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不是一味的忍讓,也不是那種自欺欺人式的覺得做了好事就一定會有好報,真正的善良是有力量的,是一種由內而外貫徹一生的品德。
陳歌是一個善良的人,只不過他善良的方式很特別。
在場幾人看到陳歌一本正經的樣子,本來想說些什么,但是仔細回味陳歌的話以后都沉默了。
這里是被血霧籠罩的荔灣鎮,厲鬼橫行,到處都是殺人狂,一不小心就可能會丟掉性命,在這種地方善良顯得尤為可貴,但同時善良在這里也是最廉價的東西。
“我聽你的。”醫生第一個改口,他看人很準,在他心里早已把陳歌當成自己逃脫唯一的希望了。
“照你說的做吧。”剪刀也表示贊同,三名乘客里只有醉漢稍微有些不情愿。
“少數服從多數,就這么決定了。”陳歌將四把鑰匙分給四個人:“等會你們盡量別說話,一切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胖老板從后廚走出:“你們都選好房間了嗎?在這登記一下,另外我還有幾點注意事項要告訴你們。”
胖老板從柜臺下面取出一個泛黃的筆記本,上面落滿了灰塵,似乎很久沒有用過了。
他將本子翻開,上面是一個個房間號,每個房間號下面都有一個人名,比較奇怪的是有些人名被紅筆劃掉,還有的用紅筆圈起來,上面打了個叉。
陳歌不知道這些符號有什么意思,他感覺所有被劃掉的名字都代表了一條逝去的生命。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最好記在心里。”店老板雙手舉過頭頂,做了個很奇怪的姿勢:“大廳是吃飯的地方,開飯的時候我會親自去每個房間叫你們,其余時間你們最好不要在外面亂跑。走廊拐角是住宿區,在一樓住滿之前,二樓是不開放的,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好奇跑到二樓去,如果出了事情,本店概不負責。”
“二樓不能去?店不大,你這規矩倒不少。”剪刀砸了咂嘴,臉上猙獰的傷口輕輕抖動。
胖老板似乎早已習慣了那些長相恐怖的變態和鬼怪,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耐心給剪刀解釋:“我是為你們好,因為等夜深以后,我這店里還可能會有其他顧客,我不能保證那些人會不會對你們出手。”
“有道理,我們會小心的。”陳歌是幾名乘客里態度最好的,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來一絲準備奪店的樣子。
“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呆在自己房間里,就不會出事,另外我希望你們記住,等你們入住以后,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就算是最親近的朋友也不行。”胖老板那雙小眼睛被肥肉遮住,他表情出現細微變化:“我不是故意嚇唬你們,有時候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其他東西。”
陳歌并沒有把胖老板說的話放在心上,對方很顯然是在挑撥離間,將懷疑的種子種在幾人心中。
“好了,要交代的暫時就這么多,等會開飯我會去叫你們,現在你們先去看看房間吧,第一個晚上是免費居住的。”胖老板說完就又離開了,他步伐輕快,和肥胖的身體極不相符:“又增加了四個人,要多處理一些食物了。”
陳歌盯著胖老板的后背,他不知道老板最后那句話的含義,是要為他們四個多準備一些食物?還是把他們四個當成了食物?
