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驚得一口氣沒勻過來,豆漿差點從鼻子里噴出來。
潘柏斜了陸休一眼,“好巧啊。”他半開玩笑地說。
回憶翻江倒海,陸休吃著吃著,不免有些惆悵,他已經很久沒有給人牽線,但憑著斷開紅線也能積累點數,算是每個月達了標。
因為稱號的原因,他也不敢過多與人接觸,在遇到林戚與之前,他是似乎連話都忘了怎么說了。
等他回過神,潘柏已經坐在了旁邊,大口大口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面。
他發現,以愛之名互相成就的人很少,以愛之名誅人之心的人太多太多。
那么愛到底是什么......
“看你這話說的,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你們的事。”陸休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啊。”他轉身進店,把兩人的單一起買完,然后往小區里走去。
這時的視野拓展里,依舊平安無事。
陸休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心虛地看了潘柏一眼,想著自己沒有打電話給他,難不成是林戚與他們?但是林戚與也沒說這件事啊?
“潘副隊長怎么來了?”他好奇地問。
“我來干什么的,你不應該很清楚嗎?”潘柏也不把話說明。
月老系統里有一個非必要不允許的操作,就是徹底剪斷一個人的紅線,直接或間接讓人因情而死,懲罰就更大。
徹底剪斷一個人的紅線雖然要扣點數,但陸休還是斷了李波的。
這個世界上每天每時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但隨著名單里越來越多的灰色名字。
“找個朋友。”陸休張口就來,但透著心虛的小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哦,好吧,去吧,再見。”潘柏也是半句都不相信,他先發制人,往不遠處的一棟樓走去。
陸休左右看了看,突然,視野拓展里,有一群人按響了方千初的門鈴!
慌忙之中,他看潘柏去的方向,正是他要找的樓棟,這樣看來,就不是巧不巧合的問題了!
他立刻跟上去,“你,你,你早說嘛!賣什么關子!”他笑得有些尷尬。
“你這樣的聰明人,需要我說明白嗎?”潘柏早就料到,陸休肯定是為此而來。
“哈哈哈哈......”陸休尬笑兩聲,現在基本確定,潘柏是來幫他的,兩人進了電梯,更是同時按向了11樓的按鍵。
電梯門打開,潘柏往左,陸休往右,兩人瞬間有些詫異。
“3號房不是在這邊嗎?”陸休先發問。
“我去6號房。”潘柏也瞪大眼睛。
兩人同時站在原地,不知該怎么接話。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唔!嗚嗚嗚!”伴隨著嗚咽聲,幾聲悶重的撞擊聲從右邊發出。
陸休一把抓過潘柏,“你先跟我過來!”回想到對方人數多,他覺得自己的幫手當然也越多越好。
潘柏被陸休拉了個趔趄,但下意識地還是趕緊跟上,兩人一拐彎,就看到一雙胡亂蹬踢的腿,消失在安全出口的門邊!
“放開她!”陸休快步沖到安全出口的位置,但門從那邊被堵住,加上門自身的重量,任他怎么撞都撞不開。
潘柏見狀,立刻來到電梯口前,這時,他在另一邊的同事也聞聲趕來。
“你守住電梯,看在哪個地方停的,我追下去,你們停車場和這棟樓的出口,全部守住!再來一個去頂樓往下搜!”他著急地下完命令示意陸休,“走!”
兩人從另外一個安全出口追到下面一層,然后換到剛才的那條安全出口繼續往下,然而跑了一路,卻再也沒有人的蹤跡。
“你這什么情況?!”潘柏詫異地看著陸休。
對于這樣突然的變故,陸休一時間組織不了謊話,他一臉驚恐地朝下看了看,又朝上看了看。
然而空蕩蕩的樓梯間里,只有他們兩人的動靜。
兩人只能繼續順著樓梯往下層層搜索,但最后依舊一無所獲。
到了底樓,氣急敗壞的陸休一拳捶在膝蓋上,“媽的!”他拿起手機給兩人發了消息。
潘柏嘆了口氣,“你給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朋友,說有人跟蹤她。”陸休說完,林戚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他立刻接起,“對不起,還是沒有......”
潘柏瞄到林戚與的備注,瞬間知道了事情的不簡單,他立刻向上級報告,請求調派人手。
幾分鐘之后,“陸休,你跟我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松愉快,轉而是一副嚴肅的神情。
陸休垂頭喪氣地跟上潘柏,重新來到剛才十一樓六號房。
房里還有兩個工作人員在房間里取證,因為這樣的惡性事件不能有太大影響,所以現場只通知了左邊部分的鄰居暫時不要出門,然后在樓道口拉了一道警戒線。
陸休朝屋里看去,只看到一雙有些腫脹變形的腳,他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于是輕輕搖頭,滿臉驚恐地后退半步,“我不知道......”
“我以為你是為了這起命案來的。”潘柏看了陸休一眼,從他的表情很明顯,他八成對此并不知情。
陸休皺起眉,今天的雙生錦鯉稱號沒有發動,所以這件事應該跟他沒什么關系。
“這,是巧合吧?”他不禁轉頭看了一眼電梯的另一頭。
“你朋友的去向,我們會全程監視,也會通知家屬。”潘柏嘆了口氣,“你回去等消息。”
一行人坐上車準備回警局,陸休在車后座,抬頭看到昏沉的天空,黑云低低地壓在許多建筑物的頂上,透著種說不出的沉悶感。
幾天之后的休息日,陸休被找到潘柏所在的分局。
死者黃雅玲判定自殺,安眠藥服用過量致死。
“安眠藥過量?”陸休疑惑地聽著潘柏的敘述,“為什么安眠藥過量啊?”
潘柏嘆了口氣,“她有抑郁癥的傾向。”他搖了搖頭,“丈夫長期在外務工,家里就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好在這次她先把孩子放到了娘家,應該是早有準備。”
陸休眨眨眼,“嗯......你們都斷案了,還問我干什么?”
“我覺得,應該不單單是這樣。”潘柏看了陸休一眼,神情嚴肅。
陸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皺了皺眉,隨后嘆了口氣,“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這么較真呢。”
潘柏看著陸休的背影,眼神突然變得犀利,這個人的能耐他不清楚,但資料他卻一清二楚。
一個住城南的人,怎么會跑到城北來吃早飯?
還往一個陌生的小區里走?
何況,這個小區才剛發生命案。
潘柏兩口吃完了面,跟上了陸休,“你去哪一棟?”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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