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賢尚在愣怔間,秦昭世便放開了她,轉身便跑了許遠,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她摸著些許發燙的臉頰,望向秦昭世離去的方向低喃道:“早些歇息.....”
次日一早,秦昭世自驛館接了洛惜賢入王宮。
洛惜賢見他身旁無人,驛館昨日夜里亦是只她一人回了。
便好奇問道:“昭世哥哥,呆竹子與阿離現在何處?”
秦昭世聞言有些想笑,以手抵唇掩飾一番道:“惜賢去了王宮便知曉了。”
心下存了疑惑的洛惜賢與秦昭世入了王宮,也未見著冷小帥二人。
便轉頭望向他,秦昭世會其意,便說道:“惜賢,你今日可曾發現我大哥了?”
后者左右巡脧一遍,隱隱有些明白過來,不過仍想知曉一些詳情。她問道:“可是,昨日與呆竹子他們一起,發生了何事?”
“幾人尚在上將軍府,小帥不放心大哥,應離則是陪著他。”秦昭世說道。
洛惜賢知曉,應是有些嚴重,便道:“不若叫上那活潑的祖孫倆一起,咱們探望上將軍去罷。”
秦昭世點頭道:“好。”遂叫人去請陸逢年與陸清塵。
一行人至上將軍秦文謹的府邸,隨著閽者領著眾人往后院之時,洛惜賢好奇的打量一番這府,相比陸清塵的講究,這秦文謹當真是不‘講究’,府中并無甚花草,只開僻了寬大的校場。見無甚可瞧的洛惜賢收回了目光。
后院之中,漸漸清息的聲音傳來,冷小帥喊道:“秦大哥,起來,把這碗喝藥了。”未有回音,只一陣悉悉索索的余音。
閽者敲響房門,正要稟明秦文謹來人。秦昭世及時制止了他,并讓其退去。
渾然不知門外發生一切的幾人,聽著門外動靜,玄應離忙去開了門,隨后便瞪大了雙眼,一言不發。
冷小帥見玄應離去開門也許久,便來尋人。見著門外一行人,亦是驚人。忙跑回內室道:“秦大哥,秦王來探望你了,如何是好?”
秦文謹此時全身上下,只余口、鼻、眼尚在裹布之外,余處全被包裹著,不能動彈。張了張嘴正要回話,秦昭世已是領著人進了內室,便瞧見了秦文謹的模樣。
秦昭世大驚,一個箭步跨去,沖向床側,望著床上之人,卻不知從何處下手。他道:“大哥,昨日里見過,并未如何嚴重,何以如此了?”
秦文謹見了秦昭世,忙想起身,無奈動彈不得。只得躺著道:“王弟,莫急。此乃小帥兄弟的主意,亦是為了我好。”
循著秦文謹的話望去,洛惜賢正拉著冷小帥問道,是何緣故,冷小帥一臉羞愧道:“昨日秦大哥,與我在王宮校場切磋武藝,不料,小帥失手傷了秦大哥。太醫說了,秦大哥要臥床靜養,可他哪里待得住,今早便想起床,再與我切磋,小帥哪里還敢與他打...”
到后面,聲音漸息,冷小帥低低道:“我與阿離大哥合力,將他如此這般,他倆不能動彈了。”
“哈哈...大哥,你也有今日。秦國將軍還需仰仗大哥,你便囑太醫囑咐好生靜養罷。”秦昭世明了經過,樂不可支。
洛惜賢亦是對著冷小帥,投了一個贊許的眼神。冷小帥本以為會挨揍,未曾想還得到了夸贊。
不由得有些得瑟起來,哪知,念頭方才轉過,便被洛惜賢踹出了房門,玄應離隨后接上,疊在了冷小帥身上。
洛惜賢,面沉如水的跟了出去。秦文見此,便想起身,秦昭世見此,低身道:“大哥,稍安勿躁。”
來此一直做壁畫的祖孫二人,陸逢年聞言,點頭說道:“上將軍,聽秦王的。”秦文謹見是陸清塵,神仙公子秦國新丞相的祖父呀,心中稍安,復不再掙扎。
內室靜默無語,皆豎起雙耳聽著外間動向,只聽洛惜賢說道:“呆竹子,膽子越發大了啊,初入秦國,便將一國將軍打得如此凄慘,真是好樣的。還有阿離,不好好勸導一番,由他胡來不說,竟還幫著他一起作弄人。”
倆人一時被訓得啞口無言,玄應離則是在想著,當時小姐姐不是說:看著不出人命便好嗎。今日怎的變卦了,可他望著暴怒中的洛惜賢,有些不敢問。
冷小帥則是有幾分心虛,更是不敢頂嘴。
訓完了人,洛惜賢便不再管,轉身入了內室,中與陸逢年一個視線交鋒便錯開。倆人一起低著頭跟再身后,活像兩只鵪鶉。內室幾人,看得則是津津有味。
陸逢年忽然之間朝著秦王昭世一拱手,說道:“秦王在上,逢年倚老賣老,想要問上一件事。近日我家清塵是否有說道關于法度的事。”
秦王昭世先看了一眼洛惜賢,后者還之一眼。心下了然,隨即收回視線。回之一禮,便道:“陸老太爺,說得極是。只是不知,今日有此一問,是有何不妥之處?”
陸逢年摸著那發白的胡須,道:“法度并未有任何問題,只是不太合時宜。”
秦文謹道:“此時不合,幾時才可,現秦國內憂外患,正當合宜才是。”
陸清塵亦道:“祖父何出此言,秦國此時正當需此法度才是。?”
陸逢年只是盯著秦王昭世笑而不語,后者亦笑道:“大哥,你病重了,需要好好休養。秦國暫時無須大哥操勞。”
秦昭世一番話語,秦文謹急了,嚷道:“王弟,大哥身子骨健著呢。”陸逢年笑容更甚:這秦王真是聰慧過人吶,一點便透,想必當時觀局者迷罷。若是一直如此,與寶貝孫子常住亦是妙事。秦王昭世自是不知曉其人心中所想。
陸清塵聽得秦王如此提點,哪里還不清楚。只是不知為何,與秦王昭世一個見禮,便徑直問道:“為何要推遲新法?”
洛惜賢一臉寂,對著神仙公子的臉,亦是毫無波瀾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只須知曉,此時推行,弊大于利,便可。”
天之驕子的陸清塵哪里肯受得如此含糊其辭,待要再發問,秦王昭世已是自一旁接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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