“先去看房吧,放輕松,身體別那么僵硬。”陳歌率先進入走廊,用鑰匙將配套的房間打開。
建筑的內部布局和小布游戲里不太一樣,要比游戲中大許多。
“老人、高中生、女人、警察,不知道這幾位乘客會不會出現。”游戲里警察是第一個被老板殺害的,如果游戲和現實對應,那老板手里應該會有一把警用配槍,這也是陳歌沒有直接將老板錘翻的原因之一。
“這里的房間要比我想象中干凈的多。”醫生拿著鑰匙第一個進入屋內,翻看床鋪地下面和衣柜。
“你在找什么?”醉漢很是不解。
“我看有沒有血跡,或者尸體殘肢一類的東西。”
“別這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說的我都不敢進去看了。”醉漢跟在醫生后面:“要不今晚咱倆住一起吧。”
醉漢是真的害怕,不止害怕別人,他連其他幾位乘客都害怕,剪刀明顯不是正常人,一舉一動就差把殺人狂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另一個拿著錘頭的男人雖說看著人很不錯,但是他說的話和做的事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相比較來說,還是醫生正常一些。
看完自己的房間之后,陳歌就提著背包開始在其他房間門外徘徊。
“老人住在一號房,能呼喚出紅衣的牙齒在一號房抽屜里,飯店的備用鑰匙也在這房間里。”玩小布游戲時,進入老人房間后會給出幾個選項,讓小布從幾樣東西里挑選一樣帶走,可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陳歌準備將能用的道具全部塞進背包里,徹底掌控這飯店。
“開在荔灣鎮正中心,這棟建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玩小布游戲時,陳歌想的只是活下去,現在自己親自過來,他肯定要將所有秘密全部挖掘出來。
雙眼瞇起,陳歌將手中的鑰匙插進鎖孔,用力晃動起來。
他的鑰匙自然無法打開一號房的門,他這么做是想要引老人出來,然后展開下一步計劃。
整個的飯店里唯一讓陳歌忌憚的就是冰箱里的紅衣,而老人抽屜里的牙齒是喚醒紅衣的關鍵道具,只有搶先弄到牙齒,他才會沒有后顧之憂。
晃了半天,一號房內也沒有任何聲音,這就像是一間空房子一樣。
“你在干什么呢?咱們住的房間在那邊,這不都掛有門牌號嗎?”醉漢跑過來好心提醒,陳歌淡淡一笑,將鑰匙收回口袋,盯著一號房看了一會。
他握緊背包里的錘柄,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沖動比較好,萬一他破門而入后沒有找到牙齒,老人已經將牙齒提前轉移走,那局面可就失控了。
“拖得越久就越麻煩,等店老板意識到我們幾個人的危險性后,到時候再想下手就難了。”陳歌是一個非常果斷的人,他在尋找機會,一旦飯店里的服務人員露出破綻,他會立刻行動起來。
“哥,我們幾個的危險性全在你一個人身上,拜托你稍微冷靜一下啊!”醉漢知道自己說話陳歌是不會聽的,他跑去找醫生,想要讓醫生一起來勸勸陳歌。
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一號房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你們走錯房間了。”屋子里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陳歌瞳孔縮小,使用陰瞳朝屋內看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駝著背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是故意的。”醉漢趕緊替陳歌道歉,他抓著陳歌的手臂:“走了,別給人家添麻煩。”
醉漢是真的想要拉陳歌離開,他的所有動作和表情都是發自真心。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聽到醉漢的話后老人放松了警惕,抓著門鎖的手松開了,門縫又擴大了一些,露出了他低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傷痕累累,拿著一塊紅布和幾枚被打磨過的牙齒。
“找到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歌伸手抓住了門板,防止老人關門。
“你要干什么?!”醉漢和老人異口同聲,都緊張了起來。
“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陳歌說完直接闖入門內,死死捂住了老人的嘴巴:“來幫忙!把掉在地上的牙齒全部撿起來,一顆也不要剩!”
醉漢已經被驚呆了,自己這是跟了一個瘋子吧?毫無征兆,毫無理由,竟然突然對一位老人動手,而且看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分明是蓄謀已久了啊!
被捂住嘴的老人也嚇的忘記了反抗,正常的殺人狂或者厲鬼,都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先弄出一些詭異絕望的氛圍,然后再一點點鎖緊圈套,慢慢把人逼死。
很少有人會像陳歌這樣,剛進門還沒三分鐘直接就撕破臉動手。
“大哥!老板還在給咱們做飯呢!你這就直接綁架人家顧客?”醉漢趕緊跟著陳歌進入屋內,他生怕動靜弄得太大,驚擾到了其他人。
“這個老人可不是顧客。”陳歌捂著老人的嘴來到抽屜旁邊。
“那他是?”醉漢一直覺得陳歌高深莫測,他心里還在想難道這個老人真的很危險?
