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深知皇家之人的心都藏在肚皮里,深諳難知。
“無妨,只是容小姐欠本皇子的銀兩,可要記得還。”
盛午煊微微勾唇說著。
時昱雖身形未動的站在他們身后,心中卻已然是翻江倒海。
溫溫怎地和三皇子相識,并且她自己隨身的物件怎地還在皇子的手中?
他心間的疑問迸發而出,眸子看向了正朝著自己這邊看來的容致。
容致朝著他微微搖頭,他心中好似對他們的相識已有大概。
那日在尋容溫溫之時,便聽聞在炙宴閣有兩名男子幫助了她,想必是那日初識?
容溫溫從袖中掏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銀兩,順勢便拉起三皇子的胳膊將那放在他的手中。
“這是還給您的。”
“嗯。”
盛午煊將那荷包隨意的在手中掂量掂量,點點頭。
“你此次入京可是為的皇子選秀?”
“不,不是,是為的參加公主大婚。”
容溫溫趕緊說著,她可不想進什么皇宮選秀。
盛午煊眉間一緊,容致見狀趕緊朝著他福身說著。
“三皇子恕罪,小女愚昧,此次進京自然為的是參加皇子選秀。”
本來還想到時候直接向朝廷告病,讓溫溫不參加了去,可是眼下明看這人都是好好的。
堂而皇之的說不參加,臨了不是欺君之罪嗎?
容致心間一陣懊悔,想當初自己就不應該答應容溫溫帶她出來。
“嗯,好,到時候入宮有什么難坎大可直接報上本皇子的名諱。”
盛午煊的話語間皆是對容溫溫的庇護之語。
這下好了,有皇子的注意,容溫溫這次的皇子選秀是躲也躲不掉了...
時昱如今的面色,不用偽裝,便如時戎從前那嗜血的冷面如出一轍,周身散發著一陣冷冽之氣。
易正青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下,如今這突然的到達將軍府門口,他可算是明白三皇子的用意了。
“溫溫,還不謝恩!”
容致再次提醒著那正在傻愣著的容溫溫。
容溫溫眸子卻是越過盛午煊看向他身后的時昱,眼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的模樣。
她心間更是一團煩躁,多半是自己犯了單相思了,既然人家都不甚在意...
“多謝三皇子殿下。”
她福這身子。
“哈哈哈,好,那便如此說定,外邊風大,你們便先行入內罷,本皇子還尚有公務在身。”
“是。”
他們應著,一行人便轉身進了府中,只是眾人的心下如今都是一團糟亂。
時昱協同易正青,再次將事發的經過全然的重復,只是這次盛午煊卻是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你們方才說尚書令向建是從何處帶兵而來?”
“東邊巷口。”
盛午煊一臉沉思狀嗎,驀地指了指炙宴閣的后門。
“他若是在炙宴閣用膳的話,大可從后門直接出來,何必在繞到前門從一旁的巷口而出?”
“這...”
易正青頓時回不上來。
他這段時間,確實都在心煩此事,命案之中,皆是朝中權重,他總是覺得忽及了什么,卻是忘了向建所言的漏洞。
“是不是應該請宰相大人說說當晚和向建兩人坐在一起談論于何,再次對質,在去排除向建的可疑性。”
如今首當其沖的便是先讓當事的幾人去排除可能性。
“三皇子言之有理,微臣這便去請人再次尋向建之言,請宰相大人再次對峙。”
“嗯。”
盛午煊從始至終心中都沒有懷疑是“時戎”所做,在他心中時戎一直都是對皇上忠心不二的存在,也不是那種會對沒有武功的人下手的莽夫之人。
并且中書那廂一項是陰謀詭計尚多,他甚至懷疑父皇派自己而來,便為的是好生調查中書一派。
他們這廂調人去詢問,那廂樞密院押送的糧車已然再次上路。
這次有大皇子坐鎮,果然是“風調雨順”一路無憂,當然,他全程坐轎子上,還有幾個美女相伴自然樂得自在。
紀明德如今剛挨了板子,還要騎馬上陣,一路顛簸,倒是引得背部的傷勢更重了些。
大皇子不去抓劫車的人,卻是處置他們的人,這讓時北彥心中萬分的不自在。
正逢途中休息間隙,朱鍥那廂那帶來了承梅機回報給的密信。
時北彥故意避開大皇子的馬車,走到一處樹蔭下站在,趁著身邊沒有旁人,這才打開密信。
密信之上仔細的寫著關于時昱被陷害當晚宰相的一切行程。
只是上面結尾卻寫著,宰相有動機,卻未曾行動。
時北彥眼下微震,竟真的不是左元澤之舉!?
縱觀整個朝局,除了中書一派與自己明爭暗斗多年,其余的還會有誰?
他實在想不出,不過單看這個有動機,難道是他另指派了旁人?
“朱鍥,將這封密函送去給時統領。”
“是!”
朱鍥收好那密函,便只身離去。
時北彥如今滿心都是想著,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來二去竟疏忽間錯過了上路的時辰。
不過還好,只耽擱了一刻,這廂便準備啟程。
可大皇子那馬車里卻正在一陣的晃動。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在里面作甚。
只是眼看這地界也不是久留之地,時北彥卻只能等著。
不多時,眼看著那馬車恢復了平穩,他這才走上前去。
“殿下,時辰不早了,這廂咱們準備上路了。”
“什么時辰了?”
大皇子盛天韻的聲音從馬車中慵懶的傳出來。
“此刻已經申時了。”
“申時?!”
盛天韻衣衫不整的從馬車里猛然探出頭來。
“不是說好的未時便啟程嗎?!”
他本還想早些送到,早些回京呢!
時北彥心中暗道不好,趕緊朝著他跪下。
“是卑職方才一時疏忽,誤了時辰,望殿下責罰!”
他只耽擱了一刻鐘而已,剩下的時間都是在等大皇子。
可盛天韻卻是抓住了他這個小辮子,直接甩袖。
“時將軍在這緊要關頭,還如此疏忽,難怪昨日的糧草能被劫持,看來你們樞密院從不把百姓放在心中!來人啊,罰!”
他話音剛落,馬車后面便跑來兩個小太監,手中皆拿著倒刺長鞭,儼然一副早便有做準備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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