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現下尋我是為何事?”
那人的聲音乍起,這才將時昱飄忽的心神拉回,忽而想到自己此次而來是為了要緊事。
“我想知道,時戎在宮中那日,中了刺客的陰招,是何人指派,是為何事,這...能查到嗎?”
時昱心中有些打鼓,自己突兀問這么些問題,生怕會惹的讓人不快。
那人輕笑,想都未想直接脫口而出。
“當朝丞相左元澤派人暗殺,為的是滅了時戎,讓左闕繼得御林軍統領之位。”
他回答這么快,倒是讓時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仔細品味他的話,卻是猛然間眸色震動,不可思議的瞧著那坐在自己對面,那依舊風輕云淡之人。
“你,你,你早就知道?!”
“嗯。”
那人微微點頭,自己順勢給自己斟上一杯熱茶。
“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時昱不解的出聲,倒不是埋怨,只是這對于自己亦是大事,答案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卻從未去關注過。
“你之前沒問。”
那人說的輕巧,甚至嘴角勾笑,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時昱愣了愣神,不知何時,手心竟浮出一層薄汗,他雙手不自覺的在腿上擦了擦。
“是不是這近來種種事件,都于丞相有關,還有之前的陷害一事,那陷害之人,是不是錦衣衛所逼供出的向建?!”
“你問題還挺多,那我也不妨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人站起身,走到窗邊瞧了瞧外頭,隨之轉身,長袖一揮,那內力之氣直接將那窗戶合上。
屋中頓時一陣昏暗,只有透過那窗戶縫隙中折射進來的絲絲縷縷的日光,伴隨著那細小飛舞的灰塵肆意。
“之前你父親曾經重金相求的問題,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關于陷害一事,丞相有動機,但未實施行動,但不巧的是,向建只是一個背鍋的,他能參與的只是丞相那還未實施的計劃,這一切背后另有其人。”
“是誰?!”
時戎覺得那答案將要呼之欲出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狂跳,咽了咽喉間的口水,屏息等待這他的回答。
“這...我也不知道,查不出來。”
那人聳了聳肩,正巧那茶水也放溫了,他便端起輕輕的抿了一口,好似是感受到那茶水帶來的暢意,他眉間頓時舒展,眼眸微閉。
“我只知道,你們都在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之中,不,不是你們,準確的是我們,操控這一切的人,手段之高,難以揣測。”
時昱頓覺自己頓時頭腦間一陣放空,操縱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能瞞過城中錦衣衛,江湖承梅機,那人謀略之高,令人側目!
最讓時昱頓覺后背一陣發麻的是...
陷害事件的發生,矛頭直對自己,顯然,自己已然被他盯上...
“他為的是什么?...”
時昱好似是在問詢,又好似是在喃喃自語。
“換朝改代?江山美人?都說不準...”
“嘶...倒是還沒問過,您貴姓?”
時昱斂起心神,自己麻煩人家許多,竟然連他叫什么都忘了問,倒是有失禮數。
“稱我為麻雀就好,名字嘛,都是一個代號。”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不失為一個好名字。”
時昱對著他拱了拱手。
那人笑著微微搖頭,“你年歲小,如今能想到這些已然不得了了,我從前在你這年歲的時候,還只想著那家的姑娘較美呢!哈哈哈哈。”
看來他是個男人,時昱心中暗想,這偽裝之后,在加上這雌雄莫辯的聲音,令他都男女不分,猜不透,看不明。
“身不由己,只能如此。”
“哈哈哈哈,你能鼓足勇氣從江南趕來京城接著爛攤子,已然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但愿你不會在這漩渦中迷失自己,亦或是葬身于此。”
時昱抿了抿唇,這實話聽起來,著實有些讓人心中一頓。
“不過可以放心的一點,既然以后你們將軍府和公主既成一家,更何況我瞧你這小子深得我的眼緣,日后我也會助你些,倒是不要期望太大,萬事首要靠自己。”
“您說的是。”
時昱轉而想到眼前將近的便是公主大婚一事,著實重要,他突然有一個點子。
“不知您這人皮面具,可否能給我制一副,我自然會給你相應報酬。”
“有報酬的話,自然可以,帶我日后做好,便親自送與你府上。”
那人嘴上未說,心中倒是如明鏡一般,他深知此時時昱要那人皮面具是為何用。
“謝謝您,今日再次打攪你甚久,便不再叨擾,改日在來拜訪您。”
“嗯,聽聞將軍府招攬來了天香居的廚子,日后還想讓我這炙宴閣的大廚去學上兩招,還望你牽個線。”
“這都好說,明日我便請讓他來炙宴閣傾囊相助。”
“甚好甚好。”
麻雀今日心情極為的暢快,他在承梅機內任職數十年,隨說日常瑣事不曾斷過,可能讓他沉寂這么久來,如今感興趣的便是想瞧瞧這雙生子能將這朝廷惹成什么亂子。
畢竟雙生子是兇煞能擾亂朝綱一事,前古至今,眾所周知。
時昱這邊剛走到炙宴閣門口,小二這次是提著食盒笑著湊上來,遞到他的手中。
“客官久等了,這是您的菜品,慢走啊”
時昱了然展顏,接過那菜品,點頭便越過街道回到將軍府內。
這去炙宴閣,出來帶著東西,讓人見了只當他是去買菜品或是尋酒作樂的,自然也不會將炙宴閣和將軍府聯想到一起。
這舉動果然周到!
“時統領!”
時昱正提著食盒入府走到后花園處,便聽見身后一聲悅耳之音乍響。
這聲音頗為熟悉,他隨之轉身瞧著那氣喘吁吁朝自己奔來之人。
“嗯?”
“方才易大人派人傳信,讓咱們今晚去他府上,說是從外頭尋來的舞者跳舞極為的好看,讓一同前去觀賞。”
“易正青?”
“嗯,是的。”
“府上只請了你,我?”
“傳信來的人,說的就是如此。”
這倒是令人捉摸不透,時昱從前在向建一案的破案之時,跟隨過易正青幾日,請他過去,也不足為奇。
卻是為何,連帶容溫溫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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