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舍之外,一眾學子捂著耳朵,拿著書籍與同學間交流,方大同走上前來:“你們耳朵中應該是塞了棉花之物吧,否則焉敢留在這兒?”
孔學奇:“你倒是會打趣,擔心被人聽見,告你的狀去!”
方大同面上的笑容一僵:“做學問講究實事求是,我好像也并未說錯什么。本來便是如此,長公主琴藝確實有待進步。”
“原來小侄女的騎射一課零分,現在滿分。誰能肯定,小侄女便不會將琴藝練得熟能生巧?”杜鴻然走過道。
白易行接著道:“甚至你們之中的騎射還不如長公主的人,比比皆是。此地既然是魔音纏繞,爾等為何還賴在此處不走?”
幾人很是尷尬,京都雙煞,名不虛傳,惡略至極。大家來此,心照不宣,為何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啊?
方大同笑道:“家妹最近有些不舒服,家父家母讓我時常過來一看,令諸位見笑了!”
孔學奇面色不愉,當初曹家舉辦賞菊宴,杜鴻然瘋魔,將他們每一個人都打得狼狽不堪,事后只得了皇上的一個警告,并未得到實質的懲罰,越發助長他的氣焰,氣煞人也。
“我們是國子監的人,可隨意走動,何錯之有?”
杜鴻然咄咄:“是誰說長公主的琴音如同魔音,那為何還要聚在此地?”
“見···過長公主!”一學子顫顫巍巍行禮道。
幾人:“······”
他們皆是國子監的高材生,明事理,學識算高,卻在背后議論一名女子,且讓那女子聽了個正著,有種做賊被抓之感。
沐妧翻了個白眼,懶洋洋道:“起來吧!”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的彈琴如魔音亂舞之事只相隔兩天,便傳得人盡皆知。幸災樂禍。
杜鴻然小跑過來:“小侄女,那琴當不得飯吃,又不好玩,彈不好又有何關系?眾人說什么,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若不痛快,只管打回去,有我幫你兜著,看誰敢再議論什么!”
眾人:“······”
以前怎么沒發現魯王世子是有個破嘴呢?若是不說,大家還能相安無事,裝作什么都未發生過。如今可好,雙方都要尷尬了!
沐妧瞪了杜鴻然一眼,這廝上次得罪了眾人,也只一一道歉而已,敷衍的很,如今還是如此招搖過市,怎么也不知收斂一些?
杜鴻然:“······”
這是又被小侄女給嫌棄了啊!不過沒關系,小侄女也是為了他好,并無壞心。
咯咯···這孩子也太會腦補了,沐妧明明見著他不耐煩,哪里有為他好過啊?
“見過長公主!”方大同等人行禮,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沐妧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聲音極淡:“不用多禮!奉勸一句,在別人的底盤上議論主人家是一件極為失禮的事情,擔心哪日遇到主人家心情不好,將你們挨個揍一遍!”
“長公主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一人忍不住出聲道,目光不善。
孔學奇與方大同兩人拉著勸著都未曾將那人攔下,娘啊,長公主的功夫他們可都領教過,無一例外,皆雙雙陣亡。
長公主明顯已經不計較此事了,夏侯宵怎么不知死活的沖上去找事啊?累極他一人倒無所謂,連累他們一起便不妙了。
夏侯冥的親弟,也是一枚沖動之人啊!
沐妧冷然轉身,今天心情著實不爽,大吉拍了一下沐妧的手: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與他一般見識,沒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沐妧:我自有分寸!
大吉向夏侯宵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便瞇眼練功,一個小毛孩子,不知深淺,上來找什么不好,非要找罪受。
“你是誰?”
夏侯宵神情倨傲:“京都人士——夏侯宵,”能奈我何?
沐妧:“怎么京都人士便可不敬皇族?”
夏侯宵麥黑的面色有些暗紅:“我哪有不敬皇族?長公主勿要污蔑于我!”
沐妧:“方才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既然敢說便要敢做,出爾反爾,敢說不敢做可不像是夏侯老將軍家的兒孫!”豆豆盒
夏侯宵雙手緊握:“長公主想要如何?難道連真話也不讓人說了?”
