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了,這是去哪里了,咋弄的渾身都是草?”陳巧娥拉過田青安,把她身上的雜草揪掉,又扯過豌豆,好家伙,才看到他屁股上全綠了!
“青玉,給豌豆換身衣服。”陳巧娥見不得臟,眉心夾得緊緊的,“你再給我弄臟可沒衣服換得了。”
豌豆哦了一聲,抱著老娘的腰身,“不弄臟了。”
“娘,我剛才看到你哭了。”田青安在旁邊坐下,擠開自家一臉愁苦的老爹。
陳巧娥下意識的揉揉眼睛,“你看錯了,娘才沒哭呢。”
田青安撇撇嘴,“豌豆也看到了。”
在老娘的逼視下,豌豆果斷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鼓著嘴瞪著田青安,“我才沒看娘哭!”
田青安攤攤手,“你聽到了吧!”
陳巧娥無奈的點了點小兒子的腦門,“你個小鬼靈精!”
“你爹的手腕,縣城的大夫給看了。”陳巧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看不好了,以后右手就能拿個筷子,水桶都提不了!”
田青玉估計已經知道了,一見娘哭,也跟著默默流眼淚。
豌豆還小,平時看著機靈,可到底只有三歲,沒聽出這話中的意思,只一心給娘抹眼淚,讓娘別哭了,卻不知道娘哭,不單單只因為爹干不了木工活了。
田青安芯里是個二十多好幾的成年人了,她懂。
正因為太懂了,所以她的臉瞬間就白了。
田大壯是家里的頂梁柱,家里大部分的收入都來自田大壯做工,他的右手做不了工,意味著他們家將失去大筆的進項不說,老爹也成了一個閑人。
大哥又在讀書,古代的筆墨紙硯多貴啊,一本不到一百頁的書就要好幾兩的銀子……老爹一旦在家休息,他們家估摸著連本書都買不起。
更別提大姐已經十二歲了,可以相看人家了,到時候嫁妝咋辦?
別看家里存了些銀錢,能頂倆月的開銷都不錯了。
田青安郁悶極了,難道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真讓她從此以后種田忙?
不要啊!
“娘,你們沒去其他大夫那里問問嗎?”
“問了,都說不行!”陳巧娥抹著眼淚。
田青安握住她的手,“娘,您別擔心,或許是縣里大夫水平不行,等明兒個咱們回了京城,找劉大夫看,劉大夫不行就找太醫,一定要給爹治好!”
陳巧娥眼睛一亮,“紅棗說的對,等咱們回了京城再說,這縣城里的大夫哪會看,也是我光顧著著急了,竟沒有想到。”
那邊老爹卻悶聲道:“京城還不一定能回得去。”
“胡咧咧啥呢,我們肯定能回去,京城他家開的嗎?就是皇帝都沒說不讓咱進去!”老娘越過田青安,直接一巴掌拍向老爹的背,啪啪作響,聽的人都疼。
田青安和豌豆看著老爹縮肩塌腰,一副任老娘欺負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田青安耳朵一動,迅速轉頭朝著窗戶看去,就見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她立刻追了出去,卻只看到一群孩子在院子里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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