“這是飯店老板他爹。”陳歌打開抽屜,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將里面的鑰匙、牙齒,一些小東西全部拿出。
“他爹?!”醉漢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初次見面,你綁人家爹干啥啊!”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過來幫忙,把床單撕開纏在一起,捆住他。”陳歌清空了抽屜,將所有牙齒用布包裹住放站在口袋里,他又扭頭對瞪大了眼的老人說道:“我不會傷害你,也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醉漢雖然嘴上不情愿,但他畢竟跟陳歌是一伙的,還是按照陳歌的話將床單制作成簡易的繩子,把老人捆住。
“好了,牙齒到手,現在只需要小心店老板手里可能存在的配槍了。”陳歌松了口氣,用枕巾堵住老人的嘴。
聽到響動,醫生和剪刀也跑了過來。
“別看我,這都是他讓我干的。”醉漢滿臉的無奈。
“喂養一個患有暴食癥的紅衣需要多少活人,我也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一點,這飯店里的所有人必定滿手血腥。”陳歌來不及和幾人解釋:“先出去,人太多容易暴露,等會我再給你們解釋。”
幾人剛退出房間,后廚那邊就傳來胖老板的聲音。
“開飯了!”
胖老板和另外一個體型高大、戴著廚師帽的男人推著餐車走出。
這是一輛很少見的大紅色餐車,看著很喜慶,上面擺放著九塊蛋糕和一壺紅茶。
“蛋糕?”看見蛋糕,陳歌又想起了小布游戲當中的一個場景,四個人如何只切一刀,平分九塊蛋糕。
或許是巧合,歷史再一次重現,陳歌、醫生、剪刀、醉漢,他們正好又湊齊了四個人。
“這算是夜宵了,你們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點。”胖老板還不知道一號房里發生的事情,笑瞇瞇的看著幾人。
被他盯著,陳歌、醫生和剪刀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唯有醉漢心里有一絲歉意。
“快坐吧。”胖老板很是熱情,他和廚師將餐車上的糕點擺在桌子上。
醫生、醉漢和剪刀相繼落座,陳歌在準備坐下的時候,心跳猛地加快,耳邊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許音在提醒我?椅子有問題?”陳歌沒有坐下,只是將背包扔在了座椅上。
幾人都沒有去碰那些蛋糕,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就連醉漢都知道,千萬不能吃來路不明的食物。
“你們該不會是以為我在蛋糕里下毒了吧?”胖老板呵呵一笑:“我這可不是黑店,放心吃吧,第一個晚上所有東西都是免費的,但如果你們還想繼續住下去,那我就要從你們身上收取一些報酬了。”
胖老板說完和廚子一起推著餐車往回走,大廳里只剩下陳歌幾人。
“這老板看起來不像是壞人。”醉漢目光時不時往一號房瞟:“他要知道自己爹被綁了,估計會被氣死。”
“看看這桌面,然后再評價老板是不是好人吧。”陳歌將蛋糕挪開,木質餐桌上有很多刀痕,有些痕跡非常深,明顯是全力劈砍造成的:“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有四個人,他們卻會上九塊蛋糕嗎?”
“為什么?”醉漢剛說完,忽然腦袋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
“壞了!”醫生和剪刀也出現了問題,他們掙扎著爬起,但身體卻愈發無力。
“怎么中招的?”陳歌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我為什么沒有感到眩暈?”
陳歌將背包拿開,使用陰瞳看向座椅,終于有了發現。
椅子很破,表面凹凸不平,在污跡的遮掩下,有一些很小的暗紅色尖刺。
仔細觀看后,陳歌發現,那是被血浸泡過的活人指甲。
蛋糕擺在餐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蛋糕吸引,椅子是從桌子下面拿出來的,很少有人會在這種情況留意椅面。
“不愧是三星半難度,就算有攻略在手,也差點翻車。”陳歌提著背包,看向身后,廚房門是開著的,兩顆腦袋露在外面,胖老板和廚子一直在觀察著他們。
發現三名乘客中招后,胖老板和廚子笑瞇瞇的從廚房走出,他們手里提著剁骨頭用的刀具。
“就剩你一個了。”胖老板語調發生變化,他撕下了偽裝。
看著胖老板和廚子手中的菜刀,陳歌卻慢慢露出了笑容:“拿著菜刀往外沖,這說明老板很可能還沒有獲得警察的配槍,等會我只要在他們靠近后先動手,他們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我有一座恐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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