燕緋鴻溫柔地看向謝茶柏。

清冷地表情也覺得甚是喜人，他不自然地扭到一邊，泄露出他含羞翻紅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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