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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桐和王夫人離開后,朱恒猶不放心,又問起她們兩個說了些什么,來了多久,送了些什么等。
曾榮一一回答了他,也問他這幾天朝堂那邊是否有何異常。
朱恒搖搖頭,這幾個月有王柏壓制著,北部邊境那邊安靜多了,可也正因為此,讓他生出絲絲隱憂來,這說明北部邊境完全被王柏掌控,也難怪他有恃無恐。
如今他對朱恒有所圖,自然無事,可一旦這件事徹底談崩了,朱恒擔心自己無力抗衡。
還有一事朱恒也沒告訴曾榮,王柏這些時日雖屢屢對他示好,卻一直沒有直接和他談王楚楚一事,一開始朱恒還以為是時機沒到,王柏畢竟剛回京沒多久,和他不熟。
可前幾天陪同父皇南下的官員們大多回京了,帶來了父皇的一封信,信上說他們準備啟程離開嶺南,不直接回京,打算先去滕王閣看看,再轉道岳陽樓和黃鶴樓,看完這三大名樓,他們還打算取道襄陽轉往漢中,看看秦嶺風光,最主要的是,想看看當年的長安城是否還能找尋到一點昔日大唐盛世的影蹤。
朱恒估算了一下,今冬之前他們能趕回京算快的了。
這就怪了,就算父皇再怎么放不下童瑤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出去散這么久的心,不說這江山社稷,單就皇祖母這么大歲數,也不應該總在外面晃悠吧?
仔細再閱讀了一遍父皇來信,他發現其中有一句很隱晦的話,說是他如今身為太子,肯定會面對各色紛擾,他必須盡早學會獨自應對。
朱恒思索良久,近期他遇到的最大紛擾就是來自王柏,可這件事他并未向父皇提起,畢竟至今為止王柏并未向他提任何要求,這一切只是他和曾榮的揣測。
可父皇卻特地暗示幾句,莫非是已知曉了此事,是王柏找的他還是通過別的眼線得知的?
聯想起今日王夫人的登門,朱恒不排除他們會通過皇祖母和父皇來向他們施壓,逼他們以大局為重同意王楚楚進宮。
若果真如此的話,父皇顯然是不想回來面對這事,有可能是真為難,不好不給王柏面子,也有可能是想考驗下他的應對能力。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問題是王柏不主動提及此事,朱恒就沒法開口拒絕,可今天曾榮的做法給了他啟示,如何在顧及對方體面的情形下只憑三言兩語就讓對方知難而退。
或許,他也可以試試。
機會很快來了。
三天后,朱恒在上書房會見幾位武將,商討修建城墻一事,事后,朱恒單獨留下了王柏。
朱恒先是謝過王家送來的厚禮,繼而說那日王夫人走得匆忙,連太子妃準備的回禮也沒有帶走。
王柏自然不在乎這點回禮,他在意的是朱恒留下他的用意,在意這回禮背后的含義。
那天妻子回去后和他絮絮叨叨了許久這門親事的種種弊端,甚至搬出了皇后的原話,說是妹妹也不贊同。
妹妹在宮里生活多年,她比他們更清楚宮中內斗的殘酷性,也更清楚曾榮和朱恒之間那種水潑不進的親密無間。
若是之前,王柏絕對會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可見證了朱旭對童瑤的執著后,他不得不信,世上真有這種傻子,寧可要美人不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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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是朱旭的兒子,曾榮又為朱恒做了這么多,單從朱恒成親三年沒有封一個側妃,且在曾榮懷孕生子期間也不曾染指過別的宮女,這說明朱恒是一個比他父親還要執拗還要深情的人。
他還要堅持下去嗎?
可不堅持又能如何?女兒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母親成日里也跟著以淚洗面,他作為父親作為兒子,他到底該怎么做?
王柏一時也迷茫了。
哪知正好朱恒把他留了下來,他有預感,朱恒的目的絕不僅僅是那份回禮。
“回太子殿下,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王柏躬身一揖,回道。
“鎮遠侯不必多禮,私下時間,隨便聊聊,坐吧。”朱恒一邊說一邊起身親自給王柏送去了一杯茶。
王柏接過茶盞時頗有些意外,這是他在朱恒這受到的最好的禮遇。
其實,真論起來,他也算是朱恒的舅舅,可朱恒從未稱呼過他舅舅不說甚至也從未真正尊重過他。
個中緣由王柏雖心知肚明,但總免不了一份意難平,覺得朱恒從一開始就沒尊重過王家,尊重過王桐這個皇后。
可今日的朱恒卻破例了,王柏不得不嚴陣以待。
“臣惶恐,太子殿下可真折煞臣了。”王柏假意推辭了一番。
“一盞茶而已,應該的。說起來這次小兒的滿月宴并非孤和太子妃的本意,太子妃身子不適,不宜操勞,皇祖母和父皇也不在宮中,原本就想簡簡單單一家人慶賀一下,可母后說,皇長孫出生乃是國之大事,她身為一宮之主理應為此操持。再則,母后也心疼孤好不容易才做了父親,哪能就這么隨隨便便糊弄過去,這么著,她才替孤操辦了這場生日宴。”朱恒解釋了幾句。
王柏摸不準朱恒究竟想說什么,只得含含糊糊應道:“身為皇后,理應如此。”
“話雖如此,可這一個多月,母后沒少操心勞累的,我們也好生過意不去。說起來孤和太子妃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孩子剛出生那會,確實手忙腳亂的,說出來不怕鎮遠侯笑話,第一次抱小孩,孤的手腳都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哦,對了,不知鎮遠侯是多大做父親的?”朱恒一邊說一邊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至此,王柏有些明了朱恒的用意了,“回太子殿下,臣十八歲做父親。”
“十八歲?孤十八歲還未成親呢,那會你會抱孩子嗎?”朱恒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問道。
王柏思索了片刻,“回殿下,太久遠了,臣記不清了。”
其實,不是記不清了,而是第一個孩子剛生下來他擔心孩子身子骨太軟不敢抱,哪知沒幾個月,孩子夭折了,故他第一次抱的是兒子冰涼的尸體。
這對他而言,絕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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