沐妧:“我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給你一個機會如何?若打敗我,方才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杜鴻然白易行等人站在沐妧身旁,等待好戲。當初在曹府失去理智之時,便是夏侯冥那小子將他擊暈,疼了好多天,今日也該付出一些代價了。
孔學奇立即低道:“夏侯兄勿要逞強,長公主是為一介女流,便是勝了也為不武。若敗了,顏面何存?”
“不管哪樣皆是失利,好男兒不如退一步,低頭認錯,彰顯好男兒氣概,豈不美事一樁?”
方大同無比認同:“孔兄說的極是,夏侯兄三思而行啊!”
長公主可柔可水可硬可強,極為難纏,想當初他們一眾國子監的學子被長公主打壓得幾乎抬不起頭。至今耿耿于懷,怎可眼睜睜的又見國子監的人往里跳啊!
夏侯宵又憋又氣:“怎么說我們也是堂堂男子漢,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觀之長公主并非邪惡之人,便是邪惡之人,我也有法子應對!”
“不準胡鬧!在長公主面前豈可胡鬧?”鞠靜婉走出來,一臉關心恨鐵不成鋼道。
夏侯宵見到鞠靜婉,身上的氣勢矮了半分,兄長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得罪準嫂子,此舉是聽還是不聽呢?
“見過嫂嫂!”
鞠靜婉輕微的揮了一下手,走到沐妧面前:“見過長公主,此是夏侯將軍之弟,平時頑劣,若有得罪長公主之處,還望長公主諒解一二!”
沐妧:“我并未生氣,也給了解決的法子,如何選擇端看他自己!”
夏侯宵心中有一股怒火蹭蹭上漲,他忍受不了一個女子趾高氣揚對他說話,更無需別人替他求情。
“此番我是依著長公主之令而行,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長公主海涵!請長公主賜教!”
沐妧:“你只管使出全力便是,其余的不必計較!”
“好!”
夏侯宵雙手成拳,攻擊而來,眾人自覺散開,在曹家的賞菊宴上,長公主一身好功夫顯露無疑,夏侯宵也是出自武將世家,功夫不俗,兩人打起來,極易殃及池魚。
砰的一聲,眾人大驚失色,還未見夏侯宵靠近長公主,便被長公主一腳踢在腹部,倒飛而去,落到身后的一面墻上,墻體轟然倒塌,塵土翻飛。
有幾名學子就站在前邊看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雙股打顫,長公主神力!
方大同與孔學奇對視一眼,很是后怕,如此看來,他們口無遮攔之時,長公主只出口傷人,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夏侯宵運氣糟糕,被長公主一腳踢中飛犢子。連墻壁都碎了,夏侯宵沒有生命危險吧?
路過的幾位老者瞠目結舌,看看破碎的墻面,和墻面碎片上震驚得如呆頭鵝一般的夏侯宵,又看看渾不在意的沐妧,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來話。
沐妧似是沒看到那些人,徑直往前走,卻有一個老者很快回神,跑到沐妧面前將人攬住:“長公主傷了人,便可大搖大擺的走了嗎?”
沐妧停住腳步,杜鴻然走上前道:“邵祭酒可是誤會了,方才夏侯宵挑釁長公主,長公主寬宏大量,并未計較,反而給了他一個機會,不予計較。”
“是非成敗,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作證,邵祭酒若片面形式,如何教育樹人?”
邵祭酒面色紅漲,他來時便看到長公主出手傷人,毀壞公物,如何還冷靜下來思考其他?
魯王世子雖然頑劣不堪,卻也沒有說謊話的習慣,且從眾人的表情中也能猜出一二,長公主好像并沒有做錯什么,是他先入為主了。
一位老者走了上來行禮:“見過長公主。”
沐妧神情不冷不熱:“錢博士無需多禮。”
錢博士有些赫然:“長公主,季節變幻無常,邵祭酒有些著涼,不怎么舒服,還望長公主體諒。”
沐妧:“算了,我不計較就是了!”說完便往前走去。
“恭送長公主。”
眾人行禮,夏侯宵的聲音最大,中氣十足,還帶著幾分敬意,耳朵沒被長公主的琴音荼毒出毛病來吧?
眾人詫異,不得不感慨長公主好功夫好氣量。力氣那般大,人居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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