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昊與相云龍等人對于沐妧的決定,多多少少有些詫異,以他們所了解熟知的長公主在得知親人有難,定不會不管,這次是怎么了?
龐煜祁上前一步,雙手攥緊,發白,沉聲道:“長公主,臣···臣要回京都城,與皇上與祖父一起,便不能守護在長公主身邊了,請長公主保重。”
沐妧走到龐煜祁身邊,望著龐煜祁。龐煜祁有些動搖,但隨即被否定了,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沐妧的一記手刀劈在后頸,整個人在沒有任何防備下失去了知覺。
豐鈞就在沐妧身邊,見沐妧抬手的剎那便知曉要做什么,將昏迷的龐煜祁接住,相云龍與龐爾立即將人接過來。
龐爾忍不住道:“長公主,為何要這般對我家主子?”他能想象主子醒來后會是多么的難過傷心。
沐妧面無表情:“什么都不要說了,帶你家主子回馬車。”
咯咯···無情冷酷,好殘忍!
沐妧:你妹,好好說話!
咯咯···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
沐妧:龐煜祁醒來后非但不會難過,甚至會因此舉而開心。
眾人見龐煜祁都被長公主給制服了,即使心存不滿疑慮也不敢當著長公主的面說,實在是長公主太果斷了,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
隊伍在前頭的路口向西走去,浩浩蕩蕩。眾人心底憋屈,晁昊與豐鈞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大吐酸水——
揣測沐妧此舉另有深意,還有游帝所給的令牌,沈陵派來的人,綜合所有,沐妧也不該做出如此失誤的舉動來···
榕樹獨自坐在馬車中,不斷與大吉傳神識,商量沐妧此番打算的背后是否有著什么樣的隱情,但繞來繞去,大吉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沐妧喝著平兒倒的半盞奶茶,回香渾厚,口感絲滑,大吉喝了一口被燙到了,一個勁抱怨:這茶你是怎么想起來泡制的?
沐妧:周依凝的事情有古怪,游帝給的那塊令牌也大有古怪,這兩件事情定有什么被我們忽略的地方。
咯咯···周依凝確認無誤是承恩侯家的子孫,這一點不可能改變,除非···
沐妧心頭一跳:除非什么?
咯咯···除非周依凝與你是一般的情況,魂魄不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便是被妖魔侵占了,或者是我們誤會了她···
沐妧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若這般解釋,周依凝的古怪之處便能解釋得通了。只是魂穿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因素,還有待查明。
沐妧拿出游帝所給的令牌,在手中不斷的摸索著,后突然抬頭看著正在繡帕子的平兒:“平兒,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
平兒微驚:“長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沐妧似笑非笑:“自我在皇宮之中,或者有平兒在的地方,父皇便可知曉我的一舉一動,關心非常,說起來我還要好好感謝平兒!”
平兒面上的驚慌失措消失,變得更加恭敬:“長公主聰慧,怕是早已猜出了奴婢的真正身份,也是為了不讓皇上分心,不讓奴婢為難,謝過長公主!”
沐妧:“此次出來,父皇都說什么了?可有危險?一字一句都說清楚!”
啪的一聲輕微的脆響,令牌上的龍眼處被沐妧一按,整顆龍頭都動了起來,向上滑去,露出一個大拇指一般大小的凹槽,里面有一塊被疊得整齊的紙條。
大吉瞪大雙眼:你是算好時機打開的?
沐妧:什么是我算好的時機?沒有這回事。
沐妧取出紙塊,打開一看,大吉跳到沐妧的肩上,伸著頭盯著,眼中光彩奪目:這游帝的后招果然夠狠,一旦運用得當,沐赫絕無活路。
你妹,虛驚一場,游帝為何能自己完成的事情卻要你來?
沐妧:錯了,是另有其人來完成這一不世之功。
咯咯···這一個個的政治瘋子,至天下百姓為何物?也不怕將自己給玩進去了。
沐妧:什么都不要說了,趁著沐赫現在政權未穩,要盡早解決危機。
一番在外公開安撫的會議實則卻是調兵遣將,龐煜祁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醒來后他一直耿耿于懷,家人被太子圈禁,幾乎氣急攻心,又被沐妧劈暈,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現在得知沐妧另有行動,有八成的把握營救皇上,解放京都城,比他單槍匹馬闖進京都城中的決策高明多了。不對,是根本沒法比,又救了他一命,救了龐家!
“先前是臣著急了,多謝長公主阻攔!”
沐妧一笑:“謝就不用了,只要龐小將軍不怪我就是了!”
