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天看了徐穎一眼,“不是已經讓人告訴東府那邊,那個楚經綸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這親事怎地還繼續呢?那種人,誰嫁過去,都委屈了。”
好在宣和打發了那報信的丫頭,不然聽到這話,還不知道又鬧出什么來了。
“薛小姐,您說笑了。這高門大戶里的水,深著呢。您和小姐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東府還要如此,就沒辦法了。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不會說是要讓個旁人來安排的。”
可能是看著薛舒天的臉色不太好,宣和又補充道:“道理是這么個理兒,若是兩位實在看不過去,私下里倒是可以和臨秋姑娘談論此事,聽聽她的主意。
畢竟是她去嫁人,日子也是她去過的。”
徐穎點頭,勸道:“不如明日我們見了她,過去問問。若是她愿意,那我們再想法字破壞了這門婚事如何。”
薛舒天也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了,道:“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要下藥或者把人給弄病,弄傷,這個我在行。”
徐穎笑著點頭,沒有多話。
翌日,徐穎薛舒天剛到了東府,就看到了顧瑞珠神色不對,慌慌張張地從東府里出來。
徐穎正要上前去問問發生什么事情,就被宣和攔住了。
“小姐,您還不知道吧。從前兒開始,有幾個自稱是林姑爺家的人,神神秘秘地來回好幾趟。
每一趟過來的時候,都帶著好幾口箱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機密事情。老太君住的院子,現如今都還是封著,不讓外人進來呢。”
薛舒天道:“之前顧秋說的,看邸報林染秋的爹爹好像在任上,惹了什么事情。據說要抄家沒家私,然后還要調到京城治罪。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了,反正林老爺應該是被押解回京。還有林府不知道惹上什么事情,被皇上下令徹查嚴辦。”
徐穎聽到這里,心下便明了了。還能是什么事情,是蕭重華著急了。三國使者來者不善,著急先把人弄到身邊,生下孩子,才是關鍵。
只是,她看得清楚,卻對身在局中的林染秋只有同情,其他的半點也幫不上。
不說趙鴻飛的身份敏感,一旦泄露身份,過去必死無疑,或者是生不如死。所以她不能用趙鴻飛的勢力。
只是,就算她現在過去,如何替林家翻案。或許林家本來也有罪,那就更不用說了。
眼睜睜看著這兩個姑娘,就要走入火坑,徐穎卻……
“我們去找找臨秋姐姐吧。”
“嗯。”
兩人來到了東府內院,趙國公府的幾個姑娘,如今都到齊了。趙臨秋還是和以往一樣,在趙越陽身后跟著。
趙越陽說完,她在后面點頭,后者是補充兩句。從來不主動說話,也不發表聲明意見,就那么待著,安安靜靜地坐著。
趙迎夏本身有婚約,只是未婚夫在邊關,數年未歸,她一個人就這么等著。“真是沒想到,臨秋竟然要嫁在我前面了。”
趙臨秋見忽然說到了自己,有些不自在,小聲道:“二姐姐,其實我也不想這么早嫁人。”
趙越陽點頭,“就是,就是。要是三姐姐嫁了人,東府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趙迎夏笑著點了一下趙越陽的額頭,道:“胡說,家里不是還有我和徐妹妹、薛妹妹,以及陳姐姐了,怎么能說是沒人了呢。”
趙越陽撅著嘴,掃了一眼徐穎,道:“她們兩個經常就跑個沒影,還說要給徐姐姐你畫個畫像了。這都幾個月了,顏料早就準備好了,卻找不到機會。
另外還有陳姐姐就更是了,十天半個月都不過來一趟,冷清死了。”
幾人聽了她這抱怨,立刻笑做一團,連趙臨秋都笑得說不出話來。
“你啊,讓你畫像,得坐在那里一兩個時辰不能動,誰能受得了。”趙迎夏道:“若我是徐家小姐,我也經常出去有事了。”
徐穎笑道:“我是真有事,今日便來,讓你畫吧。”
“徐姐姐,可當真?”
徐穎點頭,眼睛看向趙臨秋,看她的反應,好像并不知道所嫁之人有惡習。這時候,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了。
若是告訴趙臨秋,最后卻沒有辦法解決這婚事,該如何。
若是不告訴她,可能一輩子都過不去心里這道坎啊。
薛舒天看著眼前這個柔美可人,溫婉嬌小的女子,居然要配給那么個禽獸,心里就有些難受。
拽了拽徐穎的袖子,薛舒天道:“我上回可能下手太輕,要不然我這次把楚經綸那廝的子孫根給廢了,讓他娶不了親,如何?”
徐穎搖頭,“那種人,只為自己。就算是出了那事,這親事非但解決不了,可能還會提前,而且他會更變本加厲地欺負這姑娘了。”
薛舒天柳眉倒豎,“還能這樣?”
“只要利益關系還在,這親事就會在的。”
“要不然我們破壞他么之間的關系?”薛舒天道:“不就是靖安王府和趙國公府的關系?
我看過三國里面有個計策,叫反間計。到時候,讓趙鴻飛跟顧秋想想辦法,挑撥離間,讓他們兩個府里的關系破壞掉啊。”
“這倒可以,只是,若此時他們關系破壞。趙國公府在姑蘇城的勢力不小,肯定是要站在另外的陣營里的。
到時候,可能還會有另外一個楚經綸,或者是劉經綸的出來。”
“那該如何是好?”
徐穎默不作聲。
薛舒天猶豫了一會,道:“難怪,當初你會幫助趙明蕊假死離開這里了。這世家女子,除非放棄自己的身份,否則永遠有一個利益婚姻在等著她。”
“也不知道趙臨秋愿不愿意了。”
恰好此時,趙臨秋借口去外面一下,薛舒天自告奮勇跟著一起去了。
徐穎知道她是想要說服趙臨秋,放棄這個婚姻,然后隱姓埋名過后半輩子。
過了一會,薛舒天跟著趙臨秋一起回來了。
徐穎看了一眼薛舒天的神情,就知道她沒有勸說成功。
“看來咱們是白操心了。”薛舒天有些沮喪,“那姑娘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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