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溫趕緊低下頭,父親大人都說了,這位大人物是自己不能招惹的。
果然單是說話都能將人噎死,看來這是禁忌,自己以后還是不要提了。
“好的,溫溫一定謹記于心。”
她剛說完,聽著身前沒有了動靜。
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溫溫,在看什么?”
身后容夫人的聲音乍現。
“沒什么,娘親,女兒都沒有在這京城玩過,現下終于來了,想著出去逛逛?”
她希翼的看著容夫人,眼睛中仿佛帶著碩眼的星星。
“不可,這是京城不比江南。”
容夫人說完,便直接轉身回到廳堂之處。
方才一轉頭看見身旁坐著的那小人兒不見了,她便憂心,生怕容溫溫又去惹什么亂子。
容夫人特地讓隨行丫鬟煙兒去跟著容溫溫,免得沒人看她,又溜沒影兒。
司嫣然膝下無女兒,公主雖然將要成一家人,但那身份是高不可攀的。
眼下看著這乖巧懂事的容溫溫,怎么看都覺得喜歡。
“來,溫溫到姨娘這廂。”
她與容夫人從前交好,叫姨娘也不為過。
容溫溫乖巧的坐到她的身旁。
司嫣然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這細看溫溫,比遠看著更加好看,水靈靈的樣子,真的是看著都叫人喜歡。”
“姨娘喜歡溫溫,是溫溫的榮幸,我也喜歡姨娘,看姨娘如今保養得當,仍讓像花信年華之人。”
容溫溫嘴甜的說著,她一向對長輩說話都能讓人聽后心間一暖。
廳堂內的中書令沒有多加逗留,便俯身告退。
他畢竟是中書一派之人,在將軍府逗留太久,若是讓宰相知道了,可沒自己好果子吃。
時北彥親自送他出門。
回來之際,堂下終于只剩了自己人,有些私房話也是能說得的。
容致轉眼看向容溫溫。
“你先去廂房休息罷,我們在這談論些事情。”
一聽此言,想必父親是要和將軍等人談論大事,容溫溫識趣的趕緊點頭退出大堂。
她也正想出來,在那里面好多長輩在,總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將軍府的管家適時站在她的一旁。
“容小姐,給您安排的廂房在別院,請隨小的這邊來。”
容溫溫看著自己身后寸步不離自己的煙兒,本想偷溜出去轉轉,看來這還需在找機會。
“好的,勞您替引路。”
她禮貌的說著。
將軍府極大,她隨著管家兜兜轉轉,穿過一片花園,這才到達別院。
管家安排的院子倒是個清凈之地。
秉承將軍府禮待貴客之規,管家對待容溫溫也是禮數做盡。
容溫溫看著那管家,三步一回頭禮讓,到院子之后還彎腰福身的樣子。
她偷偷鼓了腮幫子,暗道這將軍府的下人就是不一樣。
跟容府那相對自在的處事方法都截然不同。
“容小姐好生歇息,小的這廂不打攪您,有事直接喚門口守著的丫鬟即可。”
孫管家笑著說道。
“勞煩您了。”
容溫溫對著他微微頷首。
孫管家走出去的同時,不忘幫她們關上房門。
如今只剩下煙兒和容溫溫在這廂房之內。
煙兒是容夫人的貼身丫鬟,容溫溫在江南之時身邊是沒有跟任何人的。
伺候的人總是跟著,讓她覺得一點自己的空間都沒有,實屬不自在。
如今煙兒守在自己身邊,她想偷偷溜出去轉轉,都成了問題。
容溫溫坐在桌前,看了看眼前的煙兒,轉了轉眼睛。
隨之打了個呵欠。
“這從江南到京城一路顛簸,我現在累得很,煙兒你在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我要好生歇息歇息。”
她伸著懶腰朝著床榻之處走著。
“這...”
煙兒倒是有些為難,容夫人可是交代過,要讓自己好生看著小姐。
“煙兒,你知道的,我從不喜歡身旁跟著人,更何況是歇息呢?你看你在門口守著,我也出不去,娘親只說讓你看著不讓我亂跑,倒是沒說不讓你聽我的。”
她開始扯皮了。
“奴婢不敢。”
煙兒趕緊俯身。
“奴婢這就去外邊守著,小姐可隨時喚奴婢。”
她說著趕緊小步子走出屋外。
“記得我沒睡醒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啊。”
容溫溫大聲說著。
看著門緩緩關上,她裝模作樣的躺在了床上。
卻是在門關上不久,她一個翻身而起,悄悄的挪著步子,趴在房門之處。
聽著外邊沒什么動靜,父親母親和將軍估計一說就要半晌了。
自己倒不如出去附近四處瞧上一眼,早些回來就是了。
她可真是閑不住的性子。
悄悄的搬著凳子,爬到窗旁。
凳子落地發出微響,嚇得她齜牙咧嘴。
放穩了凳子,她踮著腳尖踩上去,推開窗戶,便朝著外面縱身一跳。
畢竟是有個武將出身的父親,容溫溫自然功夫也是小有成就。
她穩穩的翻身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抿了下鼻子朝著上面的窗戶一笑,誰也攔不住我!
只見那身著淡藍色蘇秀暗花細絲褶緞裙的少女,輕功了得,抬腳間越過高墻而出。
她翻出的位置正對著京城有名的酒樓炙宴閣。
那坐在三樓靠窗邊的三皇子盛午煊正巧被她這從府墻上縱身下躍的一幕盡入眼簾。
這倒是讓他大開眼界,他還從未見過女子能身著羅裙還有這么好的身手。
容溫溫落地之時,鼻間一嗅,這撲面而來的菜香味是從何而來?
她晌午便未進食,如今穩著那飯香總肚子頓時咕咕作響。
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荷包,嗯,夠吃一頓了!
她朝著眼前的酒樓往上一看,正對上盛午煊看她的眸子。
這么一對視,盛午煊倒突然不好意思了,臉頰微紅挪開視線輕咳兩聲。
坐在他對面的二皇子盛光霽看著三弟這個樣子,倒是輕笑著朝著窗下一看。
倒是什么人影也沒瞧見。
“三弟這是作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見到了煙宿閣的竺笙姑娘。”
盛光霽打趣的說道。
三皇子盛午煊微微皺眉,倒是未作聲。
他最看不上眼的便是那青樓風流之人。
煙宿閣是出了名的花柳之地。
那頭牌竺笙雖說打著賣藝不賣身的旗號,但他總是心中還存有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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