龐煜祁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管長公主對我做什么,我都不會怪長公主…”
榕樹冷嘲:“阿妧若是殺了你,你會不怪阿妧?”
龐煜祁有些玩味:“長公主是你說的那種人?”
榕樹看了沐妧一眼,有些慌了,后瞪著龐煜祁:“阿妧當然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我也只是舉個例子,想看一下你的真實反應。”
龐煜祁看著沐妧:“長公主就是有一天真拿刀殺了我,我也絕不反悔。”
沐妧:“好了,你們別說了,行軍貴在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一方面要制造已經要回封地的打算,另一方面拿著信物去找人,分頭行動。至于其他的人也沒必要知曉,保密!”
晁昊:“長公主放心,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我們,定不會讓長公主失望。”
兩匹馬在一條道上疾馳,皆是一身灰色裝扮,厚重大毛的斗篷將臉遮擋得厲害,幾乎只露著一雙眼睛,頂著寒風前進。
豐鈞看了一臉堅毅的沐妧一眼,很是心疼,本想著回來以后他回吳國一趟,解決所有問題,隨后準備好一切,迎娶沐妧。
誰知會遇到游帝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若無危險也就罷了,明知危機四伏,一個不好,便有可能成為一出悲劇。
游帝對沐妧倒是信心十足,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全權交到沐妧手中,最后功勞卻要沐澈享受,可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
咯咯···冷不冷?好冷啊!在人間的第一個冬天,不想過!
沐妧:你在我的斗篷中,有銅皮鐵骨,還會怕冷?
咯咯···怎么會不冷?冷得我什么都不想做,沒精神。
沐妧:還有一段路程,要不先入晶空間吧!
咯咯···不用了,堅持得住。
趕了兩天的路,兩人幾乎一天只休息一個時辰,除了吃飯,其余時間都在趕路。
豐鈞一路體貼入微,解決所有問題,便是還有諸多挑剔的大吉也無話可說,滿意非常。
來到京都城郊外的一處村莊前,早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背上扛著一個大鋤頭等著,沐妧豐鈞兩人隨著那老大爺一起走進了村里。
此時夜色降臨,寒風呼嘯,如一把把鈍刀子從臉上劃過,呼出一口氣都如白霜一般,很快成型。
二十幾戶人家,家家戶戶的窗戶中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光,透漏著溫馨柔和。
沐妧眼底閃過一絲羨慕,一家人白天忙忙碌碌,晚上圍坐一起,用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說說笑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豐鈞握緊沐妧的手:“你若喜歡,隨時都可以!”
沐妧:“好啊,等我們有時間便找一處有花有水的鄉村中住下來。”
豐鈞也很是向往:“到時有兩個孩子,哥哥領著妹妹,可好?”
沐妧:“好!”
走到一家不起眼的住宅之前,只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正站在柵欄前看著他們。沐妧眨了眨雙眼,看著那高高的身影,有些疑惑:大吉看清楚站在沈姐姐身邊的人是誰了嗎?
咯咯···好像是南云國師——仡愷碩元,沒錯了,氣息吻合。
沐妧:這么說來仡愷碩元已經好了?!
“沈姐姐,好久不見!”
沈陵一身藏藍色印小白花襖裙,發絲隨便挽了一個髻,戴著兩只銀簪,與普通的鄉村婦人無異,此時大步走上前來,仡愷碩元跟著,溫潤如玉,但看人的目光如看陌生人一般。
咯咯···仡愷碩元的眼神不對,好像不認識我們了?
沐妧:不會失憶了吧?
咯咯···也許有這個可能。
沈陵收去了殺手的凌厲殺氣,溫和笑道:“算著你們會在這時間到來,早已準備好了晚飯,有什么話有什么事,等吃過飯再說!”
房中燃燒了炭火,進去之后渾身舒服,尤其是看到那一張圓桌上擺放整齊的各式可口的飯菜。
沐妧與豐鈞洗漱一番,坐在桌前,沈陵顯然有將大吉放在心上,特意準備了一個高椅子,正好可以與桌子持平,專門定制。
大吉很是滿意,吃著大塊的烤鹿腿。豐鈞給沐妧盛了一碗小米粥,在沈陵揶揄的目光中,沐妧欣然享受著。
后看了對沈陵無微不至的仡愷碩元一眼,沈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一紅,說起了正經事。
“太子早有異心,只是之前隱藏的好,一朝爆發如狂風暴雨般急驟而來,連游帝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若非還有些用處,此時早已病重身亡,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
“那五千人馬在太子傳出異象之前我便讓人給分散開了,經過一段時間訓練,伸手還不錯,眼下也用的上。”
沐妧起身抱拳:“多謝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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