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風無為想要攔住她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他們雖然喝了宗夫人的血,解得也只是手腳無力的毒,靈力根本沒有恢復。
陳愿爆發力強,可沒有靈力輔助終是不成事,千尾針雖應召出,卻未能擊中宗南天。
倒是宗南天一劍撥開千尾后,灌住全部靈力劍取她的心口。
劍來之勢快如閃電,陳愿根本避不開,只能睜眼看著。
風無為突然自后一躍而起,用力推開她后,長劍已近及他眉心。
陳愿急聲痛呼:“風無為!”
話音未落,忽聞“叮”的一聲響,隨后便見宗南天連人帶劍被掀翻,他見勢不妙,就地滾遠,快速往夜色里逃去。
險險撿回一條命的風無為和陳愿,怔怔看著從天而降天神般的男子,想認不敢認。
見兩人坐在地上一臉傻傻模樣,君憶連忙走到陳愿面前,一手探額一手抓手腕,確定她沒什么大礙后,適才提起她,又去拉風無為。
風無為反握住君憶的手,試探道:“師、師兄?”
君憶嗯了聲,召出御魂劍,對二人道:“上來,這里不安全。”
話音落,風無為和陳愿乖覺地坐上御魂,三人乘風而去。
待回到客棧時,天光初亮。
君憶吩咐店家送了熱水和早飯,坐等他們洗漱好,來跟他說明情況。
先過來的是風無為,洗完澡,吃過靈丹,一派神清氣爽的模樣,絲毫不為昨夜的事而影響心情。
等到陳愿過來時,兩人相視一望,陳愿推開了他遞來的碗筷。
風無為皺眉問道:“怎么不吃?莫不是被嚇壞了?”
陳愿知曉他素來愛開玩笑,但她此刻沒有一丁點心情陪他玩鬧。抱著手趴在桌子上,像只斗敗的孔雀,萎靡不振。
從認識她開始,她一直都是笑嘻嘻滿不在乎的態度,今日這副模樣可是極難見到。
君憶猜到她心中有事,只道:“先吃飯,吃完再說。”
在陳愿面前,君憶向來金口玉言,說什么就是什么,她也從未拒絕過他。可這次,她推拒了。
“我吃不下。”
她不吃,君憶也不強迫她,說道:“也好,那便說說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起因來自她,君憶之所以晾著風無為不問,一是責怪他跟著胡鬧,二是個中緣由他未必清楚。
豈料,陳愿忽然起身告辭,“我不想說,我累了。”
聞言,風無為手中的筷子都驚掉了,“這——莫不是真嚇傻了?”
君憶收回視線看向風無為。
這一看明明什么都沒有,風無為卻覺得后背突生寒意,連連擺手,“你別看我,我不知道原因。”
“你先吃飯吧,我去看看她。”君憶說罷,也沒等風無為把未說完的話說盡,就去了陳愿的屋子。
叩門三響,無人應答,君憶手上用力一推,并未栓緊的房門打開后,他便進了屋子。
原本要訓誡警告她幾句,沒想到陳愿趴在桌子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見到闖進來的是君憶,陳愿略略抬下眼,又繼續趴著。
兩廂對望一眼后,君憶坐到她對面,方才問她:“緣何這副消極的模樣?”
陳愿動了動嘴,卻不知該怎么說。
平日闖了禍回來還尚且狡辯幾句,今次卻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虧得君憶了解她,不然會以為她想逃避責罰。
靜默片刻,君憶又道:“你不說話我又如何判斷你是真的有事情,還是只是為了好玩?”
聞言,陳愿猛地抬頭看向君憶,似乎想要辯駁,但是最后只囁嚅一句:“你說人為什么要那樣?”
“要哪樣?”
君憶沒有目睹過程,自然無法理解陳愿這句話的意思。
“夫妻,我是說仙侶,難道他們在一起不是因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嗎?為何到最后卻要、卻要……”
陳愿一想到宗夫人臨死時的決絕和悲慟,就于心不忍。
“你為何……”
“你先別問,告訴我你此刻的想法和答案。”
君憶想想說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陳愿迷茫地看著他,“既然不是,又為何要做夫妻?”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也是啊,你又沒有過仙侶,又如何會知道呢。”
陳愿的語氣有些失望,君憶聽后心里猶如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微微感到詫異。她指的又不是自己。為何他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過了少許,君憶才重新問她昨夜之事。
陳愿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尤其提到宗夫人的時候。
兩人還沒聊上幾句,話題又再一次變冷了。
平日里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這次兩人反過來。他是不擅長該怎么跟她沒話找話了。
一個想問,一個不想說。僵持片刻。陳愿的困意上來。打著哈欠。連忙說她困了要睡覺。便起身往床榻那邊走去。
君憶不便再留,遂起身出門。順便幫她把房門帶好。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風無為還在吃,見到師兄的臉色并不好,立即想到。可能是陳愿沒有跟他說清楚事情始末。
他放下碗,瞟了君憶一眼。問道:“她睡了嗎?”
君憶點點頭。
“那好,我吃完了,我也去睡了。”
“吃的這么飽,你睡得著嗎?”
君憶跟風無為說話從來都是硬邦邦的,明知他說的是托詞卻還要拆穿他。
風無為方才起到一半的身子。只好乖乖地坐下。面上一副師兄你就饒了我吧。真的很困吶。
君憶不為所動。用行動告訴他。你不說也行,咱們就耗著吧。
你睡得飽飽的,他可是被折騰了一晚上都沒睡過。風無為心里這般想著,嘴上不敢說。
一會兒抓頭、揉眼。小動作不停,半晌后,見君憶還在盯著自己,無可奈何,說道:“事情始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湊熱鬧的。”
“我也沒指望你知道,我只是想問你,讓你們失去靈力的那個人是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絕不能重現仙靈界中。”
風無為聽到前半句。本想告訴他那個人是宗南天,但想了想。此事并非他一人能促成,他的身后絕對還有其他幫手。
此時他們手中并無證據,若是告訴師兄,他會不會憑著一腔正義上門去責問那老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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