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不合,那就是她太強勢了唄,難怪別人會覺得她是因為聘禮!
什么叫錢不錢的,她缺錢么,她要的不過是他一個態度,還有他家里的人的尊重而已。
但她除了黑鍋,什么都沒得到。
強壓著火氣,蘇堯笑笑,“班長,我從跟他在一起第一天就知道他家什么樣,那時候我都沒嫌棄,談了十年,快三十歲了,開始挑聘禮,你覺得可能么?”
班長嘆氣,點頭道,“這倒也是。都談了十年了,哪那么容易說散就散,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們問他吧,我不想說。”
言已至此,很多人便明白了。
“真是渣男,好了好了,吃飯吧。”大家繼續聊天,只有蘇堯一個人再也冷靜不下來,她看向宋知意,那邊的人觥籌交錯,好不快哉,根本沒有人注意她的喜怒。
她真是吃飽了撐的才要來這兒。
夾了幾口菜,蘇堯覺得沒胃口,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她起身出去接電話。
“我都跟你說了,這個客戶你好好跟,你是沒有腦子么,怎么就不能用點心呢,不想賺錢么,不用養活老婆孩子么?”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蘇堯憤然掛了電話,罵了句臟話。
真是不求上進。
她轉而打電話給那個客戶,好說說了一籮筐,賠笑賠得臉都僵了,才把對方哄好,答應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蘇堯長舒一口氣,她愣愣看著外面的街景,這才意識到有點冷。
轉身正想往里走,宋知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
“你還是那么強勢。”
他都聽到了,大概從她出來他就跟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要說什么,反正現在是什么都不想說了。
“關你什么事。”
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他拉了回來,蘇堯甩開他的手,“宋知意,你要干嘛,別讓我看不起你,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苦笑了一下,男人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蘇堯,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我這些天常常在想,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那天在眷的事情不過是個契機,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再繼續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蘇堯氣得有些發蒙,理智漸漸被擊潰,明知不該跟這樣的人繼續辯駁什么,卻還是執著得不肯停下來。
“我是說你其實,有別人了吧?”
“你這么好強,可是簽單哪有那么容易,我一個男人工作了這么多年還是這樣,你一個女孩子是怎么做到平步青云的呢,沒有靠山么?你有那么多錢,怎么可能還會看上我,所以不論我怎么做你都不順眼,到最后還是把我一腳踹開了,對么?”
蘇堯要氣瘋了。
“宋知意,你特么就是個傻X,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你做不到就質疑別人為什么做得到,還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戳著他的心口,蘇堯根本停不下來,“你就是自卑,你自卑,你也不許我好,只要我超過你,就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這么多年我對你怎么樣,我有沒有花過你一分錢,我有沒有像你一樣出去偷吃連屁股都擦不干凈,再看看你,你為我們兩個做過什么,逢年過節你把所有積蓄都寄給你媽,她嫌少,我還要再添,到最后我得到什么了,得到你媽媽說你有本事,說我樂意,我倒貼,我特么真是賤的慌!”
“我真是賤的慌....”
說到最后,蘇堯已經哽咽了。
她沒有力氣再罵了。
太難看了。
太不堪了。
兩個人相愛一場,到最后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真應該,早點放棄你,隨便找個什么人嫁了,也比和你耗著強。”紅著眼圈兒,女人覺得腿都軟了,她沒有去拿外套,就這么徑直下了樓。
外面的冷風吹得人骨頭縫都是疼的,蘇堯打開車坐了進去,抱著方向盤開始痛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把手機塞進副駕駛座位上的包里,這包是她前幾天才買的,為了犒勞自己升職,所以非常貴,剛才怕宋知意看見就沒拿,反正她也不是來攀比的。
幸虧沒拿,大衣她不要了,渣男也不要了!
一腳油門下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反正就是不能在這兒待著了。
安靜的診所里就只剩下沈默一個人了,最后一個同事剛剛跟他說了再見,沒有兩分鐘,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還有什么事么?”抬頭看過去,居然是蘇堯。
女人手里拎著兩瓶酒,站都站不穩,一邊哭一邊順著門框往下溜,醉醺醺地說到,“沈大夫,能陪我喝兩杯么?”
沈默快步走過去,皺著眉把她扶起來。
“你怎么了?”
“宋知意真特么不是東西,我怎么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太虧了,太虧了.....”一面揮舞著胳膊一面哭,似是想要把對方大卸八塊。
沈默看她妝都哭花了,眼淚還是止不住,搶過她手里的酒瓶子放到一邊。
這才發現其中一瓶已經空了,只剩一瓶。
“你怎么來的?”
“開車”滿腦子都是宋知意,她閉著眼聽他說話,問什么就答什么,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
“喝了酒還開車,你瘋了?”
“停在門口才開始喝的,從樓下711買的酒.....”忽然就很委屈,為什么每個人都要錯怪她呢,蘇堯哭聲變大,繼續道,“姜靨,姜靨人家有老公,人家老公回家了,我不能去,安然有念念,孩子太小,我怕嚇著她。許諾住在我姨媽家,我要是去了,我媽就知道了.....我只有你了沈醫生,你可是醫生啊,我的心理醫生.....”
她在解釋為什么自己會來。
“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扶著她往外走,沈默這才注意到她沒有外套,“衣服呢?”
“落在飯店了,我不想看見他,嗚嗚嗚,我恨死他了。”
“貴么?”
“特別貴啊,快三萬塊錢了我的大衣,我的大衣.....”哀嚎著,割肉一樣,蘇堯捂著心口疼的不行。
“地址是哪兒?”
哭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忽然停下來,仔細看著沈默,愣愣不出聲。
“我問你,聚會的飯店在哪兒,我去給你拿大衣。”
沈默停下車,蘇堯已經睡過去了,他把副駕駛的座椅調好,讓她盡量躺的舒服些,然后就下了車。
找前臺問了問有沒有人落下一件大衣,“同學聚會時落下的。”
“哦,你說聚會啊,還沒有散呢,就在二樓包廂,你去找找吧。”
點頭道謝,男人徑直上了樓,推開門的一瞬間,屋內又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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