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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鵲...”
那老翁聲音哽咽,眼眶中那翻滾的淚水也隨之落下。
“鶯鵲?”
盛爾雅皺眉出聲,他怎么會認識母妃?
“你認識鶯鵲?”
她詫異的說著,曾經盛明城也說過自己和母妃的樣貌極為的相似。
“鶯鵲...是...是爹爹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那白發老者突然從臉上撤去一層人皮面具,就連竺笙也未曾想到,自己相處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一直對自己是面具相待?!
“爹爹?”
這次是時昱的詫異了,他轉頭和盛爾雅相對視一眼,忽而想到之前在承梅機的箱子里看見的令主給鶯鵲留的信,
還有和麻雀之前的對話,依稀記得麻雀說過,令主大人生死未卜,瘋癲難尋,鶯鵲身死之時他身在他國,自然也是不知鶯鵲有后的。
“外祖父?!”
盛爾雅也隨之震驚之感溢出,看著眼前的人,面具之下的臉,雖為老態,但細看和自己真還有些相似之處。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錦城聽的都要頭蒙了,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趕緊站起身子走到竺笙的身旁。
“竺笙姐姐,我們在外頭等著罷,讓他們先自行處理這其中的事件。”
他嘴上這么說著,實則只是覺得這么重要的時刻,竺笙一個外人在場有些不好,萬一他們之間說了什么重要的話,豈不是都讓她聽了去?
雖說是個大美人兒,但自己也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蒙蔽內心的人!
竺笙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錦城推著走出了門外。
“人家都還沒趕我出來呢,你這小孩兒,怎么這樣?”
自從知道眼前人是自己弟弟了,竺笙對他說話的語氣自然也與旁人不同了。
“竺笙姐姐別氣惱,這不是想讓你帶我在這閣樓中轉轉嘛。”
錦城才不會說,是因為他怕竺笙竊聽機密!
簡直被這傻子打敗了,也罷,她對錦城還是有所愧疚的,借著這個機會和他好好相處相處也可。
房間之中的氛圍格外的詭異,那老翁已然足足身形僵持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出聲。
“你的娘親是鶯鵲?”
他話語間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對,她是您的...女兒?”
盛爾雅也咬了咬唇不確定的說著。
“她現在過的好嗎?”
江遠對自己的女兒虧欠的太多了,以至于當年聽說那不幸的消息他瞬間失神,卻還抱有僥幸。
“母妃在我出生之時,便已然去世了。”
難產...
江遠心中只能想到這個。
盛爾雅從懷中掏出時昱之前還給自己,那母妃留的鵲登梅牌,置于手中。
“這個是母妃留給我的。”
看見這鵲登梅牌,江遠瞬間失聲痛苦,他撲通一聲,腿腳一軟跪坐在地。
“死了,還是死了...”
女兒一直是他的執念。
其實在之前他便知道江鶯鵲身死的消息,可是只要他沒有見到她的尸身,他便是一直不能置信的。
他確實瘋癲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了,他麻痹自己的心智,讓自己忘卻那失去至親的痛苦。
沒有情感,存身與那宰相府中,甚至幫左元澤制毒。
整整三年時間,他也曾害人無數,逐漸恢復心智之時,也是他離開宰相府之日。
害人又如何,自己無牽無掛,有何不可?
可是直到他今日見到盛爾雅,他便醒悟了,一切都錯了,錯了...
他身為承梅機的令主大人,制造人皮面具的手段自然是絕世無雙,只是他神志清醒之時,卻已然不想在回去。
承梅機是他為鶯鵲建立的,鶯鵲都不在了,自己還留著有何用,便自生自滅即可。
盛爾雅瞧見自己如今剛剛相認的至親在自己的面前痛苦,內心自然也是不忍的。
她眼眶發紅蹲下身子,攔住那瘦弱的肩膀。
“外祖父,您穩住心神,母妃已然去世多年,回不來了...”
呼...
自己雖然沒有見過母妃,但看著江遠的悲痛,盛爾雅自然心中也是難過至極的。
想必母妃在年盛之時,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如今才能有這么多人去緬懷。
一切都是她值得的....
江遠聽著盛爾雅叫自己外祖父,他們之間總歸是有血緣關系的,這也是鶯鵲如今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只不過卻是那盛明城的種....
他從一開始都不喜歡那盛明城,年輕的時候雖然英俊,卻總感覺長了一副奸相。
只不過鶯鵲喜歡....
如今盛明城寵愛這公主也是舉國上下出了名的,江遠雖是不喜,卻依舊還算欣慰。
他穩下自己的心神,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孩子,你找那噬骨之毒的解藥作何”
盛爾雅抿了抿唇,眼淚也隨之一涌而出。
“是我的夫君,左元澤下了黑手,他如今身中噬骨之毒的毒傷,不得動彈。”
江遠聞言,心中大震。
左元澤的噬骨之毒,都是自己配置給他的,從未問過他是要拿去何用。
卻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竟然坑了自己人?!
“他現在在何處,帶我去見他,我自然可幫他醫治。”
江遠在盛爾雅的幫助下站直了身子。
現下有了血緣至親,他也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只不過自己卻更是對著孫女虧欠甚多,都是自己曾經作的孽啊!
時昱一直站在他們身旁,這才理清了思路。
如今外面夜色已然籠罩在了大地之上,盛爾雅親自攙扶著江遠走出那煙宿閣的大門,朝著將軍府而去。
麻雀也一直在關注著將軍府的動靜,還不知時昱到底得手沒。
卻是在那將軍府后門處,瞧著盛爾雅攙扶著的身影頗為的熟悉的人。
那不是...那不是承梅機的令主大人嗎?!
他們怎么會相聚在一起?!
想到這里,麻雀在也按捺不住自己了,直接從炙宴閣的頂層之處飛身而下,朝著那幾人剛進門的聲音處而去。
時昱和盛爾雅這個在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江遠那虛浮的身子。
江遠是到底怎么和左元澤糾纏在一起的,這問題藏于他們的心中,卻是未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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