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玉捏起一顆白子隨意的放在一個點上,抬頭有些擔心的看著田青安,“這樣可以嗎?”
“可以,放哪兒都行。”田青安捏一顆黑子,挨著白子放下。
第二顆白子落下,田青安飛快的將早就準備好的黑子在第一顆黑子旁邊落下。
到了第三顆子的時候,田青安把黑子落在煉成一條線的白子上,恰恰好把住三顆的兩頭,田青玉撓撓頭,有樣學樣,堵住了黑子的路。
田青安換了個方向繼續排列。
田青玉若有所思。
到了這里,田青安知道田青玉已經摸明白五子棋的下法了,等到她順利的將五顆子收起來,豌豆在旁邊著急的直撓頭,“二姐,讓我試試,快讓我試試!”
“讓大哥先玩,玩完他去看書,到時候都讓你玩。”田青安扯了扯田青陽,別看一天繃著臉小大人的樣子,但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對這些東西天然有興趣。
田青安忍著興奮,拿起黑子。
別看兩人都是新手,老實的大姐跟狡詐的大哥根本沒法比,不一會兒功夫,田青陽就收了好多黑子,而白子很多都被困在了棋盤上。
“紅棗,快幫幫我!”田青玉著急的道。
“姐,這里,這里,快,已經三顆子了,再下一顆四顆了,他攔不住了!”田青安在旁邊出謀劃策。
田青陽忍不住擰起眉頭,觀棋不語,但當他看到眉眼歡快收白子的田青玉時,不由得眉眼溫和下來。
盡管有田青安幫忙,但十分鐘后……田青陽洋洋得意的放下黑子,“太簡單了,玩一會兒就沒意思了,回頭我教你們下圍棋!”
豌豆立刻竄到田青陽腿上,“大哥你快讓開,該我了!”
田青玉抬頭道:“紅棗,你跟豌豆玩吧!”
“大姐你玩,我太厲害了,回頭把豌豆殺的片甲不留,他該哭鼻子了!”看著大姐生動了許多的眉眼,田青安深深的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嗯,大姐其實最喜歡聽故事了,以后晚上就講故事。
田青玉搖搖頭,“咱們換著來!”
“不了,不了——”田青安偷偷瞅了老娘一眼,壓低了聲音,“剛好還剩下些木頭,我想做些東西。”
田青玉抿唇笑了笑,“好。”
老爹手腕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好,這中間家里沒收入可不行,雕刻點兒小玩具賣,不出格,也能給家里招攬點兒生意。
把剩下的木頭切成兩份。
木屑簌簌往下掉落,不多會兒,兩塊木頭的基本輪廓出來了,一時間還看不出什么來。
田青安放下兩塊木頭,從床底下拿出一塊兒石頭,尖頭小刀在上面飛快的磨了起來。
要說來這里,最不順遂的就屬這把刻刀了,這還是五歲生日的時候田大壯送的,這么多年過去,刀刃早就不行了,加之隨著歲數增長,手大了,刻刀就顯得小了。
奈何老爹當年被揍了一頓,陳巧娥又嚴厲三聲五令不準田青安做木工,要不是原身謹慎,從不在老娘面前刻東西,這把小刀也早保不住了。
至于想換把新的,更無可能。
其實說白了就是沒錢,要是手里有錢,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等這些小玩具賣掉后,她一定得換把鋒利的刀子。
磨好刀,再次瞅了眼老娘,昨兒個買了新布料,正在給豌豆做衣服。
她放下心來,繼續。
等到屋里悶熱的讓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她抹了把汗,放下了手里的刻刀。
基本形狀出來了,但還需要精修。
“這是老鼠,這是鴨子?”豌豆湊過來問道。
田青安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兒,忽覺得腦子一個清明,“對,它叫米老鼠,它家唐老鴨,它們兩個之間發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二姐,我想要。”
“不行,還沒弄好,瞧不到還還沒穿衣服嗎?”田青安退而求其次,其實她更想雕刻衣服,奈何沒有上色的東西。
就算有,老娘也不可能買來讓她往幾個玩具上涂。
所以,她想了想,還不如做果著的,然后讓田青玉做一身小衣服。
這樣一來,成本要比染色低。
“回頭我給你做!”田青玉主動說道,“紅棗,換你來玩?”
“行吧。”田青安拍拍手上了床,“姐,你去幫豌豆。”
棋子剛落下,門哐當一聲被推開,桃花眼睛飛快掃過房間,最后定格在一張白皙秀麗的臉上,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露出了嫉妒之色!
一回頭就看到這樣的一幕,田青安身體挪了挪,擋住了后面的田青玉,“你來干嘛?”
桃花收回目光,“美麗表姐和美珠表姐回來了,奶奶讓三舅過去!”
田青安冷笑一聲,“讓我爹這個當長輩的過去?好大的架子!你確定這是奶奶說的話?”
田老太不像是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啊?
桃花昂著頭,硬扯著脖子強行辯解,“咋了,一家人講究這么多干啥?再說堂姐他們大老遠的回來可不容易!”
看來是桃花自作主張!
“不講究,那我要去問問奶,是不是每天她都要給端飯,等你吃好吃,吃夠了,她再吃你的剩飯?”
“田紅棗,這能一樣嗎?”桃花氣的聲音尖利,“你個小賤——”
陳巧娥冷冷的看過來,桃花的脖子像是被掐住,猛的停了下來。
“紅棗,你帶著豌豆過去!”陳巧娥收回視線,說道。
“知了……豌豆,穿鞋!”田青安把手中的棋子放下,狠狠瞪了眼桃花,蠢貨!
桃花剛才被陳巧娥那一眼嚇得,這會兒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哪還有心情搭理田青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拔腿就跑。
明明是大夏天的,可是那一眼,她覺得自己全身被凍僵了。
一頭沖進院子里,站在烈陽之下,感覺到灼熱的陽光灑在身上,一顆心才緩緩的熱乎了回來。
田青安帶著豌豆出來,看到站在大太陽底下呆滯的桃花,居然沒有找茬,真是奇怪。
進了堂屋,跟那天認親的排場一個樣,兩個老人坐主位,兩邊各兩排椅子。
除了一群陌生人之外,大伯娘付白草和大堂嫂付小燕也在。
“奶,這就是紅棗吧?”坐右邊的婦人起身笑瞇瞇的走過來,不由分說拉住田青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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