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一個想法略過心頭,又覺得不可思議。
震驚的望向了幾位弟兄,卻見他們齊齊點了頭。
四哥扯過老十,便往前行。不為其他,稟告事情之余,他欲再一回這個奇人。
行至一半時,四哥想起了甚,突然停住了腳步。后頭幾人一時不防,一連串的撞了上去。
老十扭身問道:“四哥?”
四哥伸出手來,道:“來時,我身上的包裹呢?”
小十六一拍腦門兒,道:“四哥,當時我回去幫你撿回來了的,稍待片刻。”言罷,如一陣掃落葉的秋風,眨眼間便不見了人影。
來去匆匆的小十六,發絲凌亂,手中拿著一個未曾動過的包裹,遞予四哥。后者伸手接著,復又再度望前行。
“哈哈.”
“嘻嘻.”
“你追不到我.”
“大哥最壞了,我要告訴爹爹.”
“爹爹說的話不管用.”
“那我告訴娘親,你欺負人.”
一道極為爽郎在的男聲,在此時響起,道:“哦,甚事爹爹做不得主呀?”
兩個孩童的調笑聲,戛然而止。俱驚喜的回過頭去,一面奔過去,一面齊聲喚道:“爹爹,你回來啦”
男子見狀,敞開懷抱,將二人一道擁入懷中。仍是未忘記方才的話,追問道:“方才你二人說道,爹爹甚事做不得主呀?”
年歲小一些的孩子,控訴的指著另一個說道“爹爹,大哥總是欺負我,還搶我的東西。”
年長的孩子,在男子望向他之時,拿出了手中方才搶來的刻刀,道:“爹爹,恬兒不過是見小弟成日的用刻刀、竹簽寫字,總是劃傷自已,故做了好東西送予小弟。”
男子愛憐的撫摸著長子的小腦袋,欣慰的說道:“恬兒知曉疼愛幼弟,怎的還總是將人逗哭了呀?”
長子從父親的懷中脫開身來,蹦得極遠了,方才說道:“誰讓小弟是個愛哭胞,恬兒覺得他哭起來,特別可愛,哈”余音還在還蕩,忽然之間,便截止了。
迎面走來一位婦人,穿著黑色的騎射裝束,英姿颯爽。方才得意不已的長子,瞬間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喚道:“娘親”聞言婦人伸出雙手。
兩個孩子齊齊‘拋棄’了他們的父親,一道轉入娘親的懷中,懷里空空如也的老父親,深深懷疑方才的一切乃是幻覺,止不過身上的余溫提醒著他,一切皆為真。
婦人道:“夫君,今日你帶著恬兒,習箭術,若再有下次,教我瞧見恬兒有余力欺負幼弟,連人一道罰。”
還來不及幸災樂禍的幼子,接著又聞聽其說道:“還有毅兒,已經這般大了,還教人隨意欺負,夫君一并帶去。”
男子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如此還不算罰他,甚事才算得上?愛我吧
婦人見其面色好似不虞,便問道:“夫君,可是有甚不滿意,想要自家做主一番的?”
男子聞言立時搖了搖頭,道:“家中事無巨細,皆由夫人做主也。文謹并無半分不認同之處。”
婦人滿意,轉身離去。余下父子三人,大眼瞪小眼。
大良造府外聽了滿耳朵的老四:..
扭頭以眼神詢問:大良造在家中便是這地位?
幾們弟兄倒是見怪不怪的模樣,齊齊點頭,道:“四哥,這有甚稀罕的?你瞧瞧這兩位公子姓的甚?那可是跟著大良造夫人姓的蒙耶。”一群不知內情的人皆以為乃是秦文謹懼內所致。
老四收起滿心感慨,敲響了大良造的府門。
秦文謹正在與兩位兒子說道:“晚些時候你二人裝作十分疲累的模樣,若實在不行,便去尋你們的三弟、四妹,教他們去娘親面前撒嬌。”
乍聽門外動靜,父子三人面上的表情一齊收斂,望向了站在府門外的老四,秦文謹面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歡快起來,他與蒙恬、蒙毅說道:“孩兒們,天助我也。”
蒙恬、蒙毅不解其意,便見父親滿面殷勤的上前與之寒暄。
老四則是打量著大良造府,心下百感交集。
許是邊塞,又兼之貧窮之處,此處不若櫟陽城中的繁華,這上將軍府,連塊照壁也無,入了大門,便是校場,十分的精簡,府中也無甚奇花異草,不過兩株大白楊。
而院中的秦文謹,面色不似在櫟陽城之時,那般細膩,此時多了幾分粗糲,身邊的兩只小童,同樣,不若櫟陽城中的小童那邊玉雪,只不過眼中的精氣神,真是十足呀。
不知覺間,老四對秦文謹便多了幾許崇敬。
秦文謹則是單純的欣喜,一時之間,并未去思索,此人此時為何出現在此處,而是高興他的到來,尤其熱情的上前,道:“贏四,一別多年,你小子怎舍得來看我。”
贏四躬身一禮,道:“大良造,贏四此來,有王命在身也。”
秦文謹瞬間收到了方才的笑臉,問道:“可是王弟在櫟陽城有甚難處?”
贏四搖了搖頭,大致將遷都一事,說了一遍,遂從隨身攜帶的包裹,拿出一塊層層包裹的錦布來,上面寫滿了文字。
其筆跡,正是秦文謹所熟識的。
校場四下開闊,并無適合藏人之處。
秦文謹便就在校場處,尋了一塊兒地,就地盤坐,仔細研讀起來。蒙恬、蒙毅惦著腳,跟了上去,一直探頭探腦的跟著父親觀望叔父的書信。
不待贏四說甚,便傳來兩小只的聲音。
“爹爹,叔父的字要比你的好看許多呀,以后我能請叔父教孩兒習字嗎?”這是蒙毅看了書信,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
“弟弟說的在理,不過,我瞧叔父的筆不似乎不太合用。爹爹,得空了,我要為叔父送一支我做的筆。”蒙恬到此時仍不忘介紹自家的得意之作。
秦文謹并未見過蒙恬所制的筆,因此并未上心。倒是贏四,多看了幾眼這蒙毅,記在了心里。此時腆著臉上前,說道:“大公子,將來可否予贏四一支呀。”
蒙恬見有人如此欣賞他的杰作,自是樂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想也不想的,便狠狠一點頭,道:“贏四叔叔,屆時送你一支,不過蒙恬將來將筆送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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